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將手中半溫半涼的水杯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孤立無援的易優,又移落在施嵐的身上:“今晚在洗手間裡,我和你鬧了不愉快,所以你完全有這個理由將我引去西邊的貨倉,將我關起來。”
季錦川陰鬱的的黑眸有層層的冷意蔓延,溫漠的瞥向施嵐。
施嵐辯解:“我沒有!”
沈悠然似笑非笑,眉目間攏了一層涼意:“把那個侍者找到就知道真假。”
施嵐的臉白了白,心裡有些發虛,掌心裡滲着冷汗。
沈悠然看向易優:“這位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易優沒想到她會問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答道:“易優。”
沈悠然一字一頓,低沉緩慢的道:“還記得那個侍者長什麼樣子嗎?”
易優點頭,在腦海裡回想了一下:“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人很瘦,他端香檳用的是左手,有可能是個左撇子。”
前面兩點沒有什麼突出的,但最後一條絕對是個重要信息。
季錦川看向酒店經理,冷峻的臉龐一如既往的陰沉冷漠,說話的語調輕描淡寫,卻懾人心魄:“有這個人嗎?”
下面的服務員有上百個,酒店經理哪裡知道,將領班叫了過來,詢問之後確實有一個人是左撇子,立刻讓保安去將他帶來。
施嵐見保安去找那名侍者,趁大家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漸漸隱退到人羣后,想要悄悄離開。
清俊挺拔的身影攔住她,顧瑾琛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意瀰漫了一層冷氣,令人莫名的發憷:“施小姐這是要去哪?”
她在旁邊休息的地方坐下:“站的久了,想坐一坐。”
施嵐整個人快瘋了,她以爲沈悠然只是季錦川的情人,出了什麼事季錦川也不會在意,但沒想到季錦川這麼大陣仗的找人,還要爲她討要一個說法。
這也就算了,顧瑾琛爲什麼也要來攪合?
過了幾分鐘,保安將那名侍者帶了來,然後讓易優辨認。
易優十分確定的道:“就是他。”
酒店經理瞟了一眼季錦川陰戾的臉色,戰戰兢兢的問向那名侍者:“是誰讓你將沈小姐引到西邊那個倉庫的?”
侍者被保安按壓着跪在地上,心裡雖然很害怕,但面上還算鎮定:“經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沒有將沈小姐引到西邊那個倉庫。”
沈悠然盯着那名侍者看了一眼,她當時急着找季錦川,倒是沒注意看他的長相,但這個聲音她還記得,就是她詢問告訴她季錦川去處的那名侍者。
她勾脣笑了,然而笑意未抵達眼底,緋色的脣微微掀動:“是你親口告訴我季總和杜小姐從宴廳的後門出去,朝西邊的方向去了,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季錦川深邃的黑眸冷凝了下來,涼薄的脣抿的愈發的緊。
那名侍者在心裡將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
如果他現在承認,不但會被酒店開除,失去工作,還還會得罪季錦川。
如果他不承認,也許他們就會相信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