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劉姿琳的話,一頓流汗,本來傷心的心境,被她帶動的如同吃了一顆怪味胡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我起身,微微搖頭,故意略帶嚴肅的對她說:“在還沒有弄清一切前,絕不驚動我的身體。”
劉姿琳假裝不屑的切了一聲,然後問我:“你們兩個一共有過幾次?”
這話問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伸出手指,比了個剪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其實不止男生喜歡討論這些,姿琳姐也很喜歡。因爲知道我和霍啓盛聚少離多,其他時間大多是我兩抱着睡在小牀上,我一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要說睡覺我就和劉姿琳睡的多,所以她纔會問幾次這樣的問題,要換正常情侶誰還有功夫記這玩意……
誰想劉姿琳看到我的手勢直接驚呼了起來:“就兩次?我去啊,這霍大吊感情還是個神槍手啊,兩發就兩中,都能去開個門面專門治療女性不孕症了。喂,你可別拖到最後神槍手被你妹妹夢中捉雞了,到時候你這個秘密只怕是爛在心裡面也說不出口!”
我反應了兩秒,才反應出來她新造的詞是什麼意思,徹底是沒有情緒了,有些懊惱的對她說:“和着跟你談心就是個錯誤,你能把我的情緒講到完全沒有情緒,我真是要謝謝你,我已經完全不傷心了,並且很想現在就把你拉過來海扁一頓。”
“好好好。咱們說點認真的。”
“你說。”
“你打算怎麼辦。”
“打算……”
我拉長尾音,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什麼。
“喂,你可是手底下掌管着上千人飯碗的陳桑,怎麼能遇到霍啓盛就蔫了呢,不能因爲他比較長就神魂顛倒啊。不管怎麼說。這五年你已經做到了不離不棄,並且沒有做任何背叛他的事,誰還沒點生理需要啊,你都已經不容易了,看把咱你憋的都營養不良了。”
我狠狠的瞪了劉姿琳一眼,她這才停止貧嘴道:“你應該有點底氣,當年那場大火,你也是受害人,出了事之後,你也去找了他,被你媽給攔下,這我都是親眼看到的。你爲他肝腸寸斷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是他真的和你妹發生了關係,有了孩子,要是他真的變了心,那即便是再痛,再難過,再不捨得,該說再見的時候,也得痛快的說一聲再見。咱遇到事情得往好裡想。至少那段日子,他也曾護你如命不是?”
我知道劉姿琳說的都有道理,所以我心口如同長滿了結石,阻塞不通。
劉姿琳把我一把抱在了懷裡,拍拍我的背。大大咧咧的說:“咱開心就笑,不開心就哭,遇到好的事就擁抱,不好的事就放手,忍的久了,誰都會崩潰,桑桑你說是不?”
我點點頭,用清淡的口吻對姿琳姐說:“我知道了,我會找他好好談談,哪怕他依舊對我冷淡,我不想讓這些秘密藏在心裡爛掉,腐朽自己。無論怎樣,他是安安的爸爸,安安不是見不得光的,這個事實誰都無法改變。”
劉姿琳對我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然後對我說:“時候不早了,咱們都去睡覺吧。”
我嗯了一聲就跟劉姿琳道晚安回自己房間,結果看到早就睡覺的安安還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等見我來了之後,他露出高興的笑臉,指了指書桌上的故事書,用亮亮的眼神告訴我:“媽媽講故事。”
我知道,安安他缺乏安全感,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睜着眼睛,等我到現在。如果我和劉姿琳再聊的久一點,他可能會一直等到我回來。
我拿起故事書,昏黃的燈光下,幾度哽咽。講不完一個完整的故事。
最終,我伸手,抱住了安安,對他說:“媽媽今天嗓子啞,明天我們再講好不好?”
安安伸出手。摸摸我的臉,然後窩在我的懷裡,蹭了蹭,不到一會,呼吸便平穩下來,還沒說話就已經進入了夢想。
我翻了個身子,看着窗外,腦子一片混沌。
再過一兩年,安安就到上小學的年紀了,我真的怕他會無法融入集體。無法適應正常的社會生活,會被同學嘲笑欺負。或許現在還看不出來,但安安身上的症狀絕對不是小毛病。
那是我走過的路,我不可能再讓安安走一遍。
我的腦袋裡異常混亂,想到安安的人身安全。便想到了陳軍。以我現在的能力就算是隨便找個藉口把他弄進去關個十年八年,都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如果不把他背後的人給揪出來,那麼少了一個陳軍,還有更多的陳軍出現,到時候更是防不勝防。我不想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那樣,我將真的會瘋。
只是我心裡還有疑問,到底,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悅悅?
我抱緊安安,如今這件事,纔是燃眉之急。
第二天,處理公事的時候,悅悅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對她這麼快就聯繫了我有些意外,她在電話裡對我說:“姐,爸又過來找我要錢了。”
“不要給他。”
“可是我不給他,他就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
“他往哪說?誰認識他?難不成他還能說到新聞頭條上去?”
“不,不是。”
她特別爲難的說:“他會說給我朋友。”
“他不會說的,他要是說了,以後還怎麼威脅你?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其他事情交給我處理。”
我當時一心只想着把這件事早點解決,沒有想到陳悅的那一句我朋友,說的其實就是霍啓盛。
“他現在搬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
“這樣,他離開之後,你派人跟上去,幫我查到他的住址,你這樣一直被他威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儘早的消失,我們才能耳根清淨。”
“好,這次我都聽你的。姐,謝謝你讓我邁出這一步。”
“不要謝我,我的出發點明明不是你的時候,再謝,就有些虛假了。”
我這樣說着。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我的話可能傷到了她脆弱的心臟,所以我安慰她道:“不要覺得我有些無情,只是當付出的感情卻不被接受之後,我學會了節流。這樣纔不會讓我難受,你還是我妹妹,比別人更加親近一層的關係,現在的你,比小時候可愛的多。那時候我都沒有放棄你,更何況現在呢。”
她吐口氣,笑笑,嗯了一聲。
“對了,昨天的那個問題,我們還沒有說完,我問你,小雅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卻說我在逼你,我想知道,我逼了你什麼。”
在我問出問題的好長一段時間,她仍舊沒有出聲,我咳嗽一下,她這纔好似回過神的小心翼翼的祈求道:“姐,這個問題。我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對你講好嗎?”
“好。”
我很乾脆,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和悅悅掛斷電話不多時,劉姿琳便敲開我辦公室的們,一副肩抗兩把大刀,想要四處砍人的模樣怒氣衝衝的看着我。
“咋?”我一臉蒙。
“媽的!”
她一腳踩在凳子上,幾乎走光:“有個不長眼的東西和我們爭之前定好的那塊地皮。”
“哦?首款我們都已經付了,他還爭什麼?”
“對,但是那傻逼打電話過來,說賠償我們雙倍的首款。我們設計師,工程單位都找好了,他現在給我撂攤子!媽的肯定嫌賣給我們的低,翻倍賣給別人了!”
我冷靜的問道:“要買這塊地皮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