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空之中傳出一道暴喝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彷彿是天上的雷霆,自天空劈向地面,隱約間滾滾的如同響雷一般,一些實力較弱的人,直接因耳膜破裂而死。也正是這突然的一聲喝響,廣場上竟然是一片猶如殺豬般的嚎叫,那聲音用撕心裂肺來形容也不爲過。
“幻夜!還不快出來受罰!”
實力較強的人好不容易從剛纔的喝聲中掙扎過來,但當聽明白這道聲音的內容時,卻是一頭霧水。對於這個名字或者稱號,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就連唐肅等人在聽明白了這話的內容後,也是直搖頭,畢竟這些西北域的巔峰強者在空之域那裡也不過是小角色而已,沒聽過這個名頭,也是很正常。
但天空之上接下來傳出的話,恐怕就沒有幾個會不知道了。在這時,天空之上,突然光華猛然黯淡了許多,一道身影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立於一塊光芒雲朵下方的虛空處,這些強者想看到他的面容,但是任憑他們怎麼催動各種神通卻都無法看清,一時間一股無形的恐懼在這些西北域的強者們心中紮根成長起來。
“好了,我不想和你們這些地蟲們囉嗦,我是空之域的司法天聖。聽好了,我對你們沒興趣,我是來找蘭澤素的,呃?出來吧,你是逃不掉的!”
衆人皆是一愣,這裡的強者就算再顯得沒見過世面,但肯定是聽過空之域的名頭,這個名頭幾乎可以認爲是整個伊修世界最高的主宰,只不過也許是最高的主宰的緣故,在伊修大陸,人們的印象中也僅是停留在傳說這一階段。所以現場的氣氛立刻變得微妙了,沒有人願意去懷疑來者的身份,如果真是空之域的人又會做什麼呢,難道要自己上交供奉什麼的?這絕對不會的,因爲空之域很富有。
果然,在人們的思路中漸漸明晰了這個人只是在抓人,不論這被抓的人是誰,都在這一刻變得與自己有了某種仇恨了,因爲他把一尊瘟神請來了。
在空中身影的呵斥聲中,一道倩影也是緩緩步入廣場上的一片空地,此人自然是蘭澤素,也就是唐飛這些人眼中的張婉馨。倩影帶着一種生於骨子裡的高貴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素衣黛妝,青絲微揚,至純至雅,輕步點地,惹得四方一陣騷動。只是人們對她的印象已經從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瞬間轉移爲一種奇怪的怨恨,彷彿一個聲音在高叫着“你這個災星,竟然把一個煞星引到這裡來!”
她的出現直接令得唐肅等人也是一陣意外,望去的眼神之中顯示出絕對的驚訝,誰也沒曾想到那個賢淑高貴的張婉馨還有這番身份,不禁有些苦笑,唐飛更是大大的張開了嘴巴。
蘭澤素輕擡眉眼向着立於虛空的男子望去,柔嫩的嘴脣略微蠕動了一下,欲要說些什麼,但對方很快便將她的這一念想打斷,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高聲念讀着早已不知理了多少遍的內容:“蘭澤素!你身爲幻都公主,聖光教會三大聖女之一的幻夜聖女,竟然叛教逃跑,你可知罪?”
“我沒有叛教!”蘭澤素聞言也是皺了皺眉,自己怎麼成叛教的了,隨即沉聲道。
“好!你既然說自己沒有叛教,那也就是會遵守教會的意志嘍?”司法天聖目光緊緊注視着蘭澤素,嘴角有些狡黠的笑容,身上的骨骼似乎是受到某種興奮的呼喚,咯咯的發出顫抖着。
“當然,我是聖光教會的人又豈會不遵守教會的意志!”蘭澤素也是覺得情況不妙,眼神中也是顯出了疑慮,但話已至此也無可挽回,只得說了下去。
“是嗎?那你把當夜的情況說給我聽聽,明白了沒有!”司法天聖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光幕下的他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審判者,手掌着天地間的殺伐大權。
“現在?”蘭澤素很是意外道。
“沒錯!就是現在,不過我得申明一下,我聖光教會已經決定從血盟手中奪回幻都,所以對於當晚的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說吧,不必擔心什麼。”
聽到這話,張明羽也是一喜,心想到,竟然空之域的勢力已經決定要奪回幻都,那麼幻都王自然也會很快得救,那時蘭澤素也就會很快與她的父親相見了,這肯定是一件好事。但是張明羽並不清楚這裡面的問題,說是開戰奪回幻都的是聖光教會,它只是一個教派而不是空之域最高主宰者九都聯盟,雖然空之域信奉聖光女神,但這並不意味着教派的勢力就絕對強大。這也暴露出聖光教會的狼子野心,自然這些東西只有蘭澤素和司法天聖這樣的少數人知道,張明羽不知,唐肅等人也是不知。
蘭澤素感到了一絲的不安,但又說不上是什麼,便很是無奈地緩緩訴說着那夜的驚恐與悲傷。一道道平靜中帶着蒼涼的話語飄蕩在整個空際,訴說的故事猶如一股股幻夢般的信息注入到聆聽者意識裡,一時間,廣場上靜的可怕。風也是有所感召般的息停了,晶狀物也是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中,一幅幅血腥與醜陋的畫面彷彿刀刻似的直接刻入人們的視線裡,然後再刻入他們的腦海裡,恐怕就算他們想擺脫都有些困難。
這些故事張明羽是知道的,但當他再次聽到,心中也是餘悸重重。目光轉向空中的司法天聖,雖然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看出這傢伙的表情如何,卻是能夠看到其周身的光暈有了些黯淡,顯然是因爲過於關注故事的內容而放鬆了神經的緊張度。
“希望他們會對蘭澤素好些,他們父女想必會很快團聚吧。”張明羽有些失神地望着場中正沉浸在靜靜訴說中的蘭澤素,活潑的思緒還是對着明天充滿了希望,但突然想到蘭澤素先前的判斷,心中又生起了一絲不安。
“難怪張明羽會變得厲害起來,原來這個少女的身世這麼複雜啊!看來我的投資是打了個擦邊球啊!”唐肅靜靜地聽完這個訴說,心中既爲蘭澤素有所悲憫,又爲自己眼光的偏差有所惋惜。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不過,誰不苦命呢,在這裡訴苦有什麼意思?”刑鐵臉上也是閃過一抹無奈,但很快這種無奈又化爲鄙夷,用一種不屑地口吻緩緩言道。
人羣中在此時卻是一番寂靜,又似是停留在一片虛幻中久久不能擺脫,嗡,聲音突然爆發出來,議論聲如同破閘的洪水在廣場之內翻騰着。有說蘭澤素可憐的,有的甚至大發悲憫之心,欲要爲其報仇,有說她是一個極其恐怖的人,竟然手上擁有空間聖靈石,而且能夠自如的使用,還將一個這麼強悍的存在給召來了,說不定這裡的一切都會消失。總之,議論如潮水一般在有限的空間內不斷地翻騰着,撞擊着,甚至升騰而起。
“我已經說完了,這些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吧?”蘭澤素臉色不變,目光轉向空中的司法天聖,等待着他的裁決。
“是麼?那爲了證明你的忠心,你把空間聖靈石交出來吧!”
周天光華四射,聖光沐浴着廣場,猶如聖潔的詩篇中所敘說的場景••••••
“什麼!這怎麼行!聖靈石是我家族的傳物,豈能上交!”蘭澤素知道這傢伙終於翹出了狐狸尾巴,所以故作神態道,與此同時,目光不住地搜索着張明羽的痕跡,在發現怎麼也找不到後方才安心,心想他大概是逃了。
“這就是你的忠心?你果然還是叛教了啊!也罷,這是最後的裁決!聽着!聖光教會秉承聖光女神的意願,對叛教的蘭澤素處以天獄之刑!”
沒曾想到,所謂以聖光女神爲指引的聖光教會,翻起臉來比翻書還要快。一道猶如天雷的聲音落下,蘭澤素只覺得身體的任何動作都隨之一滯,還想辨說什麼,但卻張不開嘴,一股乳白色的光幕將她的整個身子籠罩着,然後一個包裹,便將其提到了空際。
身子在不斷地翻轉着,蘭澤素能夠感覺到一股神念在她的身上掃描着,她知道司法天聖還不死心,正在搜尋自己的空間聖靈石。但是隨着這股神唸的消失,她便感知到自己的處境變得糟糕了,乳白色的光幕不斷地收縮,一種好似天地相合的壓迫之力擠壓着她。
“知道痛楚了嗎?再不說的話,你會更加痛苦喔?”一股神念毫無阻礙地進入到蘭澤素的神識中,猶如劇毒地利刺直插入自己的腦袋,讓她痛不欲生,以致差點失聲說出了什麼。但是這樣來了好幾遍,蘭澤素依然什麼都沒有說。
看見態度如此堅決的蘭澤素,司法天聖也是直搖頭,他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頑固,但是他知道任何頑抗在神聖的聖光教會面前都是毫無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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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越來越迷離,感知在這一刻幾乎是不存在的,蘭澤素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自己好像掉進了某個充滿乳白色光芒的池潭之中。
嘩嘩譁,不斷有水響聲衝擊着自己僅存的神識,好像有什麼聲音在呼喚着自己,但仔細看去周圍只有乳白色的光芒。忽然一隻大手將自己抓住,一股強橫地聲音狂喊着,好像是在問什麼奇怪的問題。但是自己沒有回答,那隻大手似乎很生氣,不斷閃擊着自己毫無意識的身體,好像這一刻要永遠進行下去似的。
但它似乎沒能如願,忽然一道光芒乍現,將那隻大手橫刀斬斷了,連同斬斷的還有整個乳白色的光芒池潭。忽然,一種強烈地脹痛感直衝自己的神識,那是怎樣的感覺啊,只叫人痛不欲生還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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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一道倩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毫無俏美的動作,一頭栽向人羣之中,人羣也是一驚,霎時間,一股淒涼之意在廣場上泛盪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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