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來,劉姿琳便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了過去,我順着劉姿琳的目光吃力的打量着她。那人穿着一雙白皮鞋,安靜又好看,整個人散發出恬靜的氣息,只是我莫名的厭惡。
對於夏優,我只是疏遠,因爲我不想再去叨擾他們的生活。夏優曾經爲我做了那麼多,欠的總歸要還。而且我知道,愛一個人並沒有錯。所以我和夏優兩不相欠,就剛剛好,省的見面尷尬,這是我的底線。但是對於景然,我卻有點厭惡,那種發自心底的厭惡,厭惡她的一言一行。畢竟我和她沒有任何的交情,她的所作所爲自然讓我沒有好臉色對她。
所以我和劉姿琳一樣,對於她的不請自來並不怎麼歡迎。
我閉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索性完全當她不存在。
劉姿琳卻先沉不住氣的擡頭看向她。語氣不善的問景然:“你來幹什麼?”
“陳桑病了,我來看看她,雖然我現在離開了維港,但大家畢竟相識一場,所以過來看看她現在怎麼樣。”景然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我閉着眼聽她的聲音都能感覺到她臉上裝出的無辜,胃裡一陣翻滾。
“誰跟你相識一場,別說的好像我們很熟一樣。你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這裡不歡迎你!”劉姿琳一下子站了起來,怒視着景然。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不用你看,桑桑反而會好的更快,你這種時候過來,到底安得什麼居心?”
“我能安什麼居心呀,你也太小題大做了,我就是聽到了陳桑受傷的消息好心的看望一下病人。”
景然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無論劉姿琳怎麼說,都始終面掛微笑,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着我們說:“你們爲什麼要這麼排斥我呢,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這麼沒素質,怪不得病房裡這麼冷清,沒有一個人來呢。”
她踱步走到了窗臺邊,一把拉開了窗簾,陽光猛地刺向我的眼睛,我忍不住伸手去擋住,另一隻手去拉住了劉姿琳,不想她因爲衝動而惹禍上身。景然看到我的小動作後得體的微笑,逆着光對我說:“從小我爸爸就教導我,我們每個人都要友善待人,但是你們好像對我並不友善,就來看望下用得着這麼緊張嘛,sorry,我這就有些不理解了。”
劉姿琳見景然一副富家小姐的架子,氣的不禁牙有些癢,然後輕笑了一聲對景然譏諷的說道:“景小姐。既然你受過這麼良好的教育,爲什麼不知道不要搶別人男朋友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難道覺得自己這麼做很光榮,還是會讓你自己覺得很有成就感?”
“excuseme,搶別人男朋友?”景然朝劉姿琳走了過去,站在她的面前指着病牀上的我說:“你這話說的有些糊塗,要是說搶男朋友,應該是她吧?”
我聞言,忽的擡起了眼皮,冷冰冰的看向她。
她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雙腿隨意的交疊,揚起下巴對我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啓盛,是青梅竹馬,兩家人都要撮合我們在一起。很小的時候就給我們訂了娃娃親。”
我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她笑了笑繼續說道:“當我得知了這個消息以後非常的生氣,我最討厭他們不經過我允許擅自給我做決定。於是才故意和我家裡人作對,來到了維港。所以家裡人只能護着我,讓我在維港有這樣的待遇。沒有任何人可以碰我,我卻拿着誰都眼紅的錢。陳桑,你要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就比如我和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霍啓盛也不是。你不知道的日子裡,我們經常一起出去吃飯,泡溫泉,旅遊,這些事情,他可能很少和陳桑你一起做過吧?”
景然或許沒有撒謊,因爲霍啓盛點她的臺的那一次,他們兩個人明顯是認識的。
“可是相處之後呢,我發現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於是答應了他的追求。最近我們兩個人準備按照家裡人的希望訂婚了,再有幾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宴。他呢這個人就是比較心軟,怕你糾纏不清,整天哭哭啼啼的,估計看着也煩。所以沒有來親自和你說,所以,我今天過來,是希望陳桑小姐能夠懂得什麼叫做適可而止,不要插手別人的感情。”
她說的理直氣壯,好像我是一個傻瓜,糾纏着霍啓盛一樣。
我早就對這些婊子的話習以爲常,沒有回答景然的話。但劉姿琳瞬間來了火氣,把景然大罵了一通,說:“別說桑桑和霍啓盛都沒有聯繫了,就算他們聯繫了,也是應該的,明明是你,硬要從中插一腳!”
“昨天他回來的時候,前幾天他回來的時候,身上沾着血,你知道嗎,那血聞起來真的很窮酸,很髒,我從小養尊處優,眼睛裡面容不得半點髒東西,否則我會覺得很噁心。”景然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裙子,然後對我們說:“話就說到這裡,人要懂得適可而止。見好就收,不過訂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寄給你一封請柬,來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比維港那些可強多了,你要是想榜大款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哦。不過你記得不要穿的那麼寒酸了,也給自己買點好的衣服,差錢我這裡有,畢竟你穿的那麼窮酸來參加我的宴會,我臉上也掛不住呢。”
“你有錢就了不起了?”劉姿琳氣呼呼的問道,心氣不順。
景然微笑,淡淡的回到:“不是有錢就了不起,但是有錢至少能讓我在維港待了這麼久都身心乾淨,甚至賺到了你們想都不敢想的錢。我只能說,這是我的優勢,既然我有優勢爲什麼不利用呢?我利用我的優勢來讓別人沒辦法欺負我,有什麼錯呢?只可惜,有些人想要這些優勢,做夢都不敢想吧。”
她話語中的羞辱聽起來顯然意見,我被噎的說不出話,尤其是想到她那句,她要和霍啓盛訂婚了,更是讓我的心裡沒由來的狠狠一堵。不管她說的話有多少可信,但如果訂婚的事情是真的,那麼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儘管我現在只能躺倒牀上。但並不代表我是個廢物一樣,任她在這裡對我冷嘲熱諷,連帶着劉姿琳,也跟着一起受委屈,我還是要給與反擊。
“景然。謝謝你。”我微笑着看向她,沒有任何攻擊意味的對她說道,她微微錯愕一下,隨即轉過了身子,用眼神來詢問我的莫名其妙。
“我一直不知道救我的那個人是誰。還想好好謝謝他呢。”我直視她的眼睛:“謝謝你這麼好心告訴我,原來救我的那個人是阿盛,怪不的我總覺得那個吻,這麼熟悉。”
“改天我一定要親自去找他,然後吻回來,誰讓他偷親我呢。”
景然被我氣的臉色發白,一會兒又變綠,然後她依舊保持優雅的朝我走過來,站在我的身邊,微微的的府下身子,在我的耳畔,笑意盈盈的說道:“陳桑,你對自己真的很自信呢,難道,你從來不分析自己的情況和處境。以爲自己做過的事,別人都不知道?”
我看着她,沒有說話,嘴角掛着滿不在乎的笑容,呵呵,現在的我還怕什麼,。
然後她伸手,攬住我的碎髮,悄聲說:“難道霍啓盛沒有跟你說過,他其實一直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