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俯瞰下去,絕影門的建築規格,呈現一個大大的品字形。數千畝的廣闊地區,被分爲了三大部分。
上面一個大大的‘口’字地區,名爲煉武鬥場,是一塊地域極大的空曠場地,供絕影門的弟子們演武修煉,可輕鬆容納下絕影門峰頂的一千多人。
在煉武鬥場靠近山峰邊緣的地方,是絕影門的禁地‘登雲天峰’。
而後面兩個小的‘口字’則又被劃分出了八塊很大的區域,分別供絕影門八大教派的弟子們居住。
一路上,葉孤鴻雖然沒有什麼觀看風景的興致,但行走在寬闊的道路上,左右可隱約看到一些風格迥異的建築佈置。
如左邊一排住房都是樸素佈置,規格簡約,但是乾淨利落。
然而右邊,卻是富麗堂皇,隔着房屋空隙看去,可見那塊區域裡熱鬧無比,不光弟子衆多,而且從房屋佈置到內部擺設,都看得出奢侈之態。
朱凌惡狠狠的朝右邊看了一眼,低聲對葉孤鴻道:“那裡就是憾地教的地盤,哼,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能搞到那麼多好處,整日驕奢無度!”
葉孤鴻訝道:“絕影門的財物部分,不是都由行文教負責嗎?”
朱凌道:“大部分是。但人家有錢,我們總不能死乞白賴的過去問人家是哪來的吧?不過以我來看,肯定是一些來路不正的黑心錢。”
朱凌本身就對憾地教極爲反感。葉孤鴻暗鬆一口氣,幸好自己沒有將狄旭鍾雅兩人受傷的始末告知朱凌,否則他還不立刻闖進憾地教鬧事啊。
一行人走了很遠,終於來到蒼月教的所在。
葉孤鴻剛踏進蒼月教所屬的巨大庭院,立刻被周圍那素雅的佈置給吸引。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七八尺長的溪流橫斷着庭院之中流過,溪水清澈可見底,小溪中石頭經過溪水打磨,光滑得宛如鏡子一般。
溪水兩旁種植着一些細小的翠綠樹木,清風吹拂之下,飄散出的一種舍人心扉的清香,讓葉孤鴻突然感到心境一陣平和,心中因爲狄旭鍾雅兩人的受傷而產生出的憤怒,也不自覺的削減許多。
真奇怪啊,怎麼這山上的庭院裡,居然還會有活動的溪水呢?
溪水上每隔幾丈都會有一座小橋,供人來回。
葉孤鴻朱凌,以及一衆行文教的弟子們浩浩蕩蕩闖進來,讓身在院子裡爲數不多的蒼月教弟子們,微感錯愕。
一個文質彬彬,手持長劍的二十四五歲少年停止了練劍,微拂去額頭上的汗水,便快步趕到一行人跟前問道:“各位師兄師弟,有什麼事嗎?”
葉孤鴻和朱凌分開,狄旭鍾雅兩人分別被兩個弟子抱着站出來。
看到這兩人的狼藉摸樣,那蒼月教少年面色忽然一凝。立即將手上的長劍拋給身邊一個弟子,接着一指一間房間道:“隨我來。”
··········在這蒼月教少年幫鍾雅狄旭瞧傷的時候,朱凌對葉孤鴻低聲道:“這是任飛傑任師兄,是蒼月教入室弟子裡與狄師弟關係最好的。他的醫術也沒的說,狄師弟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其實最後一句話,朱凌自己也知道,是一種自我安慰。
狄旭的傷勢,只要不是瞎眼,都能看出是極爲嚴重的。
一個蒼月教的女弟子先從一側的內室出來,面色還算正常。
衆人先是鬆了口氣,那女弟子果然道:“這位師妹的傷勢並不嚴重,都是體外傷。只是……哎,可惜……”
她這麼說,衆人都知道是在可惜鍾雅那一張漂亮的臉蛋。
又焦急的瞪了好久之後,另一側的內室裡,任飛傑才緩緩走出,一臉疲憊的神色,臉色也蒼白許多,看樣子是耗費了大量靈息去幫狄旭治傷。
葉孤鴻搶在最前,問道:“他怎麼樣?”
任飛傑在一旁一邊洗手,一邊搖頭道:“還未保住性命,如今還很危險。有兩個弟子正不斷用靈息幫他延緩生息,暫時應該沒大礙,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衆人都是心裡一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任飛傑拭去額頭上的虛汗之後,才轉身皺眉問道:“是什麼人,下手這麼狠?一百多處傷口,每一處都不取性命。狄旭平日裡做人處事非常聰明,這麼會得罪這樣的人?”
朱凌氣憤憤的道:“我絕影門招來強盜了!好幾個黑衣人劫了狄師弟和鍾師妹,想要謀財害命!”
說着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烏魯烏魯都說了一遍。
任飛傑顯然比朱凌要聰明很多,皺眉道:“圖財的強盜怎麼會如此虐待人?一般來說強盜搶劫,行事都是雷厲風行,首要的就是保證安全,接着拿到錢之後一般會將人完好無損的放了,這樣不至於引起太大的仇恨。可是狄旭身上的傷口,這明顯……”
葉孤鴻見任飛傑雖然沒參與此事,但幾乎就要將事情真相說出來,連忙搶着道:“是什麼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保住狄師兄的命。”
任飛傑疑惑的看了葉孤鴻一眼,這才道:“師父閉關未出,而我只能治好狄旭身上的一些皮肉傷口。至於他失血過多,以及氣脈虛弱的症狀,就只能靠藥補了。”
葉孤鴻心下電閃,忙道:“失血過多,那我或許可以救!”
任飛傑更是奇怪,葉孤鴻則對他道:“任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朱凌這下也忍不住了:“阿牛,你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們說的?”
任飛傑知道朱凌脾氣暴躁,搖搖頭道:“算了,你們在外面先等着,我和這位……”
葉孤鴻急忙自我介紹:“我叫葉阿牛。”
“我和葉師弟先去瞧瞧狄師弟的傷勢。”
說着,帶着葉孤鴻進入內室。
這間房並不大,只有一張牀和一些簡單擺設。房內傳來傷藥的刺鼻味道,而狄旭躺在牀上,身上已經被布條裹得像個糉子。
任飛傑讓兩個正在給狄旭傳靈息續命的弟子先退下,自己則手搭狄旭手腕,繼續給他傳送靈息,這纔開口問道:“葉師弟,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了。”
葉孤鴻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狄旭,宛如下定決心一般,擼起袖子,伸出手臂道:“把我的血給狄師兄吧。”
任飛傑一呆,接着苦笑搖頭道:“若能輸血治療,我早已親自動手了。”
葉孤鴻卻篤定的道:“我的或許能行,我體內流着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