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身上沒有衣服可穿,因爲要給大海開門,就穿上了之前帶血的長t恤,還有沾滿血的底褲,順便圍了一個浴巾,然後被夾在兩個男的之間動都不敢動。
井本用日本話警告我,讓我老實一些,他可不像久千代一樣,對女人有足夠的耐心和包容,即便是女人,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這個井本看起來的死板又嚴肅,一看就是除了對久千代忠誠,其他人都一視同仁的模樣,我不知大海能不能看到我留下來的那個記號,總之。現在見到久千代未必是一件壞事,也免去我找他的麻煩。
我一點也不驚訝井本爲什麼會在這個時間找到這裡,畢竟像久千代那樣神秘的人,不會連找到我這種事情都做不到。
只是,爲什麼這幾個月都沒有動靜。現在這些事情卻接踵而來,我把手摸向了肚子,儘管現在還什麼都感受不出來,我卻總覺得裡面像是有顆小心臟,跟着我的頻率。噗通噗通的跳動。
車子行駛進入市區,不一會,就在一個演藝廳門口停了下來,我內心不禁有些疑惑,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他把我請過來,就是看歌舞表面。
而,實則不然。
演藝廳只是在樓上,而井本帶我去的是地下室,燈光黑暗。充滿血腥味的地下室,與外面尚明亮的天有着極大的反差,隨即聽到有男人興奮的聲音吼道:“打!打!虐他!”
本以爲底下是在打架鬥毆,直到推開門的那一刻,才知道這其實我是個地下拳擊場,分紅藍兩方,此時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場子裡面的人都沸騰了,紛紛舉起了手,手腕上繫着紅色和藍色的腕帶,代表着自己支持哪一方。
井本一路將我帶領到一個視野極好的位置上,然後我看到了一個穿着套黑色條紋西裝的男人坐在那裡,他的頭髮被梳的一絲不苟,能看出來,他是一個極其細緻的人。
穿西裝的他,比穿和服的他,更多了一些的英氣。
井本把我壓到了座位上,並警告我老老實實的做好,路過的人都拿着奇怪的目光打量我,因爲此時的我衣衫不整。就像是剛從一個亂七八糟的地方趕過來一樣,尤其是短短的衣襬,彷彿輕輕一擡胳膊就能看到底下的風景。
我入座之後,九千代連眉毛都沒有擡一下,專心致志的看着比賽,評委宣佈了結果,九千代指着贏了比賽的那個人,不知道在井本耳朵邊說了什麼話,井本便雙手背在身後,衝九千代點了下頭,我大概能猜到,九千代可能想要把這個人收到自己手裡。
想到這,我不由得有些佩服九千代的聰明,能打拳擊的人,肯定是打架的好手,所以說如果能在這裡招到手下,絕對是划算。
第二場比賽還沒有開始,等待期間,九千代這才終於有時間似的擡眼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這是怎麼了。”
他眉頭輕挑。像是很無意的問出這句話,隨即把手揚起來,自然的挎過我的肩頭,揉捏我的耳垂。
只要一想到落落現在的處境,我就恨的牙癢。但是,大海說了,今天的聊天內容必須要保密,我不能讓九千代發現,我已經知道他囚禁了落落。否則,他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落落轉移到別的地方,我別無他法,只有暫時的忍氣吞聲,先不要惹怒九千代,就算到時候刺探一下虛實也好。
我不知道怎麼用日語來回答九千代的問題,憋了半天,詞不達意的說道:“被打。”
“被打怎麼會沾着別人的血?”他說這話時,用的不再是日語,而是一口流利的中文,何止流利,簡直就像是他的母語,甚至說中文的聲音比說日語的時候還要好聽。
我心裡瞬間狠狠的沉了一下,這不是一個好預兆:“果然九千代先生神通廣大,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即便是幾個小時之前才發生的事。”
這句話我是用中文說的,此時,我已經不再乖乖的坐在旁邊了,而是對他充滿了敵意,以至於講話的時候都面對着他。尤其是當他喝茶的時候,我便想到了落落的那件事!
他抿一口清茶潤潤嗓子,像是在看比賽,可是語氣卻是悠悠然的對我說:“大海,本名雷海。退役特種兵,一級狙擊手,曾經在緬甸邊境當過僱傭兵,殺了當地一個政要之後回到中國,隱姓埋名。手上掌握着上百條的人命,但是這一次,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爲了你暴露身份,還是在一件這麼蠢的事上。”
他講着,眼神有些慍怒。
我張大嘴吧看着他,驚訝的不是他話中的內容,而是他怎麼會把大海的底細查的那麼清楚?!
“你到底是什麼人?!”
“久千代。”
“你爲什麼會把這件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還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九千代扭頭,用手指沾了點茶水,隨即擦到我乾澀的嘴脣上,他狹長的眼睛,就像一條蛇一般:“你接近我,想讓我救一個叫做夏優的女孩,以及,從我這裡得到一個叫沈煜的男人的消息,對麼?”
他的眼睛逡巡在我的臉上,讓我沒由來的一陣寒冷,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手從我的下巴一路下滑到我的小腹處,邊揉邊輕輕的說道:“現在……你又懷上了霍啓盛的孩子。”
話音方落。他的手猛然揪住我乾瘦的皮,痛的我眉毛用力一皺,與此同時,他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陰狠起來,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真是羞辱呢。”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我冰冷的直視他。心裡面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要跟我清算是麼,可是久千代先生,你是大人物,而我只是一個你看不上眼的妓女而已,何必和我計較這麼多?”
“你錯就錯在,肚子裡的孩子姓霍,與我交易初夜的當晚,卻和別人發生關係,你說,我是不是的該懲罰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着笑容,看起來沒有一點點的戾氣,但是他的話,卻足以將人冰封。
“要我怎麼做。”
“看到臺上的那個女人了嗎。”
我擡頭,這才發現擂臺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一個肥胖的女人。
“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她盡興,她嫉妒長得漂亮的女孩,所以,你只用乖乖的上去,給她當一場人肉沙包。讓她開心。”
“如果我說不呢,我會給落先生,繼續餵食馬蠍子。”
當他話音落下後,我立馬反應了過來,他所謂的馬蠍子,就是上次給落落沖泡的那種植物!我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揪住了他的胳膊:“你個變態,你要對他做什麼!”
“謝謝誇獎。”久千代對我笑了一下,隨即垮下了臉,扭頭對井本吩咐道:“把她給我扔上去。”
“是。”
井本將我打橫抱起,周圍得人都在興奮的吹着口哨,這裡沒有規則,有的只是輸贏。
他將我往四四方方的臺子裡一扔,那個女人就跟老虎看見肉似的呼哧呼哧朝我跑過來,然後哐的一腳踩在我身邊的地上,差點踩到我,我衣衫不整,已經完全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從地上爬起來,跳到那女人的背上,勒住她的脖子。
然後那個女的將我雙腳一拉,倒掛着摔到了地上,我的下巴狠狠一磕,下意識的向視線前方看去,這時候,只見原本只有久千代的座位旁,又多了一個人。
他臉色蒼白的觀察着臺子上的一切,緊緊捏着拳頭,眼神如同化不開的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