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啓盛來到了他的房子,就是上次的那個老院,有人在院外看守,看起來像是很戒備森嚴的樣子,我不禁被這種氣氛給感染了,拉住霍啓盛的手,有些緊張。
霍啓盛說:“真不知道你這麼膽小的人是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勇氣。”
他說這話的時候,模樣語氣都有那麼些心酸,我知道他說的是沈煜的那件事,他是在因爲我面對沈煜時所擁有的那股大無畏的勇氣而感到心酸。
可是霍啓盛,如果那個人換成是你,我也一樣會這麼做的啊,即便是落落,我都不會在能救他的情況下看着他去死,在情義這一方面。我一視同仁,在愛情這一方面,我予你獨享。
那些人在看到霍啓盛之後,立馬彎腰低頭,喊了一句少班主。然後看向我,又喊了一句少夫人。
霍啓盛站在我的面前,黑暗裡面,留給我一個寬闊的背影,好似那。屹立不倒的城牆一樣,擋在我的面前。
他帶我從主屋進去,然後從左邊的側門走到了後院,先是去正中間的房間,給家裡的老祖先上香,然後跪在正中間的蒲墊上,雙手合十,三叩拜,我站在一旁,看着大大小小的靈位,不禁覺得有些滲人。
按理說,這些東西應該擺在霍二爺那裡纔對,怎麼能在他一個小輩的手裡。
他拜完之後,站了起來,拉住我的手,說:“霍家的列祖列宗,我帶我未來的媳婦來見你們了,怎麼樣,長的漂亮吧?”
我被他調侃的不禁低頭,那感覺就像真的有長輩站在面前打量我似的。
他把我的手緊緊的捏在掌中,看着面前的靈位,然後再看看我,他的眼神誠摯的像是在發光:“祖宗保佑,保佑我和桑桑有情人終成眷。”
我被他真誠的模樣給打動了,不禁走上前去,拿出香,跪下身子,也學着霍啓盛的模樣在那些靈位前面拜了拜,嘴巴里說着:“各位長輩,希望你們能保佑霍啓盛長命百歲。一帆風順。”
霍啓盛問:“你怎麼不保佑自己?”
“你當這是廟裡拜佛,你的本家姓的人,當然只顧得上你。”
霍啓盛把我拉出了擺放靈位的房間,然後從後院裡的一個小側門走了出去,出了小側門之後,建築就比較現代了,只不過裡面的裝飾依舊是中國風的。
“這是誰的房子。”
“我爺爺的。”霍啓盛說,然後關了房門,讓看院子的兩個人去大門那邊就好。
“那你爺爺現在在哪裡?”
“誰知道,遊山玩水去了吧。”
我本來以爲他的爺爺有可能去世了。因爲從來沒聽他提起過,而且霍二爺不是也說了嗎,整個霍家,他最大,沒想到他爺爺竟然還活着。
“遊山玩水?那他就把霍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交給霍二爺了?”
“不交給他還交給我誰。霍家現在能用的男丁就剩他一個了,其他都是女的,還有個三爺,不喜江湖爭鬥,所以在國外當醫生,二十多年都沒有回過國一次,估計是因爲和二爺的關係鬧僵了吧,大伯,四伯,六伯,都是在以前時局亂的時候,被人給暗算的,我爺爺年紀大了,雖然有一定的威望,但畢竟是人老不中用,所以就退位了。”
“俗話說,三代而衰,我爺爺算是趕上了好時候,把霍家的勢力推到了最巔峰的狀態,九十年代後。因爲各方面的原因,開始沒落了,現在霍二爺接手,即便在圈內有些名望,但平民百姓,基本上不知道,所以沒有以前那麼風光了。”窗外起風,他一邊去關窗戶一邊對我說:“我接任少班主的那天,有人預言,說。霍家到了我這一代,是徹底的氣數已盡了。”
他說到這裡,無所謂的笑笑,畢竟他對權利這種事情,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而且有句話不得不說,以他這幅心腸混社會,必定會吃虧的。
“不過我倒是挺羨慕我爺爺的。”
“爲什麼。”
霍啓盛看着我,笑的神秘兮兮:“他有四房姨太,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我丟給他一個白眼,他立馬從背後抱住我,說:“不過我有桑桑,就算給我四十個,我也不換。”
“如果法律讓娶四十個,你鐵定比誰都要先開始拍手稱快。”我抓住他的手,把他的兩隻手分開,然後看向他,說:“浴室在哪,去給我試水溫。”
霍啓盛聞言。立馬跑去給我調水,我洗完之後,他也進去洗一同,藤椅旁的茶几上,擺着一杯白開水。啄一口,一路暖到心坎裡。
霍啓盛洗好之後,穿着一件卡其色的浴袍朝我走了過來,然後用毛巾給我輕輕的擦起了頭髮,我們兩個人像是都很享受這樣安靜又閒適的時光似得。我感受着他指尖的溫度,他感受着我頭皮的溫度,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安靜了片刻之後,我忽然反射弧有些長的問他:“你說你的三伯是當醫生的?”
“嗯,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他厲不厲害?”
“據說很厲害。美國政府給他發很高的獎金,就是爲了留住他這位醫學上的人才。”
“那你能不能聯繫到他?”
霍啓盛放下了毛巾,然後將我的頭髮整理的順滑,邊整理邊搖頭說:“我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國外了,連我的面都沒有見過,但他應該是我爸玩的最好的一個兄弟了。”
我嘆了口氣,整個人往藤椅的下方陷去,長呼了一口氣,失望至極的模樣。
“怎麼了你,一驚一乍的,竟然還關心起醫學了。”
“沒什麼,就是問問。”
“別嘆氣了,如果三伯回國,我第一個通知的人就是你,然後到時候再給你引薦一下好不好?”
聽着他一口安慰小孩的語氣,我就有些想笑,我說了一聲好,然後給了他一個笑臉,他在我旁邊坐下。沒有開電視,只有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你還打算回景家麼?”
“我必須要回,如果我不回去,不就代表我默認事情是我乾的,並且和景雄斷絕關係麼。這樣子的話,他就更加的不會有所顧忌,對我做些後果不堪設想的事情了。”
“可是謊言總有被揭穿的那一天,到時候你要怎麼去面對。”
“那我只能,希望這一天來的晚一點。”我微笑着閉上眼皮,霍啓盛無奈的搖頭,像是在說我傻一樣,可是啊,半隻腳都已經踩進泥潭裡,還談什麼全身而退。
如果沒有沈煜的這件事,我一定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離開景家,因爲我想做的事情,已經快要完成了,我也沒有繼續留在景家,和景然母女膽戰心驚的相處的必要了,但是這件事的發生,註定上山容易下山難。
那天晚上,我和霍啓盛躺在一張牀上,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連接吻都沒有,只是靜靜的躺在他的臂彎裡,我想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種互相陪伴的安心感。
大雨沖刷過的我們都有些冷,霍啓盛精壯的胳膊將我用力的圈在懷抱裡,我能感受的到他就像個火球一樣的滾燙。
“你當初爲什麼選擇進入景家?”
“原因有很多,其中就是不想你和她結婚,我們之間,一直是你一個人再違抗,我也想做些什麼,最主要的是,要和你門當戶對呀,這樣你向別人介紹起我的時候,纔不會丟臉嘛。”
霍啓盛吻我的臉,對我說:“真瞎,快點睡覺,看你皮膚這麼差,一定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