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心怒火衝頭,回身一指葉孤鴻道:“臭小子,你……”
話還未說完,忽然一直未說話的邢飛轉頭對葉孤鴻搶先罵道:“你這目無尊長的小子,居然對師伯這般無禮,還不快些道歉賠罪!你看師伯如此氣惱,若是氣急一張將你斃了怎辦?你的命是小,累得師伯被套上一層濫殺無辜的罪名便不好了。”
葉孤鴻一聽就知道邢飛在維護自己,便順着他的話頭接下去,起身來到誅心身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道:“弟子對師伯不敬,特來謝罪,還請師伯莫要氣惱,弟子今後必當痛改前非。”
這番話說得聲調平靜,雖然言語很真誠,但語氣卻極爲輕蔑,明顯一點也不把誅心放在眼裡。更因這一賠罪,導致誅心更加沒有理由對葉孤鴻憤怒出手。
不過既然來向誅心請罪,那誅心自然有對葉孤鴻治罪的權利,冷哼一聲道:“平日裡你疏於管教,我不怪你。但你如今與偷盜本門派至寶之人勾結在一起,實是罪無可赦。不過我容你們將事實一言一語的全部說清楚,若是能拿出證明你們清白的證據,我便不再追究你目無尊長的過失。但若你真的與外人勾結禍害我門派,那我便雙罪並罰,絕不姑息。”
誅心也是年紀很大,成熟老練,對這言語上的爭鬥不似葉孤鴻那樣強硬,但卻是極爲陰毒狠辣。這番話一開始說疏於管教,明地裡說的是葉孤鴻的不是,但實則是在暗罵邢飛平時不管教弟子。他惱怒邢飛剛纔的出頭,因此一句話將這個平日裡自己就不怎麼喜歡的師弟給一起罵了。
邢飛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這話裡的玄機。不過他並未生氣,只是哈哈一笑對誅心道:“師兄怪我不教徒兒,那我以後便多加管教,絕不會再讓師兄您有半句的怨憤。”
誅心冷哼一聲道:“希望如此。”
說着錯過葉孤鴻的身邊,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握茶杯,將剛纔葉孤鴻喝過的茶一把擲出房門。快速飛翔的茶杯似乎上攜着極大力道,直到撞上門外的一棵大樹碎裂才停下來。其時茶杯裡還有半杯的茶水,但這一擲出的功伕力道奇大,速度奇快,以至於那茶水在飛行過程中竟然一點也沒有灑出來。
要論靈息的威力,葉孤鴻自信自己體內的靈息可以使得這茶杯飛得更快,威力更強。只不過如這般的穩穩定定,收發自如的控制靈息,葉孤鴻自認做不到。
誅心露這一手自然是要向所有人證明,剛纔他的一下雖然被葉孤鴻躲過,但卻並不代表他的實力不如葉孤鴻。
經過這一系列尷尬的境遇之後,在場的話題總算可以繼續下去。
所有人之中最爲無奈的人其實是掌門懷璧,他素知自己這一些師兄弟妹們性格各異,平素裡偶爾也互有嫌隙,而今天卻一下牽連了好幾個師兄弟的弟子,他早已知道今日會鬧得很厲害,但卻沒想到會鬧到差點出手拼殺的嚴重地步。
身爲掌門的全力大了,責任自然也越大。要穩定們內八大教派的安定和平,當真是一點也不容易。
不過今日讓懷璧沒有想到的是,平素裡最愛我行我素,最容易將事情鬧僵的念真,今天卻一直坐着,一言不發。
幼年時候念真與懷璧兩人之間也曾有過一段並無結果的苦戀。最後懷璧爲了負擔起掌門重任,依然拋卻了兒女私情。而念真也瞭解此份苦心,因此沒有過多對懷璧產生怨憤。
此事雖然過去數十年,但懷璧依然心裡覺得虧欠念真,是以每次遇到矛盾衝突時候,便儘量對念真特別照顧。而念真其實行爲雖然衝動,但行的全都是正義之事,因此就算被懷璧特別對待,也是心安理得。不過如此以來,念真很多衝動行事,就給懷璧帶來了很多麻煩的後果。
因此這十幾年來,懷璧對念真的愧疚已經漸漸轉化爲了害怕,生怕這念真什麼時候一不開心就打斷哪個弟子的腿,砍了哪個弟子的腦袋之類。
所以只要念真不來出來攪局,懷璧就算遇到天大的麻煩,都有自信自己處理好。
衆人重新落座坐好之後,衛永飛也重新站在了大廳中央,面對着懷璧,坐等被問話。
懷璧清了清嗓子,對邢飛道:“師弟,你既然是今次事情的見證者,便由你說清楚你的所見所聞吧。”
邢飛慵懶的站起,來到衛永飛的身邊,環視衆人之後,才緩緩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這大半年來,我都在東山嶺鬼風坳剿滅魔獸,事成之後動身回到總壇時已經是兩天前的深夜。半夜睡不着覺,又沒人跟老子聊天說話……”
懷璧乾咳一聲,提醒邢飛道:“師弟,此處有天音門的掌門天德長老與雲清宗的首席弟子云素姑娘在此,出言要注意把握分寸。”
若在平日裡,邢飛必然對這話毫不理會。可如今畢竟是有外人在面前,決不能因爲一些口舌上的不當而給絕影門留下差印象,便口道一聲歉,繼續說道:“當晚我閒來無事,酒癮大發,就去登雲天峰偷……哦不,是拿一些酒去喝。”
此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念真、誅心等人都是眉頭一皺,目含不滿的瞪着邢飛。
要知道那登雲天峰乃是絕影門的禁地,峰頂的登雲塔以及背後的通天雲海更是除了掌門之外,其餘人都不允許進入的地方。
登雲塔共分九層,轉收藏着門派的至寶。
其中一至三層以及更下面的地下室,收藏的乃是普通至寶,如名人字畫古董等觀賞事物。更高層纔是收藏那些神兵利器,武技密集,甚至於更神秘事物的所在。
而這陳年佳釀,卻都是收藏在登雲塔的地下室。
邢飛接着道:“我進入地下室,喝了個飽之後,剛準備走開,就感到有人也鬼鬼祟祟的闖了進來。師兄師姐們你們都知道,我平素裡對那些武功秘籍神兵利器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是偷喝一些酒,雖然有錯,但卻不至死。不過若是有人想要入我門派來盜竊,那自然是大大的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