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就猜到你要問這個問題,但其實,這個人你應該並不陌生。”
她一邊說着,眼神卻依舊盯着手裡的咖啡杯,彷彿是故意想讓我等待似的,過了好一會才悠悠的說道:“因爲這個人,和你的霍啓盛有關。”
和霍啓盛有關?
我心中不禁發出這麼一聲疑惑,腦海裡迅速的搜索和霍啓盛有關的人,甚至連林妙妙的名字都竄進了腦海,卻始終沒覺得和霍啓盛有關的人裡面誰像是維港的幕後老闆。
首先我能肯定一件事,這個人一定不是景雄。
雖然就目前而言,和霍啓盛有關的人裡面只有景雄有這個實力去建立像維港這樣一個超級規模的夜總會。可如果維港是他的。那就相當於他的身家性命,不可能僅僅因爲我有韓青的出軌證據輕易就放棄和我們交鋒。
所以維港的幕後老闆絕對不是景雄,要不他也沒有必要拿這件事,當做跟我求和的籌碼。
那麼。如果這個人不是景雄,又會是誰呢?
我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這個時候莫維的勺子敲了一下杯壁。在叮的一聲響後,她話音也隨之而出:“這個人的名號你一定聽說過,道上的人們都叫他鼎爺。”
鼎爺?!
我詫異的微微張開嘴巴,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整個人有些驚愕的說不出話。我對這個鼎爺知之甚少,甚至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更不要談了解他的實力了。可爲什麼,爲什麼維港的幕後老闆,偏偏是這個現在限制着霍啓盛的鼎爺呢?!
怪不得霍啓盛會和維港是一路,因爲以霍啓盛的性格,即便與我不對盤也不會去幫助我的敵對勢力,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受制於人。這從上次他就差點和我短兵相接,卻在最後放過了我就可以看出來。
那麼有沒有可能,霍啓盛幫鼎爺做事,是爲了還清那筆債務?
現在想想,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基本上沒有好好的說過話,每次難得的見面談話,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就是最後不歡而散。所以即便是我想詢問些什麼,也沒有機會。
但看霍啓盛的樣子,這筆錢對於他,好像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莫維看着我陷入沉思,一邊搖着咖啡一邊出聲提醒道:“這人你應該認識吧?”
我實話實說:“名字是聽說過,但是人沒有見過。”
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巧合,最近一段時間聽聞的人。不一定哪天就會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我還是有些好奇的問莫維:“可是我聽人說,這個叫鼎爺的人,不是活躍在香港麼,怎麼會跑到深圳來開個夜總會。他勢力都不在這裡怎麼會方便?”
莫維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對我呲之以鼻道:“在深圳人的眼裡,中國地圖被分成三塊,一塊叫香港,一塊叫深圳,還有一塊是內地。但在香港人的眼裡,除了香港都是內地。要我說什麼香港大陸啊,香港離深圳纔多遠,做個港鐵半小時就到了,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況且深圳這邊有他的兒子,道上的人叫他皇太子,只要稍微是有點見聞的,都不敢惹他。他的勢力有多大,我想就不用我明說了。”
這一段話她說的有點長,眼看一根菸已經快要吸完了,她狠狠的吸了最後一口繼續說:“自從他去了香港。我們就斷了聯繫,所以整個維港的權利大多都在我手裡。但其實我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應召女郎,根本不算個東西。因爲只要我還想要攀附他。就必須對他言聽計從,說白了我就是鼎爺的一條狗罷了。維港,也並不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只是湊巧跟我的名字相似。所以就這麼說了。我是風光過,只是那樣的風光,終究不是自己的,輕易就能夠失去。”
她之前還是一副大家死磕到底的姿態。此時卻變了,變的毫無鬥志,這一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估計這一段時間裡,大概是鼎爺做了什麼讓她不再抱有希望的事情。纔會導致她並不怎麼想替鼎爺賣命了。
我一直以來都把莫維當作一個很難纏的對手,因爲我真的覺得她很厲害。可沒想到提起鼎爺她是那樣的無力,甚至把自己比做是狗,可想而知這個叫鼎爺的究竟有強悍的實力。
莫維意猶未盡的把菸頭攆滅在菸灰缸裡。看都不看我說道:“我告訴你這些,不過是爲了表明我的真誠,我真的不想和你們鬥了,所以即便你們有什麼動作。也別帶上我,現在的我只求自保。”
聽到莫維這樣說,我自然感到輕鬆不少,這樣不戰自勝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可當我正想對她報以會心一笑的時候,她的目光卻突然看着我,冷聲道:“還有,我是真心實意的提醒你。你是絕對鬥不過鼎爺的。且不說鼎爺的勢力,他的兒子就是皇太子,那就是深圳的皇帝!可以說是在深圳叱詫風雲,翻手爲風,覆手爲雨的黑,道皇帝!”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莫維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原本可以稱得上天大的事情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女強人,卻在提到皇太子這個名字的時候直接色變。我當然知道莫維不是在嚇唬我。能配的上這樣稱號的人,無疑有巨大的勢力,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人人都服他。就好像如果鼎爺不厲害,當初霍啓盛也不會慕名而去。
“之前只是讓景雄出面,想讓你們知難而退。但是現在,你們解決了景雄的發難,依然決定行動。那麼一場交鋒,終將是不可避免的。”
莫維十分認真的說着。從她的語氣裡面我也能分析的出來,她此時內心的緊張感。原本抱着強烈的信心去做這件事,在不知道對手的時候,尚且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有那種不管你是哪路蛇神都要把你幹掉的決心。可現在知道了,我們的對手就是鼎爺,還有一個號稱黑,道皇帝的兒子,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下手了。
我現在腦子裡真的很亂,一不小心就會想事情想到發呆。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莫維打斷我的思緒了,她面色好了一些輕聲的對我說道:“雖然我們依舊不對盤,不可能成爲朋友,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打一場勝仗。”
“爲什麼?”我說着,聲音淡淡的。
“因爲啊……我也是女人。”
和莫維談完之後,我不禁有些憂心忡忡,原來,維港背後的人竟是鼎爺。而更可怕的是鼎爺居然有如此勢力,就連景雄都只是他們的一顆棋子。看來落落和我媽交給我的根本不是一個難題,而是一個接近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每當我泄氣的時候,我就想着霍啓盛,幻想我將來和他在一起生活一幕幕,然後再次打起精神,告訴自己,不可能也得可能!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米雪姐一直都在商討對策,可與其說是商討對策,不如就是我們兩個不斷的在否定對方的想法,有些時候甚至自己說出口的方案,自己都覺得不靠譜。
現在明明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卻不知道鼎爺到底強大到了哪一種地步,他的兒子我們還暫且不提。所以可以說,我們現在完全是處在一種和自己較勁的狀態,不斷地否定自己,不斷的懷疑自己,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輕易的下判斷。
到最後,我們都覺得,首先,我要和這個鼎爺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