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爲免自己受辱,急忙解釋道:“蓬萊島上的所有人,除了皇城以及周邊的幾個村落之外,其餘被遣散出皇城的村落,就組成了部族聯盟。”
葉孤鴻終於聽懂了一些眉目,問道:“蓬萊國不是掌控者整座島嗎?也就是說整座島都是那皇城所屬的吧?爲什麼要故意將一些村落遣散?難道這些人不是他們的國民嗎?”
面對葉孤鴻連珠炮的問題,女子露出詫異眼神看這葉孤鴻,皺眉道:“你對我們這裡還有些瞭解,但似乎並不知道如今的狀況。自三年前原本的皇帝失蹤,狄敖成爲皇帝以來,我們便過着地獄一樣的日子。狄敖一心要成爲海上的霸主,便要我們這些平民都成爲他的軍隊。”
葉孤鴻不明白了:“平民怎麼成爲軍隊?”
女子面色鐵青,雙目有些發直,似乎想象到了以前一些難過回憶。呆了半天之後才緩緩說道:“青壯年男子,都被抓入皇城,開始沒日沒夜的鍛鍊。許多人直接被這非人的折磨給虐待而死,很多人受不了折磨想要逃走,被抓回之後也會同樣被處決。我們幾十個村落的數千男丁,都因此殘的殘,傷的傷,堅持下來成爲士兵的,也都被扣留在了皇城。”
從她那悲傷的情緒可以看出,這些人裡必然有她的親人在裡面。
“所以你們才因此逃離了皇城的掌控啊。”葉孤鴻嘆息一口氣,心中有些難以置信。
哪知道這女子猛的搖頭道:“我說過,我們是被遣散的!在壯年男子被抓走之後,我們的村落都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沒有能拿主見的人,所以只能任由皇城方面宰割。可抓走男丁之後,他們還不算完,甚至……甚至……”
女子早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就已經雙目垂淚,說到後來幾乎已經是泣不成聲,無法繼續下去。
葉孤鴻雖然心急,但是此刻已經不忍再用剛纔那嚇人的話來逼迫她繼續說下去。
可女子開始訴說傷心事之後,卻有些停不下來的狀態。在哭了一陣之後,立刻強行忍住,繼續道:“皇城方面嫌棄徵集到的士兵太少,便又抓了所有村落裡的女眷,要她們……要她們去大量生育,爲國家繁衍後代更強的後代……因此所有可能會生育的女子,每天都會受到那些從未見過面的士兵們凌辱,直到懷有身孕……”
葉孤鴻腦際轟然一響,難以置信的聽着這一切。徵集男丁也就算了,居然做出如此暴行……統治這座島嶼的狄敖,也就是狄旭的哥哥,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葉孤鴻和錢曉山一副目瞪口呆的摸樣,哪想得到這蓬萊國居然是由如此殘暴的政權在統治着。
錢曉山不知何時,早已放開了這女子。
而這女子也沒有逃跑的意思,說出一切之後,便蹲靠在一顆樹下,雙手環抱膝蓋,將腦袋深深埋在膝蓋之間,身軀不住的瑟瑟發抖。
從剛纔她那麼害怕碰到男人,再加上剛纔的訴說,葉孤鴻和錢曉山立刻猜想得到,她就是那那曾經經歷廢人虐待的其中之一。
女子一擦眼淚,強行振作起了精神,說道:“可惜這個想法還是沒實現,因爲那個混賬皇帝根本等不到這些嬰孩長大,更沒閒錢去養這些人。於是便把我們這些婦孺病殘全部趕走,讓我們自生自滅,只在皇城裡留下少數人,以減少日常生活的開銷費用,省下錢之後擴充軍備!”
天哪,這他媽是什麼變態的統治者?
“被趕出來的人們,爲了生存,就組成了部族聯盟,互相團結一致,抵抗者皇城的暴行。”女子說着,目光忽然閃過一絲惡毒的恨意,“但結果就是,這樣的部族聯盟也無法團結起來。皇城最近生成在徵召新一批的皇族候選人,只要被選上的人,整個村子都會被允許住進皇城。所以有很多村落的人就背叛了我們部族聯盟,去了皇城!更爲了效忠皇城,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徹底抹殺我們剩下的人!所以他們就是叛徒,是皇城一派的走狗!”
葉孤鴻萬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多的繁雜環節,忽然感覺到一陣後悔,他本以爲這女子是嬌生慣養,從小被灌輸了貞潔的理念,所以才用那種嚇唬的辦法來逼她說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卻哪知道她之所以害怕,是因爲已經經受過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正當葉孤鴻想要道個歉的時候,錢曉山忽然一個轉身,背向女子和葉孤鴻的方向。頭望向天,深深的出了口氣。
葉孤鴻看到錢曉山的雙手正在緊緊握住,似乎心中在經受着無盡的憤怒。
忽然錢曉山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和他們會合。”
“回去?”
錢曉山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剛纔這番話若是說給狄旭那小子,應該會讓他振作起精神吧。”
葉孤鴻一呆,苦笑點頭。
自己的國家被糟蹋成了如此,狄旭估計會被氣瘋了吧。
而且不光狄旭,連原本擔憂這個國家是否安平和樂的雲素,也會不再猶豫。
“我們絕影門的宗旨是什麼!”錢曉山忽然說道。
葉孤鴻想也不想便回答:“維護蒼生,安定天下。”
錢曉山冷冷道:“不錯,只要是遇到不平事,我們絕影門都有必要去管一管!”
葉孤鴻答應點頭,轉頭對靠在樹邊的女子道:“對不起了這位大姐,剛纔無意冒犯,只是想套你一些話。不過你對我們視如仇敵,無奈之下才說了一些莫須有的嚇人話,讓你受驚,深感愧疚。”
女子傻愣愣的看着兩人,看不懂他們兩人的舉動。
不過葉孤鴻突然變成一幅示好表情,卻讓女子心頭更生疑竇。
葉孤鴻見女子對自己依然很是警覺,便不再敢去跟她多說話。只能隨在錢曉山後面,緩步離開。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葉孤鴻才感嘆道:“原來蓬萊國經歷着如此大的變故,真是難以置信。若非我們偶然碰上這個女子,或許還要走很多彎路纔會弄清楚目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