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煦一個人地回到城主府,卻見玲瓏還沒有回來,他有些慌了。
鄭鵬運和舒蘭月兩人見裴明煦一個人回來也很奇怪,得知玲瓏拋下裴明煦一個人走了,兩位老人面面相覷。
“孩子,你跟玲瓏鬧不愉快啦?”舒蘭月一臉和善地問心不在焉的裴明煦。
裴明煦擰着俊秀的眉頭,思索了半響,他有些茫然的搖頭。
他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機已經被玲瓏發現,他不知道他的故意誤導和隱瞞讓玲瓏對他很失望。
他對待感情很是懵懂,因爲自身的原因,他從小到大都不能在外面交知心的朋友,他很聰明,知道怎麼樣的做法能讓玲瓏留下他,就像他知道該怎麼樣討好長輩一樣,卻不知道這種做法一旦暴露出來,會讓她覺得生氣。
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第一眼看到玲瓏的時候就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愫,好像自己生來就是爲了找到她似的,這種感覺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卻一點也不突兀,他甚至都不需要細細品味自己的感覺爲何而來,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這突如其來的感覺。
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的玄妙,他只要看到玲瓏就會覺得安心,就好像經歷千山萬水,終於尋到了自己遺失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不知道玲瓏有沒有這種感覺,但他卻能感到冥冥之中的牽引。
這是一見鍾情嗎?
他覺得不是,這就像是,命中註定。
他不知道她們之間會有怎樣的糾葛,但是他知道他們之間註定會有一場糾葛,他說不清自己爲什麼這麼想,好像那個答案本來就藏着心底一樣,待什麼時候揭開面紗,他便能知道……
…………
玲瓏陪着爺爺吃完晚飯後,又陪着爺爺在天清殿的花園前聊天,把自己跟鄭家相認的事情跟爺爺說了,夜向天聽後只‘嗯’了一聲,隨即陷入了沉默。
就在玲瓏以爲爺爺還在怪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時,夜向天開了口。
“要好好孝順你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知道嗎?”
玲瓏心中一喜,她就知道爺爺不會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晶亮的眸子彎了彎。
看到玲瓏一臉的喜色,夜向天的臉又是一黑,玲瓏察覺到不對勁,連忙收起了笑容。
“要先孝順爺爺,然後是你外婆和大姨,最後纔是你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知道嗎?”夜向天板着臉道。
玲瓏一臉黑線,感情爺爺這是吃醋了?
她連忙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說道:“知道啦!爺爺!爺爺是最最最重要的。”
夜向天這才滿意點頭,隨後思索片刻,又道:“哎,以前的事情是爺爺做的不好,想必鄭家二老心裡也不好受吧。”
“爺爺,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不會怪你的。”玲瓏拉着夜向天的衣袖安慰道。
“哼!你是說爺爺比他們小氣咯?”夜向天剛剛軟下來的臉又開始板了起來。
玲瓏:……
“沒有,爺爺,您是最最最最大肚的。”玲瓏拍着爺爺的馬屁。
夜向天這才滿意點頭,又道:“嗯,我記得那老爺子最喜歡郗子堂的畫,我這正好有副收藏,一會兒我找給你,回頭給那老爺子帶過去,那太太的身子骨該是不太好,我這兒正好有顆益氣安神丹,你也給帶着吧。”
“嗯嗯。”玲瓏這次學聰明瞭,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流露出什麼喜色。
但她的內心卻是很高興,爺爺時隔十二年多,第一次給鄭家送禮,實際上是有跟鄭家表達歉意和示軟的意思,這也表示着,夜家和鄭家的關係將破冰,重修舊好。
她想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一定會很高興的,他們自責了這麼多年,這時候有了爺爺的諒解,想必兩位老人會心安上不少。
又陪着夜向天聊了會,直到近深夜,玲瓏才帶着爺爺給她拿的東西,最多的是吃的,然後是爺爺給她買的兩套‘童裝’,還有給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的東西,在爺爺不捨的目光中,傳送回了丹陽城。
她選的地點是城主府附近的街道,這裡是城主府側面的街道,西側是一個公園,東側就是城主府。
因爲這條街是屬於城主府的範圍,一般除了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鮮少有人行走,玲瓏中午吃完飯出來散步消食的時候就在這兒定了個位。
玲瓏運氣御風術,飛快地跑向城主府的大門。
本來今日玲瓏突然間很想爺爺,她也不想這麼快跟爺爺分開的,可她走時又沒跟曾外祖父他們打招呼,而她今日出門也沒帶白雲他們,又不好讓他們代她傳話,於是她左思右想,爲了避免兩位老人擔心,她還是自己回來比較穩妥。
“哎呦!表小姐,您可回來了!老城主和老城主夫人他們都在等着您呢!”
城主府的老管家在大門前徘徊着,一看到玲瓏,面色一喜,連忙上前迎了迎。
玲瓏雖然剛到城主府兩天,但因爲老城主和老城主夫人的重視,老管家對玲瓏也是分外的熱情。
“嗯,快帶我去。”玲瓏心中一急,邊走邊說道。
“哎哎……哎?表小姐,您慢點。”老管家見玲瓏一陣風地從他身邊跑過,然後沒兩秒,都竄出去一二十米了。
不是說好讓他帶路嗎?
“你快點。”玲瓏回頭喊道,一臉地急色。
曾外祖母的毒剛剛解了,現在天色又這麼晚了,不好好休息還等着她,這麼想着,玲瓏也不等那老管家了,自己跑去找人去了。
“哎!……哎?”老管家正想追上去,卻見表小姐已比剛剛更快的速度,一下竄的沒了人影。
老管家:……
_(?_`」∠)_
表小姐,咱不帶這樣耍人玩的啊……
城主府的地圖被玲瓏已經摸得差不多了,玲瓏先是去內院的會客廳找了找,沒人,又跑去曾外祖母的寢殿,還是沒有,然後又跑到大花園,才找到了人,等她的人還不少。
兩位老人有些焦急地頻頻看向花園門口,鄭高峰和他的妻子在一旁小心規勸着什麼,而裴明煦則低着頭坐在一旁,渾身散發着落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