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都能揹負着一條人命,繼續快快樂樂的活着。
如果顧瑾琛真的因爲她死了,她不會心安理得的活着,她會自責愧疚,****夜夜的受到痛苦折磨。
那她的後半輩子,將是痛不欲生。
季錦川的瞳孔有微妙的變化,擡手撫上她的胸口:“這是還有他的位置嗎?”
他不敢問她,她還愛顧瑾琛嗎,哪怕是一丁點。
“有。”沈悠然的眉目一片溫靜,坦然的點頭,覺察到季錦川的身體一僵,就要抽離自己的手,她驀然按住胸前的那隻手,與他的目光對上,一字一頓說的緩慢清晰,“但不是愛,現在我愛的是你。”
季錦川的心頭一悸,他差點忘記了,以前她的處境不好,整個年少時都是顧瑾琛陪着她,所以即便是不愛了,那也會有一種無法割捨的感情。
他擡手撫上她微紅的眼角,指尖劃過她的眉眼,心中低低嘆息一聲,是自己計較的太多了。
他總想着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卻忘記站在她的角度考慮了。
他溫情的注視着她,低低的開口:“我以前雖然有過女朋友,但在那一段感情裡幾乎是被動的,沒有什麼經驗,以後我要是哪裡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改。”
季錦川擁有財富和權勢,是清貴高冷的,是遙不可及的,是成功和權貴的代表。
她從來都不敢妄想,有一天這個高不可攀的男人,忽然會溫柔的對她說:以後我要是哪裡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改。
她的眼底有淚花在閃動,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淚花噙出了眼角,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季錦川微微勾脣,深黑的眸底帶着點點笑意:“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夜宵再不吃就冷了。”
她吸了吸鼻子,點頭道:“好。”
季錦川牽着她走到桌前,看到桌上的東西,兩人都傻眼了。
剛纔還好好的一碗麪,已經團成了一陀,連上面漂着的蔥花都看不見了。
“我讓傭人重新做一碗。”季錦川鬆開她,端着那碗麪便往門口的方向走。
沈悠然抓住他的衣袖,從他的手中拿過碗筷:“我現在好餓,等不及了,還是將就吃吧。”
縱然這不是他親手煮的,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她怎麼忍心浪費。
也只有他纔會注意到她飯晚吃了多少這樣的細枝末節。
“可是……”季錦川想要阻止,看到她已經開始吃起來,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嚥下了喉嚨。
這個時間傭人應該已經睡下了,他沒有進過廚房,雖然麪食簡單,但到底是沒有經驗,說不定煮出來的還不如這碗。
想了想只好作罷,只能委屈她了。
沈悠然坐在沙發上吃麪,他拿過睡袍進了浴室,等他出來,一碗麪已經被她吃完。
他微微蹙眉:“大晚上的吃這麼多,也不怕胃難受。”
沈悠然一手摸着隆起的肚子,一手豎起兩根手指:“是兩個人在吃。”
季錦川被她俏皮的話給逗笑了,剛吃過東西不宜睡覺,就陪她東拉西扯的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