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跪坐在季錦川旁邊的榻榻米上,簡芮坐在她的對面,她問道:“等誰?”
季錦川提起茶壺,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放在茶桌下的右手一直握着她冰涼的手:“先喝杯茶暖一暖,待會就知道了。”
沈悠然看向被保鏢扣押住的男人,心裡雖然有疑問,但季錦川讓她們等,她也就沒有多問,端起茶杯捧在掌心裡暖手。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包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立在門外的是一身紅色大衣的薛伶。
簡芮從榻榻米上起身,驚訝的看着來人:“伶伶,你怎麼來了?”
薛伶進了包間,掃了一眼端坐着喝茶的男人,又看向簡芮:“是季總打電話讓我來的。”
沈悠然和簡芮看向季錦川,季錦川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看向被保鏢按的動彈不得的男人:“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薛伶進來後目光一直落在季錦川的身上,現在才發現被扣住的鄭淮,她一臉厭惡的皺眉:“鄭淮?”
沈悠然心驚,這個男人就是鄭淮?
爲什麼她從薛伶的臉上看不出喜歡,更多的卻是對鄭淮的恨意。
如果不喜歡,訂婚宴的當天兩人怎麼還偷情?
薛伶看向季錦川:“季總,照片上的男人是鄭淮沒錯,但我要知道的是,是誰害的我身敗名裂。”
季錦川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寡淡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嗓音溫漠的道:“照片是鄭淮給的賀嘉善,媒體那邊也是他讓報道你訂婚宴當天的事情。”
沈悠然和簡芮一臉的錯愕,且不說簡芮相不相信,以訂婚宴當天,鄭淮奮不顧身的擠進人羣護着薛伶,沈悠然看的出來,這個鄭淮是真的喜歡薛伶。
薛伶臉色陡然一變,狠狠的瞪向鄭淮:“是不是你做的?”
季錦川手一擡,兩個保鏢鬆開了鄭淮,鄭淮活動了一下被反扣了太久的胳膊,在薛伶面前,他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不敢擡頭,磕磕巴巴的道:“我……我……”
薛伶語氣咄咄逼人:“是還不是?”
反正到了這一步,無論他承不承認,薛伶都不會喜歡他,她對他有的只是厭惡,他索性心一橫,咬牙承認道:“是!”
沈悠然愕然的看向季錦川,季錦川握住她的手,一臉雲淡風輕的看熱鬧。
薛伶撲上去對着鄭淮又踢又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我跟賀嘉善訂婚,你由愛生恨對不對?所以你要毀了我?”
簡芮上前去拉她,薛伶如同瘋了一般,簡芮根本拉不開,只好從身後抱住她的腰,將她往後拖:“伶伶,你冷靜一點。”
薛伶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包間裡的安靜:“鄭淮!我恨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薛伶踢打他時,鄭淮一動不動,任由她拳打腳踢,頭髮被她抓的凌亂,額頭上也被她豔紅的指甲抓破,西裝外套鬆鬆垮垮的搭在胳膊上,狼狽不堪的樣子如同一個喪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