他起身走向樓梯,她緊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到了臥室門口,季錦川沒有停留,向書房走去。
沈悠然抓住他的衣袖,季錦川腳下頓住,回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她仰着頭,對上他深沉的黑眸:“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面對她無辜的眼睛,他想要質問的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沉淡的開口:“沒有。”
“怎麼會沒有?你半個月沒有回家了。”因爲怕他甩開自己的手,所以她抓的很緊,他的襯衫衣袖被她抓的有些褶皺。
他簡短的道:“出差。”
“沒出差前呢?而且我已經問過肖呈了,你出差回來好幾天了。”
所謂的問過肖呈其實是她瞎編的,誰讓肖呈不告訴她實話。
季錦川沒有反駁,更應證了她的猜測。
他不想跟她追究照片上的事,但她一再的追問讓他積壓在心底的怒火燃燒了起來,怎麼剋制都壓不下去。
他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寒意深深:“你不願意看到我,我也不願意看到你,所以回來做什麼?”
她被他寒冷的語氣嚇的怔愣住,茫然無措的看着他:“我什麼時候不願意看到你?”
季錦川不願跟她爭吵,兩人在走廊上,如果發生爭執會驚動住在一樓的傭人,他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沈悠然跟着他進了房間,順勢將房門關上:“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她不死心的追問,季錦川俊朗的眉目帶着不耐煩,甩開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他的力道有些大,她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後背抵在門板上才站穩腳步。
季錦川看到她步伐不穩要摔過去,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但隔的太遠,看到她站穩後長舒了一口氣,隱隱有些後怕,但臉上仍是不動聲色。
沈悠然靠在門板上,胸前起伏劇烈,臉色有些白,剛纔如果房門是開着的,那她就會摔出去。
雖然過了前三個月,但如果摔倒也會有流產的可能。
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動怒到不計後果?
她緩步上前,逼視着他的眼睛,語氣帶着幾分咄咄逼人:“今天你把話說清楚。”
季錦川的眉間陰霾籠罩,脣角勾起縷縷冷意,深邃的黑眸銳利鋒芒:“我和顧瑾琛,你更願意見到的是他吧?”
他的這一句話如同一根棍子悶打在她的心頭,剛纔的失態在在一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垂下眼簾,纖長墨黑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情緒,只能看到她緊抿的脣和麪無表情的俏臉。
半晌後,她擡起眼簾來,黑眸沒有半分的心虛和悲痛,淡色的脣輕輕動了動,緩緩說道:“你明明知道我和他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追究這些有什麼意思。”
季錦川聽到她這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臉色更冷了,是因爲她嫁給了自己,是他阻礙了他們,他們纔沒辦法在一起了?
他疾步走近捉住她的胳膊,深幽的眼睛猶如一個無底深洞,眼底浮起一抹狠戾的冷光:“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