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神色不變，依舊是清清淡淡的：“她是我妻子的朋友。”
“季總結婚了？”林東城有些驚訝，“恭喜。”
季錦川頷首，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疏離，從他的身邊經過，來到林夏的病房外，推門而入。
他掃了一眼病牀上的人，長腿一邁來到沈悠然的跟前。
黑影從頭頂籠罩，擋住了沈悠然的視線，她怔愣了片刻，緩緩的仰起頭。
發紅的眼角映入季錦川的眼底，他驀然抱住她，嗓音低低沉沉的：“會好起來的。”
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腹部，沉默的抿着脣。
剛纔和林默安通電話，說到林夏出了車禍，有可能成爲植物人，林默安的呼吸在一寸寸的加重，聲音帶着輕微的顫抖。
她終究是負他所託，沒有幫他照顧好林夏。
她不敢想象，如果林夏真的變成了植物人，一輩子就這樣躺在牀上，他要怎麼辦？
季錦川在病房裡陪了她一會兒，等她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然後去處理林夏的事情。
他打電話到警局，問了車禍的具體情況，肇事者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計程車司機，他交代撞車傷人一事是個意外，自己願意承擔法律的制裁。
他又去找了醫生，具體的瞭解了一下林夏的情況，還問了甦醒的機率是多少。
他回到病房，將警察說的話一字不露的傳達給沈悠然，沈悠然聽後沒有什麼反應。
到了晚飯時間，季錦川看向一直坐着沒動過的她，握住她涼的沒有溫度的手：“我帶你去吃飯。”
她動了動乾涸的嘴脣：“你去吧。”
她要替林默安守着林夏，也許她馬上就會醒過來。
季錦川哪裡忍心她這麼糟蹋自己：“剛做完手術不久，她一時半會醒不來。”
許是最後一句話刺激到了她，她反握住季錦川的手：“你說她會醒過來嗎？”
她緊抓着他的手，是那樣的用力，彷彿他是她臨危時的浮萍，只要他開口一切都能好起來。
季錦川沉默了幾秒，溫聲道：“悠悠，我不想騙你，醫生說林夏醒來的機率很小。”
沈悠然抓着他的手指緊了緊，林夏能不能醒過來，只能靠林默安了。
最終，季錦川去樓下的餐廳打包了飯菜，沈悠然沒有食慾，根本吃不下，在季錦川的誘哄下堅持吃了幾口。
晚上九點半兩人才離開醫院，回到家已經十點半，進了客廳，季錦川吩咐吳媽：“做兩份夜宵。”
吳媽應聲進了廚房，很快做了夜宵出來，她將夜宵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說道：“少夫人，林小姐還沒有回來。”
沈悠然拿筷子的手一頓，面色溫淡的道：“她今晚不回來了。”
吳媽不知道林夏出了事，聽到她說不回來了，覺得很奇怪：“她不是沒有什麼朋友嗎？不回來去哪裡？”
季錦川目光凜然的瞥了她一眼，吳媽不明所以，但還是噤了聲。
夜宵後兩人上了樓，下午季錦川一接到消息就趕去了醫院，工作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沈悠然回了臥室，他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