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雄聽完之後,瞪大眼睛看着我,問了一句爲什麼。
我很淡然的看着他,說:“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答案的,就像爸爸和媽媽,既然那麼相愛,又爲什麼不能在一起一樣,沒有答案。”
“對不起桑桑,我不該問的。”他見我一副快要哭的樣子。於是伸手摟住了我,輕輕的拍我的背部,說:“可憐的孩子,真不知道你這麼多年是怎麼挺過來的,以後爸爸一定會加倍的補償你。”
“不,我要謝謝你提起她,這說明你至少是記得這個可憐的女人的,讓她顯得沒有那麼悲哀。”
“傻孩子。”
景雄輕輕的拍着我的背,我幾乎能看到他隱藏在我背後的那張,越發冷卻下來的臉,不過我沒有太大的要求,能做到像這樣表面和平就已經足夠。
和景雄分別之前,他竟然主動的問我要了卡號,說這段時間忙起來,忘記給我生活費了,他這個爸爸當的真不稱職。
“怎麼會呢,爸爸你已經給了我最貴的衣服穿,最好的房子住,還有最美味的食物吃,你已經給了我夠多的了,相反,我卻沒能給你帶來什麼。”
“你這個嘴真會說,然然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都不會這麼的頭疼了。”
我笑了一下,說了一句怎麼會,畢竟我可沒有愚蠢到去在景雄面前講他的寶貝千金的壞話。
等到我回房間不久,手機就收到了轉賬的短信,我一看,竟然有十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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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輕易不出手,一出手還挺闊綽的,正好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也沒有吭聲,不能表現的太滿足,否則他會覺得我鄉下人,沒有見過錢一樣。
房門外傳來噔噔噔的敲門聲,我以爲是景雄,便開了門,誰知道竟然是景然。
“姐,進來坐。”我把梳妝凳給她搬過去,剛搬到腳底下,她卻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牀邊上,連理示都沒有理示我,腳在牀邊一甩一甩的。
“你知不知道,霍啓盛失聯了。”她是笑着說這句話的,手指頭百無聊賴的撥弄着自己的頭髮。像是在講一句玩笑話似的。
一般她認真的時候,那這事八成是假的,但是她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時候,那事一般還就是真的了,再加上,我昨天給霍啓盛打電話沒打通,今天他也沒有回過來,結合景然的話一聯想,我不由得有些慌張。
但我沒表現出來,免得上了她的當。
“那可能是他不想接你的電話吧。昨天我才和他聯繫過。”
“昨天?”她反問一句,並沒有因爲我說我和霍啓盛聯繫而感到生氣,反正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接受了我和霍啓盛的關係,沒有再去爭執什麼。
她冷呵了一聲。說:“陳桑,我勸你別說謊了,這可是霍二爺親口和我說的,他沒有和你說吧,你不是景家的二小姐嗎,他爲什麼不和你說?”
“可能是因爲你長的比我好看?”
她蔑了我一眼,看模樣,好似還有些得意的樣子,不由得讓我有些想笑。
她說:“霍啓盛去香港找他大姑,但是人家姑姑給霍二爺來電話了,說霍啓盛只見了她一眼,放下東西,下午人就不見了,然後就一直聯繫不到人,他大姑派人去找。根本就找不到人影。”
她往兩邊看了看,故意陰陽怪氣的嘆口氣,說:“哎,你說香港那邊,多雜呀,說不定他過去被哪個以前得罪的仇家給做掉了,這種事情誰說的準。”
“你把嘴巴放乾淨!”我氣的制止她:“胡說什麼?!”
“我要是胡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他現在手機還有電,等到他手機沒電了,只怕你連個滴滴聲都聽不見了。”
我聞言,趕忙對她說了一句:“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什麼地方?”
“誰知道。”
她撇我一眼,就仰着脖子,哼着歌從我的房間裡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後,我立馬給霍啓盛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打了三四個都不通,我立馬又打了一個,這個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我剛接通電話,便焦急的對他說道:“霍啓盛,你個王八蛋!怎麼現在纔打電話!你快把我給嚇死了!”
我話音落下之後,電話那邊卻沒有什麼迴音,我的心立馬提緊,我朝電話裡試探性的叫着他的名字:“霍啓盛?”
“我唔系霍班主。”
這一句粵語,把我給驚住了,我立馬用粵語回覆他,說:“噉你係邊個(那你是誰)?”
他沒有跟我講,只是說,如果我想要人,就到九龍哪哪哪個地方,帶上三百萬的人民幣去贖人,只能我一個女的去,否則他們就直接撕票。
他讓我那天穿上紅色的裙子,頭上帶金色的髮箍,綁馬尾,繫腰帶,穿軍綠色的高跟鞋,打上一把陽傘,他們要通過這樣的穿着,來確定是不是我。
說完他就掛斷電話,我當時整個人都給蒙掉了,以至於掛斷電話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面,我都沒辦法反應過來。
等等,剛剛那個人叫霍啓盛霍班主!那麼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其實認識霍啓盛!難道真的像景然說的那樣,霍啓盛在香港,被仇家給暗算了?
現在人家就要讓我趕去,我該怎麼辦?我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錢,過去不也是送死嗎,九龍人社混雜,綁架他的又是一些亡命之徒,我沒經驗,這事又沒人可商量,急的我就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沒有半點的頭緒。
就在這個當口,忽然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不是別人,是安醫生,我以爲她是要和我講沈煜的病情,於是便壓下了心口的那團燥鬱,耐着性子往下聽。
卻不料接通之後,她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陳桑,大d哥不見了!”
“安醫生,如果和病情沒有關係的事情,您儘量不要找我,找夏優就好。免得我到最後落下一個壞名聲。”
“他說他要去趟香港,我以爲他會等病情好一點之後再去,一直都在勸他打消念頭,沒想到他直接瞞着我,半夜就的走了。”
“你說他去哪裡?”我的神經像是被針給紮了一下似得,人立馬挺直了脊樑骨。
“香港。”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聯繫他。”
掛完電話之後,我立馬給沈煜把電話撥打過去,本來以爲會像霍啓盛一樣無法接通,沒想到響了兩聲那邊就接通了。
“你要去香港?”我開門見山的說。
他沉沉的嗯了一聲,隨即語氣有些不悅的說:“看來安靜一點也不安靜,這麼快就把我的行程泄露給了你。”
“你去香港幹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應該不是簡單的想要去香港遊玩,目的有點不方便透露。
“現在景雄他們在這邊善後。你這時候去香港,不怕回來之後,局勢到了自己沒辦法控制的程度?”
“不怕。”
我吐了口氣,壓下心底那噗通亂跳的心臟,隨即對他說道:“好。那你現在在哪?”
“怎麼。”
“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要親自交給你。”
“什麼東西?”
“電話裡面不方便明說。”我故意將語氣放的很重,他停了停,說:“羅湖口岸,我只等你一個鐘。”
我快速收拾好了自己要帶的東西,如果不用這個方法,他一定會果斷的拒絕。
等到我氣喘吁吁的趕到時,儘管超過了約定時間,他還是站在那裡等我。
“東西呢。”
我臉一紅,尷尬的說:“沒有東西,我是騙你的,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能不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