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啓盛這人,脾氣特別的大,一言不合就自動引爆那種。但是也特好哄,亦或許是隻有我好哄。即便是剛剛他差點對夏優下了死手,我親他一下,就跟給他打了鎮定針似的,讓他立馬就沒了脾氣。
我看見他脾氣有些好轉,這才小心翼翼的問他:“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怎麼突然就放掉了夏優了?”
他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嘴巴里嘆了口氣道:“二爺的命令。”
我一時間疑惑不已。小輩之間的恩怨,他一個江湖大哥爲什麼要參合呢,於是我問霍啓盛:“怎麼二爺也插手這件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人在我們這?”
他沒有說話,眼睛裡的光特別的沉,像是被我一句問話搞的又想起什麼似的,眼中剛剛纔散去的殺意頓時又凝固了起來。然後他鬆開了我,獨自走到了門口處,沉着有力的把門推開,衝其中的一個領頭的人吼道:“三子,把所有人都給我叫過來集合!”
那個叫三子聞言,立馬回了一句是,連耽擱都不帶耽擱的就去辦事。不到五分鐘,人就集合完畢了,烈日當頭,鞋底上的膠似乎都能給烤化,所有人都雙手背後站在太陽地下不敢發出一句聲音。
霍啓盛威嚴的站在他們的對面,冷眉盯着院子裡的每一個人。這裡的人大概有二十來個,霍啓盛用目光巡視了一遍之後,大聲的詢問道:“誰剛剛和霍二爺通過電話,站出來!”
所有人都低着頭,一副不是我的樣子,霍啓盛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人擡頭,他本來就被夏優的事情弄得一肚子火氣,這麼一來,更是氣的不行,於是他殺意畢露的說道:“好,沒有人肯站出來是吧,那就所有人都站在這裡給我受罰!直到人揪出來了爲止!”
說完之後,他直接進了房子,坐在正中間,連一口水都喝不下。或許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讓他覺得糟糕透了,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什麼時候上個廁所都給人彙報了出去,誰能受得了?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麼辦呢,人都是霍二爺配給他的,再怎麼不行,也比普通的烏合之衆要強。
天氣太熱了,不到一會,幾個身體素質不行的小夥子就被曬的扛不住了,但是霍啓盛只是冷漠的瞥了一眼,又更加冷漠的語氣說道:“哪怕是中暑了,都得給我繼續站在那裡曬,誰倒了身邊的人扶着曬!誰給霍二爺打了電話,是個男人就給我站出來。現在開始算時間,時間多十分鐘,懲罰就加倍!連包庇他的人也一併給我受罰!”
即使是這麼炎熱的天氣,霍啓盛的話語也讓我感受到了絲絲的寒意。估計是霍啓盛說的話太嚇人了,以至於一兩個意志薄弱,堅持不下去的人眼珠子亂轉,最後還是把那個給霍二爺打電話的人給告發了。
霍啓盛接到訊息之後,直接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口,輕輕一拉。就把他給拉倒在地,嚇得那人雙手合十,不停的求霍啓盛原諒他,放過他這一次。
霍啓盛一手拉着那人的領口,一手伸向後背,宛如殺神的命令道:“鞭子拿來!”
話音落下,身後便有人遞給他一把浸了鹽水的皮鞭,看來他這招殺雞儆猴已經是早有準備。霍啓盛連猶豫都沒猶豫的就狠狠的把辮子抽打在那人的身上,把那人抽的在地上不停翻滾求饒。他鞭子抽的特別狠,每一下都讓地上那人皮開肉綻。打的那人哀嚎連連,怕是這人以後即使有膽也沒有力氣給霍二爺通風報信了。
十鞭之後,霍啓盛放下了手中的鞭子,對三子說:“把他關起來,三天不給飯吃。誰要是偷偷給他送飯一併處罰!如果下次再犯,廢話不多說,直接把手給剁了!”
那人一聽,嚇的臉色慘白,連忙說再也不敢了。
霍啓盛看着院子裡面的那些人。頗有些發號施令的架勢:“你們現在必須給我認清楚,誰纔是你們的主。”
或許是知道剛過易折,他的語氣又軟下來一分:“再說,二伯他年紀大了,如果這點小事都要向他彙報,你們豈不是要顯得我不孝?嗯!?”
那一聲反問語氣的嗯,哼的跟黑旋風李逵似的。他的手下聞言,再次把頭低的不能再低,霍啓盛他學聰明瞭,連講話都帶藝術了,既樹立了威信,又不落人口實。
人揪出來之後,霍啓盛的心裡面暢快多了,但是他今天本想爲我報仇,卻不料又讓夏優從他手裡面毫髮無損的給飛了。你說他能不生氣麼。
我想了想他真正生氣的地方,安慰着霍啓盛,說:“沒事的,估計這次以後,她再也不敢動我了,而且她也得到報應了不是麼。”
“那算哪門子報應,說不定人家正期待着呢,和她發生關係的那個男的不是個什麼韓國明星麼,這一炮打的她倍兒爽,她也算是值了。”
霍啓盛臉上的表情特別不屑,不屑夏優,更不屑齊寒森這種貨色。我想齊寒森只不過是個過客而已,也就沒有和他往下說那麼多。
霍啓盛拉起我的手,要人備車,我問他:“你要去哪。”
他立馬正兒八經的矯正:“不是我,是我們,我們現在就去景家。”
“去景家幹什麼?”我一時給他弄的摸不清頭腦。
“攤牌。”霍啓盛說的言簡意賅,然後把我給塞進了車子裡面,丟給我一個側臉。
他說:“陳桑,以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再去面對任何事。”
這句話,抵得過我聽過的好多情話,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不務實的羅曼蒂克的愛,而是陪伴。
他做的每個決定,我都珍惜,因爲他的憤怒是因爲我,他的焦急,也是因爲我,我索性靠在了霍啓盛的胸口上,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笑着說:“你的心跳真好聽。”
他臉上的愁雲逐漸散去,故意往旁邊坐坐,然後讓我平躺在他的腿上。我還沒注意到他這個舉動是要幹嘛,耳朵剛好對着他的那裡,他歪笑着說道:“你聽聽這裡,更好聽,還會唱曲兒呢。”
我一時還沒反映過來是什麼意思,那司機或許是懂了,聽着霍啓盛的話,後視鏡裡面,眼珠子都不知道該往哪擺,跟做賊似的。
霍啓盛兇他一句:“好好開你的車。”
說完之後,就開始揉我的耳垂,我被他揉搓的昏昏欲睡,索性閉上眼睛睡了起來,等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停下了,而且好像是已經停下來很久了,霍啓盛爲了不吵醒我,想讓我睡個好覺。
醒來的那一刻。便直直對上了霍啓盛的眼神,他低下頭親我,我就伸出胳膊,抱住他的脖子,與他軟綿綿的親了起來。
霍啓盛的嘴巴很好吃。竟讓我有些不捨得鬆開。
他這個人有個習慣,就是接吻必摸胸,真的是討厭死了。但今天我穿的是緊身連衣裙,腰那裡收的緊,他的手伸不進去,急的不行,一臉燥鬱的看着我說:“叼你媽,以後別穿這種衣服,手癢的好像螞蟻咬!”
我抓住他的手,親了一下他的指尖,又使壞的舔了一下,說:“這樣行了吧。”
霍啓盛的身子忽然顫了一下,隨即,他一臉黑線的看着我,一臉的悶悶不樂。我也不知道他突然間是在生我的什麼氣,好奇的看他,他不理我,冗自開了車門,下車,我趕忙追上去拉住他的手:“喂,霍先生,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