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爲什麼米雪姐明明沒有偷拍,卻告訴林妙妙我們偷拍了,米雪姐點了一根菸,等待手續辦下來。
她發現我在看她的手機,就在手裡轉了一圈說:“人可以精明,但不要表現出來,這樣才能降低別人的提防心。”
我聽懂了米雪姐的意思,她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說,她剛剛根本就是在林妙妙面前故意裝傻,爲了降低林妙妙的戒備心。
我一句話還沒說出來,米雪姐就笑着揉了揉我的頭髮,說:“在這方面,你比我更有優勢,因爲你的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十足的傻妞。”
她笑着挽起了眼睛,露出潔白的牙齒,特別好看。
手續辦完之後,米雪姐就把單子給了我。根本沒有提錢的事,我心裡特別的過意不去,因爲米雪姐的錢,來的真的不容易,甚至還要承受着各種人異樣的眼光。
她的錢,太沉重了……
“錢我和沈煜會還給你的。”
“爲什麼要你們還。住院費打人的人應該全權報銷,不僅要報銷,還得賠償,要不然就法庭上見,到時候賠的可比私了要多的多,這件事交給我。你什麼都不用想,好好的跟沈煜談你們的戀愛去。”
“米雪姐,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可是,可是我……我也想做點什麼。”
米雪姐見我一臉猶豫,索性掐斷了煙,把它扔進了垃圾桶裡:“聽過揠苗助長的故事吧,雖然米雪姐的也希望你能快速的成長起來,但是不能逼你,這樣就算你成長了,根基也不是穩的,到時候遇到一場風雨就被打倒了,我這麼做,只是希望能夠影響你,讓你有想要改變現狀的意識。”
“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相反,生活會逼着你一次又一次的脫胎換骨。”
米雪姐說這句話的時候,伴隨着一聲嘆息,然後她跟我說了再見,還催促我趕緊回去見沈煜,和沈煜好好說說話。
米雪姐弄了弄她的黑色皮衣,揉搓了一下凌亂的頭髮,用手勢給我做了一個拜拜的動作,走出了醫院,我看着米雪姐的背影,久久,才轉身回到了病房。
無論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都特別的感謝米雪姐能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米雪姐塑造了我的性格,如果沒有她拉我那一把,也不會有之後的我。
回到病房之後,我和沈煜都沒有說話,匆匆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臉紅了,明明那麼那麼的熟悉,卻一時間尷尬又心悸。
我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進去,沈煜拍了拍他身邊得空位,說了一聲:“過來坐。”
“哦。”
“我餓了。”
“哦。”
我端起已經涼掉的飯,遞給他,他卻不接。嘴角一翹的說:“你餵我。”
“好。”
我聽話的用勺子挖了一勺子的米飯遞到他的嘴邊,他卻閉着嘴脣不肯張開,我腦門子上不知所措的冒汗,又把勺子往他的嘴跟前遞了遞。
他掀起嘴脣,突然繞過勺子,咬住了我的手背。
當那乾燥而溫熱的嘴脣觸碰到我敏感的皮膚上,我渾身控制不住的輕顫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他的牙齒就咬了下去。
我痛的皺眉,卻沒有鬆開他,就這麼任由他咬着,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咬我,一臉委屈的看着他。
他擡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眼底無比的清亮,然後心疼的問我:“是不是咬疼你了?誰讓你來的這麼晚,讓我不高興了!”
“我……”
沈煜抓着我的手,看着我手背上的齒印,特別的滿足。然後他突然把嘴脣覆蓋上去,溼溼的吮吸,他的脣舌柔軟又溼潤,舔在我的手背上,令我渾身的毛孔都瑟縮了起來,像是纖細的枝椏。在風中輕顫。
“不要,手上髒死了,你別舔。”
“我就想舔你。”
沈煜面部改色的說着讓人面紅耳赤的話,我就知道他這個人特別壞,就喜歡看到我被羞得不要不要的。
“不給我舔,給誰舔?”
“別說啦!”
我把手往回收,沈煜就拉住我的手腕不讓我動,我勸他先把飯吃了,他非要說什麼先吃我,纔有胃口吃飯。
然後沈煜呷呷嘴,突然把我拉到了他的懷裡,我躺在他的懷裡僵硬的不行。他就皺着眉頭說我壓住他打針的手了,讓他好疼好疼的。
我趕忙起身想去看,他直接一手攬住了我的腰,把我直接攬在了懷裡,我雙手扶住他的肩膀,胸口劇烈的起伏,慌張的臉紅,他的手在背後扶住我的腰,視線正好落到我的鎖骨上。
然後我們就這樣心跳加速的看着對方,他的手掌逐漸滾燙了起來,當時的那種感覺真的好複雜,不知道是該靠近還是該退縮,想擁抱,又不敢擁抱,就好像彼此間被一層薄薄的蠟紙隔着,模糊,又不敢戳破。
沈煜放鬆的靠在病牀的牀頭上,眼睛看似漫不經心。又深不見底的直視着我,我低下了頭,他就掐我的腰,然後我渾身一緊,紅着臉問他要幹嘛。
“看着我。”
我不看,他又掐我。
“好好好,我看,我看,疼死了!”
他嘴角閃過一絲奸詐,眼底卻是一如既往的認真:“你知道我這斷時間,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什麼……”
“我想緊緊的抱住你,特別用力的親你。”
他講着,突然認真了起來:“那天你來找我的時候,我真的特別的開心,我當時把你推在牆上,差點控制不住的想親你。”
他看着我,眼圈微微氤氳,刻意去掩埋自己的悲傷,卻掩埋不住裡面難以言喻的情感。
“我故意兇你,甚至用那張照片來挖苦你,偷偷的看你蹲在地上哭,心都擰着疼,可是我沒別的辦法,我不能讓視頻公佈。我只能通過這麼愚蠢的方法,去保護你。”
“沈煜,別說了,都過去了不是嗎,都過去了。”我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我難受,我不想聽。
這就是個肉疙瘩,誰碰一下都疼,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都無法去矇蔽自己,蓋住傷口,只會讓它爛的更深。
“桑桑,我每天過的真的好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千古罪人,如果我當時細心一點,多關心你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沈煜講着,眼圈一紅,眼淚落了下來,而我早都哭的泣不成聲,我伸手擦他的眼淚,摸着他日益硬朗的輪廓。忽然意識到沈煜已經長成了一個大男生。
他抓住我的手,手指不斷摩搓着我的手掌心:“桑桑,我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像沈志文那樣的禽獸,他就應該受到報應,但我怕的是你。我怕……”
“沈煜。”我叫了他的名字,手貼着他的腰,抱緊了他得後背,我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姿勢特別的舒適自然:“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只要你不嫌棄我,任何人的眼光,我都不會在乎。”
“我嫌棄你?”沈煜一把把我從他的懷抱裡推了出來,皺着眉頭特別不樂意的對我說:“要是你今天就癱在這裡,老子絕對會給你端屎端尿,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你覺得我會嫌棄你?!”
我聽着他的話,抹着眼淚忽然笑了出來,一瞬間哀傷又矯情的悲慼,全部的煙消雲散,我用手指擦着沈煜的眼角,邊擦邊鼻子囔囔的說:“你個愛哭鬼!”
“能看到我哭的人,也只有你了。偷着樂去吧。”
沈煜說着,眼神氤氳的含住我給他擦眼淚的手指,還用舌尖舔舐我的指尖,用牙尖不停刺激我的神經末梢。
“都說了,手好髒,快鬆開。”
沈煜聞言。才鬆開了我的手指,嘟起嘴巴看着我:“那你還不快點過來親親,沒看到我一直在暗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