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天尊者!”
“快走,小心殃及池魚!”
“走!”
“……”
各處傳來一聲聲驚喝,鼎天境破空而去,化身一道道各色光影,至於貪心的靈天境武者,只恨爹媽少生了一雙腳丫子,一個賽一個的跑得快。
東方不敗原本已經不斷破碎的影子竟然在那大手出現的瞬間停了下來,再也無法破碎,反而在那隻大手的作用之下反而有着彌補的趨勢。如果這一道道裂痕全部彌補的話,東方不敗就會再一次出現,根本就逃不出去。
此時身處於虛實之間的東方不敗心中也是大急,他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虛天尊者出現,實在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可是,此時心急的應該是如何從對方手中逃脫,這樣僵持下去,對方越來越近,力量也會越來越強,東方不敗逃走的機會也就越發的渺茫。
就在東方不敗心焦不已的時候,東方不敗整個人境界又是一墜,直接從靈天巔峰墜落到了三花境!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打頭風!
可是,就在東方不敗的境界跌落的時候,東方不敗在對方大手控制之下原本停止虛化的身影竟然迅速的破碎,如同一抹沙一樣從對方的手中流逝,瞬間消失在對方的手中,只餘一抹光影!
“呵!”
“氣死我也!”
一聲怒吼憑空而生,額兒之間天地變色,一道身影出現在天地交界之處,瞬間又出現了東方不敗消失的戰場之中!
虛空挪移!
這正是到了虛天境之後纔能有的虛天挪移神通。
這一道身影青年模樣,一臉的惱怒,看臉型竟然和李智晟有着四五分相似。他原本就是李智晟的嫡親曾祖父李仁名,這一次他自忖有着兩個鼎天境保護孫兒應該沒有事情,便找了一處深山修煉他剛剛從皇室之中換來的東方家的玄技,沒想到突然被曾孫傳來的血符打斷。得知了曾孫的死訊,饒是他已經數百歲了心中仍是惱怒不堪,一路上不住的施展虛空挪移之法,終於在最後時刻感到了戰場之中。
可是,他沒有想到殺死他曾孫的惡徒竟然有着少有的能夠虛空挪移的符篆,竟然還在他的控制中脫身而去。
“哼,不過是小須彌符罷了,難道還能從我手中逃脫?我已經記住了你的氣息,根本就沒有機會從我手中逃走!”
李仁名心中怒哼,身形一震,原本變色的天地在他的這一震之下不斷的震盪,如同天崩地陷一樣。
“我曾孫死在這裡,你們都要陪葬!”
隨着李仁名聲音落下,風雲盡墨,一聲聲慘叫聲在天空曠野之中傳蕩。此處原本就是邯鄲城有名的曠野之所,很多紛爭都是在此解決,數千年來每一寸土地都侵染着鮮血,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亡魂。
可是,這裡從沒有今天這樣悲慘!
無論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無論是兩隻腳丫的還是靠着四條腿的,全都逃不出李仁名*縱着的這一片天地!
這些人也不知道爲何,在奔跑逃命之中紛紛爆體而亡,全身血霧噴出,化成一團團的血肉向着周圍濺射,原本黝黑的土地都已經被鮮血染紅。這些鮮血順着地勢高低流淌,竟然漸漸的匯成了一條條小溪!
就在這頃刻之間,死了不知道幾千武者!
“這老賊,好狠的心啊!”
扯着妹妹來到邯鄲城周圍的翟明遠神魂遠遠的注視着曠野的方向,暗暗的觀察着。
翟清影雖然只是靈天境,可是她自小體內就存在一件靈寶,神魂感應遠超常人,自然也能發現一兩分端倪。
“這人太壞了,不論青紅皁白的亂殺一氣,也不知道爺爺他們爲什麼還要護着他們,雖然他們是祖師的血脈,可也不應該如此驕橫啊!”
說話的是翟清影,她的眼圈帶着紅色,畢竟是少女,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心中自然對李仁名沒有什麼好感。
“清影,噤聲!”
翟明遠望着妹妹,一臉嚴肅的怒喝。他一直無比寵愛妹妹,從沒有這樣大聲的呵斥過。
“你……”
翟清影眼中一紅,眼淚充盈了眼眶,雖然強自忍着,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哥哥從未這般呵斥過她,心中只覺得無限的委屈,不知爲何對哥哥心中分外的不滿。
“清影,那些事情在外面不要亂說。”
翟明遠向着四周望了一眼,看到沒有人注意他們二人,看到委屈的流下眼淚的妹妹心中一嘆,也感覺自己做的有些過分,柔柔的望着妹妹道:“清影,那些事情畢竟是學院對不起他們,給他們萬世世俗王權也是先輩們的決定,早已經成爲了規矩。”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驕橫下去?一怒而流血漂櫓,萬人悲痛?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東方兄的東方世家滅門就是他們乾的,可你們什麼都不說,怪不得人家說海藍學院越來越衰落了……”
翟清影雙眼含淚,說出了心聲。這件事情她想了好久,可是爲了海藍學院的內部規定一直都沒有告訴東方不敗,心中總覺得有些虧欠,因而這一次趁着哥哥路過邯鄲城,便想要讓哥哥在危險的時候救東方不敗一命,好勉強彌補心中的那一分虧欠之感。
“這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翟明遠心中一嘆,他知道妹妹對趙國皇室的反感不僅僅於此,還有趙國三皇子李智嬴的糾纏,對趙國皇室沒有絲毫的好感。
……
就在他們周圍不遠處,一個乞丐身邊坐着一個高大木訥的青年,乞丐眼中閃過一絲的賊笑,喃喃道:“我說海藍學院這羣老東西怎麼這麼維護李家啊,原來是其中還有着不小的淵源啊!”
還沒有說罷,他望向身邊閉着眼睛的青年喝道:“小子,你個沒出息的東西還跟我置氣?”
聽着他說話,那青年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如果東方不敗在的話就會發現這人正是跟東方不敗大喝一場的郭崇,此時竟然跟這個乞丐在一起。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老乞丐沒有想到郭崇竟然對他置之不理,他伸出髒兮兮黑黝黝的手指指着郭崇怒道:“我如果讓你去,你能幹什麼?你是打得過鼎天境還是能躲過虛天尊者的攻擊?你去了除了給人家添亂還能做什麼?”
被老乞丐一通亂罵,郭崇終於睜開了雙眼,他望着老乞丐道:“大不了我就解開封印,東方兄弟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我們都說好結拜的,可是都是因爲你,讓我以後再也沒臉見他了,我寧願死了!”
說話的時候,郭崇眼圈發紅,他從未這麼對待過師傅,可是這一次師傅做的跟他的內心大相違背,在師傅再一次提起的時候他終於開口據理力爭。
望着臉上還帶着稚嫩之色的徒弟,老乞丐謂然一嘆,他伸出的手指垂了下來,自己也跌坐下來。他看起來無比瘦小,跟郭崇並排而坐十足像是一個孩子。
“罷了罷了,這一次算我老乞丐錯了,以後再也不管你了……”
說到這裡,老乞丐身上彷彿少了一種氣一般,整個人都顯得沒有精神了。
“師傅,師傅,我……”
笨嘴笨舌的郭崇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望着彷彿更加蒼老的師傅心中生起了一種愧疚,想起這些年師傅的撫育之恩眼圈更紅。雖然道男兒淚不輕彈,可還有一句只是未到情深處。想起往日種種,郭崇兩行眼淚流了下來,他衝着師傅磕了三個頭,站起來頭也不回的望着曠野行去,那裡是他的義之所往。
義之所往,雖千萬人,吾往矣。
翟清影正跟哥哥置氣,突然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衝着曠野奔去,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她不由失聲脫口而出道:“竟然是他!他要幹什麼!”
“誰?怎麼了?”翟明遠這個時候發現妹妹的一樣,順着妹妹的目光望去,發現竟然有一個高大的青年竟然朝着曠野衝去,在紛紛逃過來的人羣之中顯得尤爲突兀,分外搶眼。
所有人都詫異的望着這個還要衝出去的青年,眼中閃過詫異和嘲諷以及幸災樂禍的神色。可是郭崇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根本沒有把這些人的目光放在眼中,他依然一臉焦急的朝着決戰曠野之處奔去,彷彿是急着送死一樣。
“那是個傻子吧,竟然急匆匆的送死去!”
有人第一個開口了,其他人就開始議論紛紛,對着郭崇的背影指指點點,放聲議論,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陣鬨笑。
郭崇對身後的聲音一言不發,彷彿沒有聽見一樣,而他奔跑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如同箭一般飛射而去。
“倒是一條好漢啊!”
翟明遠聽到翟清影對郭崇的介紹,不由摑手嘆道。
“哼,什麼好漢,東方不敗被人家打的時候他怎麼不出現?這個時候反而過去,誰知道他是不是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一會再回來,賺一個名聲?”
“你也不是沒有出手?”翟明遠望着氣沖沖的妹妹挪揄道。看到妹妹臉上露出不豫的神色,連忙住口道:“我看不像,看他的樣子似乎被禁制了許久一樣,看上去氣血充盈,可是運使玄氣的時候卻有着斷斷續續之感,應該是禁制時間過長的原因。”
“有嗎?”翟清影彷彿被哥哥說服了一樣,望着已經消失的郭崇,眼中猶自有着不信之色。
“要不我們去看看?”說話的時候翟清影眼中也盡是挪揄之色望着哥哥。
“好,我們也看上一看!”
翟明遠玄氣一卷,兩人就消失在人羣之中,衝向了剛剛來時的決戰曠野。
就在兩人消失的地點,一個明媚少女也向着曠野之中衝去,她的身後跟着一個跟她有着三四分相似的青年。青年雖然在後面不住的大聲呵斥,可是少女置之不理,毅然決然的衝向曠野之中。
那少女,名爲蕭玲兒,青年卻是蕭道晨。
年輕的時候,總會爲愛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