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在街道盡頭,是一大片院落,遠遠看去,那片院落的中間位置,一棟高大的三層閣樓矗立。
這三層閣樓最少也有五十米高,那最下面一層,就已經高出了樹冠,超過了整條街上所有的建築。上面兩層,逐漸縮小,每層都有長長的飛檐探出,窗櫺雕花,琉璃做瓦,所有飛檐下面都掛着一排風鈴,美輪美奐之中,一片悅耳的鈴音傳向遠方。[.]
“又看到奇珍異寶閣的閣樓了!”夏展鴻喃喃一聲,沿着街道向前走去。這個與三寶樓閣令上的圖案一般無二的閣樓,並非是奇珍異寶閣的總部。他們的總部,全天下的人也不知道在哪,這裡不過就是一個比較大的分部。其實,整個天炎大陸,許多地方都有奇珍異寶閣的分部,而他們的招牌,就是這造型奇特而精美的三層樓閣。
沿着街道向前,很快就到那片院落,夏展鴻擡頭,發現寬大的院門四敞大開,四名彪形大漢靜靜站立在門前。
夏展鴻剛向前走了兩步,其中一名大漢就站了出來,早早攔在了院門之前,大聲說道:“今天是本月的資源發放之日,只對代理開放!你若是代理,就請出示令牌!”
夏展鴻來到大漢身前,伸手入懷,將三寶樓閣令取了出來,遞給了大漢。
大漢接過,神『色』立時一變,趕忙反手遞還給夏展鴻,躬身道:“這是內部令牌,您快快請進!”一錯身,讓開了道路。
夏展鴻點點頭,邁步進入院中,沿着綠樹成蔭的小道,直奔那三層閣樓。
出了小道,上了十幾級長條形的石階,夏展鴻輕輕走入樓閣的門內。
這第一層中的大廳,空間並不大,一個長條形的桌案,經過一個拐彎,擋住了兩面牆。桌案之後,三個年輕美貌的少女或坐或站,正在細聲輕談。而在桌案後面的牆壁上,則掛滿了長長的布幅,上面都是各種材料和價格。
三個少女看到夏展鴻進入,趕忙停下了談話,都站直身體,靜立在桌案之後,等着夏展鴻上前購買。
走到桌案之前,夏展鴻微微一笑,然後又把三寶樓閣令遞了過去,對着三位少女輕聲說道:“我想要見一下墨紫萱姑娘,勞煩哪位幫着通知一下可好?”
“嗯?找小姐的?沒見過這個人呢!又是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三個少女相互看了一眼,就要開口譏諷幾句。這樣的人,每個月都有不少,小姐也是不厭其煩,曾明着告訴她們,遇到這樣的人,就把他打發走。
可她們的話語尚未出口,便看到了夏展鴻手中三寶樓閣令牌,心中一驚,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趕忙接過令牌。
三個少女仔細看過了令牌,相互間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極爲古怪的表情。
沉寂了片刻,其中一個較大些的少女,對着夏展鴻欠了欠身子,輕聲道:“您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報!”一回身,兩步轉出了桌案,從另外一邊的樓梯蹬蹬向上跑去。
另外兩個少女,張了張嘴,想要對夏展鴻說話,但最終沒有開口,輕輕將桌上的令牌推到夏展鴻面前後,轉身向桌案兩邊走去。
眼見這三個少女奇怪的樣子,夏展鴻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明就裡。想了想,也沒有什麼頭緒,他也只能搖了搖頭,背起手看向牆壁上所收買的材料名稱。
這個時候,三三兩兩地,奇珍異寶閣的代理們從外面走了進來,尋覓起自己需要的材料。而那兩個少女,也忙活了起來。
過了片刻,樓梯上腳步聲響,剛纔上樓通報的少女率先走了下來,在她身後,一個二十多歲,面如冠玉,劍眉朗目的白衣青年緩緩走下。
到了一樓,那個少女在白衣青年耳邊低語兩句,用手指了指夏展鴻,然後便進入了桌案後面。
那白衣青年,擡頭看了看夏展鴻,不屑地撇了撇嘴,兩步走上前來,仰着頭說道:“是你要找紫萱嗎?令牌拿來我看!”
看着青年盛氣凌人的樣子,夏展鴻眉頭緊蹙,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中把令牌取出,遞了過去。
白衣青年一把從夏展鴻的手中奪過令牌,盯着仔細看了半晌,然後猛一擡頭,冷聲問道:“這塊令牌你是怎麼得來的?”
夏展鴻盯着白衣青年,臉『色』也沉了下來,不悅地說道:“這塊令牌是墨姑娘親手贈送!”
“親手贈送?滿嘴胡言!這樣的令牌會整個奇珍異寶閣也就十枚,紫萱會把這個令牌送給你……我看定是你偷竊得來!來人,將此人……”白衣青年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將令牌揣入懷裡。
“看我年紀不大,便想詐我!你當我什麼都不懂嗎?”夏展鴻盯着白衣青年面『露』冷笑:“奇珍異寶閣內,認令不認人,你要是敢將這令牌收回。我保證,兩個月內,這件事將傳遍天炎大陸!哼!若是因爲此事影響了奇珍異寶閣的信譽,恐怕你還擔當不起!”
白衣青年手下一頓,向前一步邁出,死死盯着夏展鴻,目光陰森之極:“誰說我要收回令牌,我只是懷疑你偷竊而已!奇珍異寶閣內是認令不認人,不過我會將此事稟明皇朝,讓他們出面調查,到時找到證據,這令牌我們自會收回。”
夏展鴻對白衣青年陰森的目光和威脅的話語好不理會,只是靜靜說道:“令牌看過了就還給我!另外,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墨紫萱姑娘的!”
白衣青年冷哼一聲,擡手將令牌拋了回來:“紫萱不在此地,這些日子,都城的奇珍異寶閣分部暫時由我來主持!”說到此處,白衣青年嘿嘿一笑,目光中『露』出了戲謔之『色』:“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跟我說就行!”
“墨紫萱不在?”夏展鴻遲疑了一下,就知道青年說的不是假話,墨紫萱是墨家大小姐,若是她在此地,哪有這青年說話的餘地。
低着頭沉『吟』了半晌,夏展鴻擡起頭來,淡淡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想參加奇珍異寶閣這個月的低級代理選拔而已!”
白衣青年聞言,嘴角上挑,眼神中戲謔之『色』更濃,淡淡說道:“參加低級代理選拔啊,這個好辦,三天之後你直接來此報名參賽就好!嘿嘿,不過得提前告訴你,到時你帶着任何令牌來都沒用,一樣要按選拔的規矩辦……”
夏展鴻微笑着點了點頭:“按照規矩辦……好!那我就三天之後再來!”說着,轉身向門外走去。
白衣青年盯着夏展鴻的背影出了大門,冷冷一笑,心中暗道:“想要選拔代理,做夢去吧。這次失敗,一年以內你所在的家族都沒有資格,到時候就算紫萱回來,也沒有辦法……”
白衣青年轉身向樓上走去,一幫子代理則又轉身挑選自己所需的材料。雖然他們心中也是無比好奇,那個敢跟奇珍異寶負責人叫板的小子到底是誰,但現在卻是誰都不敢多嘴!
出了奇珍異寶閣,夏展鴻快步往家走,面『色』陰沉之極。他知道,三天後的代理挑選,對方一定會用些別的手段,也明白這次要是失敗,一年的機會都會失去。但他卻必須參加這次選拔。
到明年初春,中級代理選拔,最多不到六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他要重新點亮查詢功能,得到校級丹『藥』,尋找煉製丹『藥』的主『藥』……他不能讓這個初級代理的名額一直牽扯自己。另外一點,他的內心深處,也不願因爲此事,讓自己和墨紫萱之間的平等關係發生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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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級代理選拔,看的是成功率和數量。按規定,材料都是奇珍異寶閣提供,消耗多少到時花錢就好了。那白衣青年要想算計我的話,肯定會從煉『藥』的速度上,或者『藥』材的質量上卡我……這樣的話!”喃喃中,夏展鴻的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回到家中,夏展鴻馬上把家中存於的丹『藥』取了大半,全都服用下去,給書頁補充了足夠的能量。
而與此同時,王家的客堂之內,王玉新坐在主位上面『露』陰笑:“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有奇珍異寶閣的令牌……看來他是想通過選取低級代理先站穩腳跟啊!平山城傳來的消息說,這小子家中有一個能夠聯繫調元丹的『藥』師……幸虧他跟奇珍異寶閣的主事人槓上了,嘿嘿,否則還真就沒準讓着小子成功!不過現在嗎……”
三天的時間內,夏展鴻一直在家中修煉,未曾出家門一步。趙祥來此兩趟,一見夏展鴻潛心練功,也就沒有打擾他。
三天一過,第四天清晨剛亮,夏展鴻便匆匆離開家門,前往奇珍異寶閣。
趕到奇珍異寶閣的院落門口,此地已經來了不少人,而四面八方仍舊不斷有人趕來。夏展鴻走到近前時,吱呀聲響,緊閉着的院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