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震動天際的爆喝中,士兵距離木牆越來越近,已經接近三十米的距離。漫天塵埃籠罩了整片空地,幾乎已經看不到士兵的身影。
木牆之後,狼躍背靠圓木,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左右看看了同樣面露緊張之色的士兵,大聲道:“不要緊張,掌握好自己手中的藤蔓,他們衝不過來!”
他的話音剛落,北邊一個肥胖的人影飛速跑了過來,遠遠地便大聲喊道:“狼崽子,小夏傳來消息,北面有敵人,士兵百人……”
“什麼?對方竟然兩面進攻,投入這麼多兵力,不在乎傷亡了嗎?”。狼躍猛地一驚,心思電轉之間,快速吩咐道:“分出二十人,快跟小朱走,他那邊人手不夠!”
然而,狼躍的話音剛剛落下,木牆之外的喊殺之聲突然消弭無形,天地一瞬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顯得無比詭異。
“嗯?怎麼回事!”狼躍和小朱同時愣住,不知發生了什麼情形。
這個時候,黎明已至,東方天邊一抹白色顯露,緊接着迅速蔓延,逼退了黑暗,很快就越過了崖壁空。
天光一亮,狼躍猛地驚醒,暗自責怪一聲,一把將身邊的藤甲抓過,套在了身,起身向外面看去。只見那些舉着盾牌的士兵,正慢慢後退,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從圍牆下來,狼躍的眉頭緊緊皺起,不停考慮着對方此舉到底是何用意。
小朱前一步,小聲問道:“狼崽子,外面是個什麼情形?”
狼躍搖了搖頭,疑惑道:“對方退兵了,真是奇怪得很!”
“退了!”小朱頓時睜大了眼睛。
“不對!”狼躍突然面色一變,急速說道:“小朱,你快帶人回去,對方沒準聲東擊西,要從北面主攻!”
小朱一聽,趕忙招呼那二十人,轉身就要往回跑。可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尖銳的口哨聲響起,在寂靜的清晨中,聽得極爲清晰。
剛剛動身的小朱一下子又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側耳傾聽,臉的表情不斷變化。而一旁的狼躍,同樣如此,目光連連閃爍。
片刻之後,口哨聲停下,狼躍馬對胖子說道:“小朱,你我各領四十五人,按照咱們之前演練好的,準備近身搏鬥!”
“好!”小朱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狼崽子,那小夏怎麼辦?他能應付對方的全力圍捕嗎……”
狼躍道:“他既然說了沒問題,那就有八成把握……憑他的本事,鄭功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狼躍話音一落,兩人分別帶領士兵開始準備。而此時的鄭功,卻是已經站在密林外圍的邊緣。
擡頭看了看已經大亮的天色,鄭功冷峻的臉露出了一絲微笑,喃喃說道:“應該差不多了!”
他的話音落下片刻,十餘組隊伍,幾乎同時出現在了這片密林的外圍,他們都是聞着黎明時的喊殺之聲尋過來的。
這些隊伍彼此之間一碰頭,立刻就劍拔弩張起來!他們都是令牌不夠,奔着搶奪的目的而來。不過這時的情形,卻是哪個也不敢輕舉妄動。這麼多隊伍聚集在一處,誰都怕亂戰之下遭到其他隊伍的圍攻。
這十餘組隊伍,哪個都不敢率先衝入密林,但同樣也捨不得密林中可能出現的令牌,不願退去,一時間形成了僵持之勢。
正這個時候,密林邊緣一個人影晃動,鄭功從中走了出來。
“鄭功……是他的隊伍在此!快退!”圍在林外的那些選手一見林中出來的是鄭功,頓時都臉色大變,趕忙招呼手下就要遠離此地。
“且慢!”鄭功突然開口,所有剛要動身的隊伍一下子又全都頓住,那些選手面帶緊張之色,擡頭看向鄭功。
“鄭公子,我們只是聽到喊殺聲,才趕過來看看,不知道您在此地,並非想要與您爭奪令牌!”其中一個隊伍中的選手恭敬地對鄭功說道。
鄭功目光掃視一週,大聲說道:“我要在此地圍捕一人,此人身估計有二十枚令牌,你們守住西北兩面,不要放過任何單獨外闖之人,事成之後,他身的令牌,我給你們六成,足夠你們每組一枚!”
這些隊伍略一猶豫,遲疑着問道:“鄭公子,您只是估計此人身有二十枚令牌麼?”
鄭功淡淡一笑說道:“昨晚的喊殺聲你們也聽到了,就是由於他的隊伍在此地做了嚴密的佈置,想要踞堅而守……若是他的身沒有足夠的令牌,會這麼做嗎……此人如今飄在外圍,捕捉不易,所以我纔會給你們合作的機會!”
那些隊伍的選手聽完,都是面露喜色,點頭道:“好,我們答應鄭公子!”
鄭功給的令牌雖然不多,但經過了將近一月的爭奪,他們所差的,也不過就是一兩枚令牌的事,現在還剩最後四天,如此輕鬆幫助圍捕,便可獲得一枚令牌,他們當然樂得其成。
“即是如此,那就馬動手,遲了便會被他發現……這片密林東南兩面有峭壁阻攔,不用去管!西北兩邊,每一邊都是三裡左右,你們十二組隊伍,每一邊六組……那人的修爲極高,特別善於隱身,你們不要以爲人多勢衆就萬無一失,一定要利用士兵,彼此之間相互協防……”
片刻過後,十二組隊伍分散開來,迅速進入密林,近千名士兵,百多名武校高階以的選手,將西北兩面完全封鎖了起來。
密林深處,夏展鴻看着頁的顯示,心中一陣冷笑:“鄭功黎明時的行動,果然是要吸引其他隊伍前來!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小心,居然沒有叫那些隊伍一起圍捕我,怕我趁亂找到漏洞逃走……看來,他是想先將我們的隊伍全力滅掉,然後一點點收網,那時有他們這三組隊伍居中策應,再圍捕我的話,把握自然就大多了……如此一來,整個計劃都要變了!”
原本夏展鴻的計劃,是趁着鄭功圍捕自己的機會,在密林中與他多消耗些時間!可現在,怎樣在剩下的兩天內保住鄭功他們,纔是最主要的。
想到這裡,夏展鴻再次向狼躍發出計劃有變的消息!
高空之中,周老頭看着面帶微笑的老鄭,輕聲說道:“鄭功這小子竟然利用自己的身份優勢找幫手,這場比試…”
他的話音未落,老鄭便轉頭笑道:“之前咱們只論及輸贏,並未對方法有所規定,藉助自身勢利擴大優勢,鄭功做得很不錯……你現在反悔已經晚了,咱們可是有元帥大人作證的,回頭我親自去你家取回那株七蟲七花!”
周老頭故意鐵青着臉,心中卻在暗暗發笑:“就讓你先樂一下,過兩天你大驚失色的樣子,一定精彩之極!”
密林之內,鄭功飛速趕回木牆前方,急升吩咐道:“通知北面的三組,立起盾牌前行,不得進入木牆五十米內,大聲呼喊,擾亂對方的消息傳遞!彼此間做好協防,小心夏展鴻從後方偷襲!速去!”
鄭功身後的一名選手,躬身令諾,順着密林邊緣,向前飛奔而去,兩百米外,身形一轉,便已拐到了北面,把消息告訴了第三組的兩名選手。
送消息的選手回來之後,鄭功繼續命令:“第一組準備!”
“譁!”第一組七十五名士兵全都把盾牌立在了身前!
“第二組,前排士兵弓弩準備!第一組,出擊!”
隨着鄭功一聲令下,第一組士兵猛地向前一步,一腳落地,發出砰然聲響,隨即殺聲出口,一步步向前逼去!而這一次的速度,卻是比黎明時快了數倍。
與此同時,在北面,震天的喊殺之聲相繼響起,將近二百人嘶吼的聲音,比黎明時的聲音更大!在羣山的環繞中,回聲傳出去了極遠的距離,幾乎所有隊伍,都聽到這裡的聲音。
北面的隊伍行進了大約三十米左右便停了下來,站在木牆的五十米外。一聲聲大喝中,排在後面的五十名士兵轉過身來,面對着密林方向,將盾牌擋在了背後。
而此時,西面的七十五名士兵,已經距離木牆不足十米,馬就能貼到近前。
又向前走了兩步,已經距離木牆八米以內,兩名選手眼見對方的弓弩手還未出現,右腳猛一跺地,身形向躥起,就往木牆方撲去。
可就在這兩名選手剛一起身的同時,木牆陡然冒出了二十多名身穿藤甲的士兵,手中弩箭嘣嘣作響,一片箭雨飛了過來。
距離太近了,以他們武校高階的修爲,也無法在這麼多弩箭中硬闖過去。兩人趕忙腰部發力,頓住身形,手中單刀揮舞,叮噹幾聲,擋下弩箭的同時,身形也向下落去。
逼退了兩名選手,木牆的士兵擡手又端起了另一把弓弩,對着下方就按下了扳機。
此時,進攻的士兵已經走到了五米之內,一見木牆的藤甲兵出現,趕忙把盾牌傾斜,擋住了自己的方。
啪啪聲響,一連串密集的箭雨,全都被盾牌擋了下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一整面木牆,突然分裂開來,一根根前方帶着彎鉤的細長木杆伸了出來,一下子勾住了前排士兵的腳踝。
而與此同時,北面的密林之中,一道虛影衝了出來,直奔那百名士兵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