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出這麼高的價格,因爲,爲了防止惡意哄擡價格,如果有人出一百零一萬的話,他這一百萬就等於廢了。
我連聽都沒有聽過這麼多的錢,更別說見過,大家都紛紛把目光投過去,看看是哪個財大氣粗的土豪,竟然這麼肯往女人的身上砸錢,我怕自己的計劃會落空,於是也跟着將視線投了過去。
只見那人手裡拿着我剛剛丟下臺的紅色扇子,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手掌,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嘴角殘紅,帶着玩弄的笑意。
除了久千代。還能是誰。
很好。
投鏢結束之後,雖然我不是花魁,但是,卻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是因爲久千代的價格太高了,還是他這個人不好惹。總之他出完價之後,再也沒有人出價了,就連別人那裡也是。
事後,我被送到了久千代的房間,我穿上了先前準備的衣服。梳了梳頭髮,然後讓劉姿琳把我臉上的濃妝卸了,給我畫上平時畫的那個淡妝,由於經常畫,所以現在已經練的很熟練了。她給我畫完之後,我對着鏡子照了照,滿意極了。
我朝久千代的房間走去,腰間處藏着要送給他的禮物。
當我推開房間門的那一刻,久千代雖是翹着二郎腿的看着我。可他的關節卻不再靈活,儘管他很早前就知道了我,可是見面的這一刻,他還是被驚訝住了,因爲他沒有想過,竟然會像成這種程度。
“先生,我能進來了麼?”
“當然。”
我自然而然的想要朝他的身邊坐去,卻被井本用胳膊攔住了,他用日語說着:“陳小姐,請保持安全的距離。”
“久千代先生可真小心,連女人都害怕。”我不屑的笑笑,一手搭在井本的肩膀上,然後挺起胸脯對他說:“你不就是想搜身嗎,來,搜呀。”
井本避開了目光,久千代吃了一片水果,笑着看着我,漫不經心似的說道:“辛薇不會像你這麼做。”
他的眼角有笑紋,像是識破了我的目的一般,可我。光明正大,我沒有刻意的去閃避自己的目光,而是直視着他。
他與我對視了很久,眼神中有奇怪的訊息流淌而過,隨即,他將五隻手指的指尖部相貼,然後對井本等人說道:“你們出去吧。”
“久千代先生……”
“嗯?”
“是。”井本低下頭,只好答應道,隨後兇狠的看了我一眼,對身後的手下說道:“我們走。”
等到他們都走了之後,久千代才坐直身子,將手臂撐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看着我,笑意幽幽的說:“我是不是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當然。”我看着他,笑的一臉柔情:“今晚我是你的人,久千代先生喜歡什麼,就來什麼。”
“一百萬去買一個女人的身體,算不算太愚蠢?”
“不,你知道的。有的女人的身體,你即使花一百萬也無法買到。”比如,死去的辛薇。
當然,最後一句話我沒有說出口,恐怕會使他惱怒。於是我接着笑着奉承道:“況且,一百萬對於久千代這樣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是的。”他聳聳肩,撐開手,然後抓起一個酒杯喝了一點酒:“畢竟rsf讓我日進斗金。這個成語我沒有用錯吧。”
我真的分不清久千代的國籍,他像是會說中國話的日本人,又像會說日語的中國人,你在他的臉上,已經身上。看不到一絲明顯的分界線。
想到那日soso的牌子從高空中墜落,我的心都不由得跟着緊緊一顫,真難過,無法言說的難過,就像是敵人的劍。刺入了將軍的胸膛裡。
我想我的師父,他不該如此落魄,我怕他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會在磨難之後,失去活着的慾望。因爲他是如此的驕傲。
“你沒用錯,久千代先生的中文說的真好,就像箇中國人一樣。”我故意說,沒想到他竟然坦然的回覆到:“我本來就是中國人,但我在日本長大。喜歡日本的文化。”
我想起他給我灌藥時候的絕情和狠厲,想到他將那個孩子夾到空空的玻璃瓶裡,想到他會把它做成標本放在某一個地方觀賞,我就痛的連骨頭都在麻痹。
可我在他的面前,必須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甚至還要對他微笑,還有什麼比討好你的敵人更加的殘忍。
我有些微愕,然後他拿起一片水果,看向我說:“你應該知道日本的女體,宴,把食物擺放在女性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在這裡,女性就只是一個餐盤。”
“所以呢?”我問,心想這個久千代不會是想要在我的身上擺水果吧,想想就噁心的頭皮發麻。
“所以,我不想看着你還穿着衣服,你可以伴着音樂,一層一層的退掉它,我想欣賞一下,你脫胎換骨後的身體。”
我聽着久千代近乎變態的刺耳話語,渾身不由的起了雞皮疙瘩,儘管他說話的語氣如此優雅,可並不代表話中的內容也是優雅的。
我知道,他是想看我有沒有在衣服裡藏什麼東西,如果我沒有藏,我會毫不猶豫的脫掉他,但問題是,我卻是藏了什麼!
我打開了一首音樂,裡面時而冒出挑逗的聲音,伴隨着我的舞蹈。久千代的喉嚨滾動的速度加快,我一點一點的解開胸前的帶子,然後將淑女的白色裙子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穿的白色胸衣。
我表面上佯裝鎮定,腦子裡卻在加速的旋轉。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這種困境,他完全就像是一隻耍老鼠的貓。
最後,我決定鋌而走險。
“辛薇也會這麼做麼。”
他喝酒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然後我拉扯肩帶,笑着對他說:“比如。拉扯自己的肩帶,又比如,勾破自己的絲襪,或者像現在這樣。”
我朝他走了過去,將西瓜片放進自己胸口的溝壑處,對他嫵媚的笑了笑,說:“像現在這樣,爲你吃瓜?”
他的神情冷峻了下來,眉頭用力的擰着,隨即一口喝乾淨了杯中的酒。將杯子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放,並用日語罵了一句髒話。
不等我反應,就直接把我壓在了沙發上,他用手狠厲的掐住我的脖子,用警告似的口吻對我說道:“不准你帶着這張和她相似的臉。做這種噁心的事!”
“是您要求的。”我一臉無辜。
“我告訴你,不要以爲打扮成這副樣子,我就捨不得殺你,不要觸碰我的底線,懂嗎。無論是否已經忘記了她,請你清楚,你根本比上她!你這樣,只是個醜陋的笑話,尤其是你那灰色的眼珠。簡直廉價!”
我不咳不喘的推開他的手,然後淡然的看着他,一點也沒有被他的話給羞辱到,此時他那雙狹長的眼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裡面是雜亂的黑。
很好,就這樣,繼續瘋狂下去。
我伸出手,撫摸他的耳朵,輕輕的,柔軟的:“不管我比不比的上她,你明知我不是她,但還是勾起了你和她的回憶,不是嗎,千代?”
“閉嘴!”
“爲什麼要閉嘴?”我的手順着他的耳垂往下摸,然後手指勾近他的衣領,將他往我的方向拉進,伴隨着夜的曖昧,聲音都沙啞了起來:“如果想讓我閉嘴,你不該吻我嗎?”
我仰起身子,抱住他的脖頸:“你很想我,對吧,否則,你也不會來。”
我靠近他的耳朵,眼神漸漸的冰冷,嘴角帶着柔軟的笑:“今夜……我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