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萬里,東天火紅!
東方朝陽從雲海之中一躍而出,耀眼的金光從它的身體上向着世界噴灑而來,瞬間佔據了整片天空,也佈滿了東方不敗的臉龐。
被陽光照耀着臉龐並不是一種很好的感覺,那種刺眼的光芒只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閉上雙眼,轉過頭去。不過,東方不敗依然迎着朝陽望着,彷彿那刺眼的光芒沒有帶給他絲毫的感覺一樣。
太陽從東方躍出之後發射的第一縷光芒帶着紫意,稱之爲紫氣東來,無論是前世的修者,還是這個世界的武者都很注重早上的時間。一日之計在於晨,並不是隨口說說的事情,而是需要持之以恆的鍛鍊。
不過,這一縷紫氣並不是那麼好吸收的,而且這一縷光芒帶着太陽的鋒銳之氣,對於只不過是修煉到靈天境的武者而言,這一縷鋒銳之氣對於他們脆弱的靈魂很致命,甚至能夠把他們脆弱的靈魂擊成重傷,甚至死亡。然而只要運用得當,這並非不可能,反而很安全,這已經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驗證歷史了,只有一些沒有經驗卻冒失的實驗的人才有可能出事。
就算如此,就如同東方不敗那樣直視這東來紫氣也對於靈魂是很大的負擔,武者感覺直視正午的太陽卻不敢在吸收紫氣的時候直面它!
可是,東方不敗就這樣望着天空的那一縷消散的紫氣,良久之後,東方不敗站起來,起身,背對着朝陽向着山下走去。
他來到這裡自然不是閒極無聊,而是一次無心的發現讓他發現,每日出現的這一縷紫氣對於他的神魂凝練虛魂結晶而言,有着很大的促進作用。因此,每天早上過來看日出就成爲了他必修的節目了,而他直視着朝陽的日出便是吸收那一縷先天紫氣的過程。對其他靈天武者而言無比危險的行爲,在他的眼中卻無比的安全,因爲他早已經凝練神魂,更是在由神魂蛻而成虛魂。跟普通武者相比,這是難以想象的事情,跟東方不敗比起來他們有着天壤之別,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語。
東方不敗走路一拐一拐,每一次都是右腳虛點,在地上只是受到很小的力,彷彿是不敢踏在地上一樣。而他的行走卻把大部分重量放在了左腳之上,全靠左腳支撐着走路。
這自然是因爲當日在海洋之中東方不敗爲了脫身而在蛟龍龍尾上狠狠地踏了一腳之後,把右腳之中的骨骼震得粉碎,雖然經過了女醫仙的治療,可是此時的骨頭仍然很脆弱,沒有辦法承受太大的力量,因爲東方不敗走路只能這樣一拐一拐的,如同殘疾人一樣。
其實,原本他不必如此的,往日他都是使用女醫仙給他製造的那一根柺杖,走起來也很安全。不過,昨晚鸞兒太過於胡鬧,竟然趁着他睡着的時候把他的柺杖偷走了,大早晨根本就叫不醒那一隻貪睡的小豬,只能一瘸一拐的來到峰頂。
“方公子……”
一縷禪香伴着輕音同時襲來,東方不敗擡起臉便看到一臉安靜的女醫仙。雖然這些日子也不知道見了多少次面了,可是他的心頭依然狂跳不止。強自壓下心頭那種極爲異樣的感覺,東方不敗臉色微紅的躲開自己的目光,臉上掛起淡淡的微笑道:“塵仙子早,沒想到你也起來看日出……”
說話的時候,東方不敗的語氣有些失真,這卻是心中激盪所致。他也不知道爲何,每一次見到女醫仙,他的心都無法自抑的狂跳,那種感覺讓他彷彿真的回到了戀愛的菜鳥時代。回首想想,他遇到的美女也不知凡幾了,單單是人家絕色的都有着謝紫荊、歆顏仙子、夕瑤聖女,就算是稍顯稚嫩青澀的謝青衣和惜柔也是傾城傾國的容顏。
可是,儘管久經美女考驗的他每一次見到女醫仙都如同第一次一樣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難道這就是所謂“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境界?真正說起來,不論是前世今生,他還真的沒有談過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湮穎雖然跟他做了多年的夫妻,可是一開始接觸他的時候就帶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也不過是有些被動的接受。至於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對謝紫荊不過是前身留下的那一點佔有慾;對謝青衣是哥哥對妹妹的愛憐;而對歆顏仙子更多的卻是一種新鮮的刺激和愧疚夾雜在一起的莫名情感;惜柔對他不過是一廂情願,最後他也拒絕了那個把一顆心都掛在他身上的深情女子。
可是,面對女醫仙的時候,他那顆不知道是不是枯死的心竟然也煥發出了勃勃的生機,讓心理年齡足足接近三十歲的大齡青年的心真正的波動了起來。
這就是初戀的感覺吧,明明心頭卻好似有着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麼;明明心中無比渴望看到她的嬌顏,可是火熱的目光只不過是在她的臉上一閃即收,不敢跟她的目光有絲毫的碰撞,如同一個小賊一般。可是,這種心跳的感覺,讓他無比的滿足,彷彿只要這樣,可以一直到永遠。在她的面前,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可以拋下。
看到東方不敗癡傻的樣子,女醫仙雖然臉上看起來無比的淡漠,心頭卻也忍俊不禁,不由輕笑出聲。一個女子,如果沒有經歷過什麼事情,又怎麼會在花兒一般嬌豔的年齡變得無比淡漠?
她的容顏已然無比的美麗,這輕輕一笑更成爲了最完美的點綴,一瞬間成爲了東方不敗視野的中心,整個天地在他的眼中都無比的黯淡,成爲了眼前美人的陪襯,留在他眼中心底的只有她一笑的風情。
那美淡寫了青山,濃妝了桃花,還有着溪水一般的清澈。
“我扶你走吧,鸞兒,就是太過於精靈古怪。回去之後,我一定呵斥她一頓。”女醫仙上前,挽住了東方不敗的右臂,她的手溫潤之中帶着一分清涼,讓人心神爲之一震。
她的身高在前世有着一米六五、六六的樣子,剛好到東方不敗的耳朵上方邊緣,扶在東方不敗的一側並不顯絲毫的吃力。
被女醫仙一扶,東方不敗心頭一跳,掙扎了一下還是沒有放棄拒絕這個誘人的舉動。他臉上帶着強自壓抑的喜色,語氣微微的顫抖,卻故作輕鬆道:“我覺得,你還不如罰他默寫《黃岐醫典》呢,呵呵……”
聽到東方不敗的話,女醫仙輕輕的道:“看來你們這麼快就成爲好朋友了,她連這些都告訴你了啊!”
“鸞兒雖然貪玩了一些,不過性情還是好的,畢竟我們也算是共同經歷生死的戰友了,自然說的多了一些……”
說這句話的時候,東方不敗的聲音懦懦的,竟然沒由來的有種心虛的感覺。不知道是對於跟鸞兒親密的關係,還是語氣之中潛意識的意有所指。
“那倒也是,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到沅黿老祖那裡,你更是受了那麼重的傷……”女醫仙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麼冷漠,反而讓每一個跟她接近的人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否則也遇不到你了……”
東方不敗一句話脫口而出,語氣之中帶着難以壓抑的情感。話一出口,他心頭暗暗道糟了,雙眼心虛的掃了女醫仙一眼。
“你……”
這一刻女醫仙糯糯的說不出話來,如玉的臉頰上浮起了兩抹紅暈,原本平視的頭顱低了下去,彷彿是地下有什麼吸引她的東西。嬌豔的雙脣微微動了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東方不敗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其中倒還有一個故事,東方不敗在靈龜沅黿老祖的身上遇到的那一隻說不出形狀的鳥兒正是小丫頭鸞兒,她卻是一隻神獸青鸞的後代,上一次也是貪玩出海,最後停在了沅黿老祖的身上,也是險些被戰鬥波及。幸而,最後女醫仙及時趕到,還順手救了東方不敗一命。
兩個人就這樣沉悶無比的並肩而行,誰都沒有說話。剛剛的尷尬漸漸的冷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寧靜和諧的氣息,兩個人都沒有開口,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不想打破這一分寧靜。
東方不敗不知道女醫仙是不是惱怒了,心中如同悶頭蒼蠅一樣亂猜。如果她真的生氣了,何不把自己直接飛着帶下山去不就好了,何必還要這樣一步步陪自己走山路?
心中帶着一種明悟,東方不敗也放下了思緒,兩個人就這樣扶着從山頂緩緩的走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卻彷彿已經說了千言萬語。他們身上瀰漫的這一種氣息,彷彿是演練的千萬年一樣。
終於,山路走到了盡頭,不知不覺之中兩個人走到了半山腰的茅屋附近,這裡是他們的居住之地。漫長的山路,可是兩個人心頭都不由升起還想繼續走下去的念頭。
“啊,你們兩個在這裡啊?我說怎麼找不到了呢……”
鸞兒從前方飛也似的衝了過來,如同一隻快樂的鳥兒。
看到鸞兒過來,女醫仙如同電觸一般連忙鬆開扶着東方不敗胳膊的手,臉色微紅。被她鬆開手臂,東方不敗心頭頓時有種不捨的感覺瀰漫。
“方大哥實在抱歉,忘了你的柺杖了,是姐姐扶着你下來的啊……”
鸞兒上前接過女醫仙的位置,扶起了東方不敗,說話的時候還吐了吐小巧的舌頭,一臉的嬌嗔模樣。
被她的話一問,東方不敗和女醫仙對視一眼,竟然都罕見的沒有開口,氣氛頓時爲之一滯。
鸞兒畢竟年幼,並不懂這些。不過她生性跳脫,並沒有多過於糾纏這個話題,反而跳過嘰嘰喳喳的說起了別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話要說。
不過,鸞兒這般跳過了話題,東方不敗心頭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轉過了目光,撞到了也掃來目光的女醫仙,心頭一跳。
女醫仙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別的,她臉上帶着極力掩飾的慌亂,理了理鬢角的長髮,眼神飄忽,口不對心的道:“鸞兒,你扶着‘你’方大哥回去,我去做飯……”
話沒有說完,她便匆匆了跑了出去,頭都沒有回。
鸞兒聽到女醫仙的話,撓了撓腦袋,眼中帶着疑惑道:“方大哥,怎麼感覺今天姐姐怪怪的,你有沒有感覺到?”
東方不敗聽了她的問題心頭一跳,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咳嗽了一聲,在鸞兒的腦袋上揉了兩下道:“哪裡怪了,我怎麼沒有發現,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說着,東方不敗又揉了兩下,以示懲戒,對,就是打斷他和女醫仙散步的懲戒。
“是嗎,可是爲什麼我感覺到一種怪怪的味道啊……”
扶着東方不敗的鸞兒口中自言自語的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