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還沒說完,直接被王壯迎面扇了一把掌,然後怒火沖天的說:“他媽的,再給老子動一下!都他媽的給我悄悄的!”
我們這邊鬧的特別兇,但是ktv裡面該唱歌的還是唱歌,服務生都司空見慣了,連阻止都不阻止,彷彿這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這些人之所以這麼冷漠的坐視不管,一方面是因爲沒人傻到給自己找麻煩,另一方面是因爲這家ktv本來就不是什麼正規ktv,甚至有賣銀勾當。
而王壯,正是借用自己的黑勢力,專門往這種地方輸送沒權沒勢的女學生,一般都是那些因爲缺錢。或者貪慕虛榮,而半推半就甚至自願的,還有一種特殊情況,就像我和夏優這樣的,得罪了王壯。
我不知道地下一層是個什麼地方。但是夏優好像很清楚,以至於她聽完王壯的話之後,特別的害怕,尤其是王壯的那句找人輪死我們,別說是夏優。連我都被下破了膽,當時真的是有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絕望感。
到處都是王壯的人,我和夏優兩個孤立無援,我們錯過了脫身的最佳機會,我們逃不掉了!
而且像王壯這種人,絕對像狗皮膏藥一樣,是個難纏的主,並且還心眼小的特別記仇,就算我們現在逃了,之後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我被那些人壓着的時候,是真恨林妙妙,如果不是她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惹上王壯這種人。
她這一招真是狠啊,借力打力,不僅自己不會有一分一毫的損失,還能拿到好處費,從前的那個只會發瘋,耍耍小手段的林妙妙變了,她變的精於算計,又勢力起來,我想此時此刻,就算是林啓盛站在她的面前訓她,她也會不屑的翻一個白眼吧。
我瞪着林妙妙,她得意而又輕佻的看着我,彷彿再說:“陳桑,你終於栽到我手裡了吧,我看誰能鬥得過誰!”
王壯青黑着一張臉,然後坐着電梯去了地下一層,電梯剛往下走了一層,就能感覺到整個電梯都在震動,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伴隨着低音炮喇叭不斷的轟擊心臟,我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電梯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真的覺得心慌的受不了。
本來我跟夏優就因爲剛剛那一出,被嚇得神經脆弱,這麼一來,更是難受的不行。
王壯一腳踹到我的屁股上,讓我麻溜點。音樂吵鬧的什麼都聽不清,正中央一堆人在跳舞,舞臺上則是穿着暴露而性感的領舞,底下的男人興奮的吹口哨,酒一打一打的往桌子上要。一瓶就喝那麼一口。
我突然想到了夏優的那聲沈煜,又想到沈煜在夜店賣酒,難道沈煜就是在這種地方工作?
怪不得他現在穿白襯衫不像以前那樣釦子扣的很緊,巴不得把脖子都鎖在襯衫裡,但是現在穿白襯衫的時候,總愛打開幾顆釦子,挽起袖口,露出胸部線條,還有結實的手臂。
因爲這裡的男服務生,都是這麼穿的,甚至還有女顧客的手,裝作不經意的從後腰摸下去。
我剛看了兩下,林妙妙就在身後使勁的推了我一把,杜驍依然跟在一邊,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
我們人很多。走起路來浩浩蕩蕩的,陣勢不小,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力,而且我們的姿勢很詭異,沒有人會看不出來我跟夏優是被逼的,但是那些人見到王壯之後,都默默退到了一邊,彷彿王壯就是一個惹不得的存在,我害怕的看着夏優,她卻這時候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害怕。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誤解了她的眼神。還是說真的不用怕。
王壯他們把我跟夏優按到了一個房子裡,房子裡也就一張簡陋的牀,還有一座長沙發,王壯坐在沙發上,翹着個二郎腿,對服務生說:“去把你們經理叫過來,我給他帶來了兩個新貨。”
服務生聽完之後,就走了出去,叫來了經理,當那個經理站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完全驚呆了,我左想右想也不會想到那人是孫子洋!
他竟然也在這裡工作,而且升到了經理的位置,那時候他也不過十七八歲,說起來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冰冷的小房間似乎一瞬間熱乎了起來,因爲我知道孫子洋的到來意味着我有救了,畢竟他是我們這一方的人呀。
孫子洋掃了我們一眼,裝作不認識我們似的,對王壯說:“壯哥。這兩個開價多少。”
“這個。”王壯指指夏優說:“五千。”
“這個,不知道破沒破過,破過的話就五千,沒破過的話,就一萬五。”
孫子洋聽完之後說:“太貴了。我們不收,壯哥您留着自己享受,這兩個都不是自願的吧,我們也不想惹上事。”
“媽了個b,你是哪個?新來的別給我不識擡舉!把你們老總找過來。我要跟他親自談,我都做過多少次生意了,從來都沒有人敢給我吃癟,你個新來的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高,既然敢跟老子說不做。”
從這句話中能聽的出來,這個王壯最近手頭應該緊張,否則他也不會把我跟夏優給賣了,混社會的其實也需要很多錢上下打點一番,要不然別人得不到好處,也不會跟你混的。
孫子洋點點頭。說:“是,壯哥是誰我們都認識,但是我們老闆說了,跟壯哥做生意都是虧本,而且你找個不是自願的,幹上一天就跑了,說不定到時候還給我們捅出什麼婁子,我們沒必要承擔這個風險是吧。”
“把你們老闆給我找來!他媽的,就是之前那個小張,老子不跟你談。”
“您請回吧。但是,人得留下來。”孫子洋話鋒一轉,王壯聽了本來傲慢的臉突然黑了下來,怒氣衝衝的恐嚇到:“你他媽跟我說什麼?”
“我說--”孫子洋故意拉長了尾音,然後擡起頭看向了王壯:“我說,要麼把人留下,要麼你的這條財路就徹底的斷了。”
王壯倏地站了起來,手放在腰上,一腳提到了牀邊,轉過聲對孫子洋質問道:“孫子,你他媽有種再給我說一句。”
“我說……把人留下。”
王壯一聽,抓起孫子洋的領子,一拳頭就準備落下來,還沒有來的急,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孫子洋扭頭,殷勤的叫了一聲老闆。
那人西裝革履,繫着藍色的條紋,頭髮梳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低沉的聲線響起:“怎麼,不僅要動我的員工,還要賣我的女人,王壯,我看你是真的想斷了自己的財路。”
當聲音的主人走進來的那一刻,我完全愣住了,站在他的對面,就像是一個被打進地底的木樁子。
王壯結結巴巴的說:“怎。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權利與權利的交換,不過是扎眼間的功夫,不是嗎。”他笑了一下,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沉穩:“壯哥?”
夏優欣喜的望向我,像是在用眼神對我興奮的說:“桑桑你看,是沈煜!”
可我,看着這張熟悉的臉,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有些東西彷彿突然間就變了,沈煜不再是一個少年,而更像是一個成熟得男人。
他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對王壯說:“這一塊,已經由我接手了,壯哥自己權衡一下,是不是要自斷財路,我可以不計前嫌,但是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就砍你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