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也好,省得弄不清楚疑神疑鬼,不過怎麼試探婭問道。
“唔……這樣吧,”我想了想說,“我換一下衣服,你把管家喊過來,我吩咐他幾句。”
“好。”索尼婭點了點頭。
“唉,真是麻煩……”我嘀咕着站起身,找到了烏鴉套裝正準備換上,一回頭卻看見索尼婭依然站在那裡,“咦?你不是去喊管家了嗎?”
“嘻嘻,”索尼婭邪笑一下,“其實我想先看你換衣服。”
我也不說話,就這麼冷冷地看着她。
“好吧,好吧,我去叫管家。”索尼婭聳聳肩膀,訕訕地轉過身走了。
我把烏鴉的裝束換好沒多久,索尼婭帶着管家到了。
自從我回到克萊頓併成爲情報部門的新負責人時,這座作爲情報部秘密辦事處的府邸也就屬於我了,與這座房子一起的就是這位管家先生,他不是情報人員,但知道這座房子的秘密,管理着房子裡的傭人們和日常瑣事,克萊頓大公告訴我可以相信他。
管家先生年紀不小了,大約六十來歲,須幾乎全白,眼皮下垂,看上去沒精打采的,不過裝束非常乾淨整潔,從他行走的動作來看,身子骨也很硬朗。
“大人召喚我?”管家恭敬地說。
“嗯,”我點了點頭,“新來的那個傭人,你有印象嗎?”
“是的,米歇爾。”管家不假思索地說,“大人有何吩咐?”
看來年紀雖大,記性不壞,我心中暗暗點頭,說道:“只是想問問。他這些日子以來怎麼樣?”
“根據慣例,新來的傭人一般會被分配去柴房工作,不過既然大人吩咐不要給他太辛苦的工作,我就把他安排到洗衣房去負責晾曬,”管家不急不緩地說,“他作得很賣力,但是顯然沒有什麼經驗。”
“那麼,他和其他人相處得怎樣?”
“處得不錯,他脾氣很好。”
“……明白了。”我略一沉吟說,“明天起,你把他安排去做我的書房的打掃吧。”
“如您所願。”
“噢,還有,”我想到畢竟對他了解不深,還是多叮囑一句,“我和你說地這些,不足爲外人道,明白嗎?”
“大人放心。”老管家淡然自若地說,“我從來不是多嘴的人。”
所謂書房,在一般的府邸中都是主人辦公的地點,而我的書房,平時也是放滿了辦公用品,而且有些零亂,無論是誰看見,都會覺得裡面是常年有人辦公,但實際上,這都是爲了掩人耳目而故意擺出來的。我真正的工作地點是一間地下密室。
而書房中堆放的各種文件,大部分沒什麼價值,但也有相當一部分精心挑選的有價值地東西,雖然真正的核心機密決不會在這裡面,但用來作爲間諜的誘餌已經綽綽有餘。
就用它們來試探一下米歇爾好了。
三天後。
“好吧,你已經暗中察看了三天。”我看着身旁的索尼婭,“怎麼說?”
“唉,可能我的直覺出錯了,”索尼婭有些喪氣地說,“也許她真的是個間諜吧。”
“噢……”我平靜地喝了一口茶,“……說的詳細點吧。”
“先,正像管家說的那樣,她顯然對於傭人的事務很生疏,一開始甚至頻頻出錯,”索尼婭說。“不過她顯然很賣力,學得也快,只兩三天就做地有模有樣地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我問道。
“只不過她每次把書房打掃完以後,如果看見周圍沒有人,都會偷偷摸摸的翻看桌上的文件,”索尼婭嘆了口氣,“所以我才說,她可能是間諜啊。”
“哦?她都翻看些什麼呢?”
“這倒沒什麼針對性,似乎找到什麼就看。”
“那麼。她再看完以後,有沒有使用什麼方法把那些東西傳送出去呢?”
“我看見她偷看文件以後。一直都盯着她,沒有現這種事情。”索尼婭想了想回答。
“那麼,幾乎可以肯定了,”我笑了笑站起身來,“她不是間諜。”
“哎?可是……”
“她冒冒失失的找上我,聲稱原意跟隨我,自願作僕人卻顯然完全沒有做僕人的經驗,諸如此類的種種跡象實在是又奇怪又突兀。對於間諜來說,很多時候並不需要直接被識破身份,哪怕只是被懷疑也就意味着任務的失敗,也就是說,她連作爲間諜最基本的一點——儘可能的不被懷疑都做不到,是間諜的可能性是在微乎其微呢。”我向索尼婭解釋說。
“可是,她地確偷偷翻看你書房裡的文件啊。”
“的確,僕人絕對不可以擅自翻看主人的文件,只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可是有人告訴過她麼?沒有,我們都可以確定她以前從來沒有做過僕人,所以說其實根本不知道這一點吧?偷偷摸摸的,可能是認爲翻看他人地東西是不禮貌的,所以下意識的不希望知道,從她平時都會向別人打聽‘烏鴉’的事情來看,她對‘烏鴉’很好奇,所以會想翻看‘烏鴉’的東西來看也不奇怪。如果心裡總把她想成間諜,固然會覺得可疑,但如果能從一個小女生的角度來考慮,就會現其實也很合乎邏輯啊。”
“這倒是,”索尼婭想了想說,“而且作爲間諜需要從文件中搜索出有價值得情報,並且必須傳出去,這兩點她也都不具備,那麼,你準備怎麼處理她?”
“這個嘛,試探也試探過了,我想可以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