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軍,軍督大人,屬下參見軍督大人!”
“參見軍督大人!”
劉策所經之處,營內士兵紛紛跪倒在地,對眼前這位遠東最高指揮將領報以最崇高的敬畏之意。
身後隨行的三十名全副武裝的督軍衛將士神色鐵青,一臉肅然的注視着這些地方官兵的一舉一動。
終於,劉策在營門口停下腳步,一雙虎眸傲視着前方的戰場,面上流露的表情除了冷酷,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意。
良久,他冰冷的語氣在營地內響起:“佟長昊,樂天林!”
“屬下在!”
劉策眼眸一閉,緩緩說道:“本軍督暫且命你們爲此營左右營使,即刻排兵列陣,準備出營平逆!若有違抗軍命者,就地處決!”
“遵……什麼?軍督大人,您剛纔說什麼?”
佟長昊和樂天林一聽,頓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出聲問道。
劉策神情一變,以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需要本軍督再重複一遍麼?即刻準備出營,替本軍督前去平定逆賊!”
佟長昊一聽,連忙說道:“軍督大人,我等將士缺少兵甲,如何出營平逆,更何況誰是逆賊?請軍督大人言明!”
劉策聞言嘴角浮現一道殘忍的笑容,眼眸一頜背立說道:“違抗軍令,我以軍督之名宣佈,就地處決!”
佟長昊一聽只覺渾身上下一陣冰冷,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有一雙冰冷的鐵手按住了自己的腦袋。
“咯喇~”
營地內只聞一陣清脆的骨裂聲響,佟長昊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這麼被活生生扭斷了脖子。死時雙目圓睜,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呃……”
邊上的樂天林見到這一幕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軍督居然真的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對地方官兵痛下殺手,不由讓他心頭浮上一層陰霾。同時驚訝的還有周圍那些地方官兵,望向劉策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未等樂天林從恐懼中回過神來,劉策那陰冷無比的話語再次在耳邊迴盪起來:“樂天林,現在起本軍督命你爲此營營使,即可整兵列陣,給你一炷香時間準備,一炷香過後若還未列陣完畢,佟長昊就是你的下場。”
“屬下遵命!”
樂天林只能硬着頭皮前去整肅軍隊,臨走前又看了眼地上佟長昊的屍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由於劉策之前的手段,宿營之內很快就調動起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全集結在了劉策身後,等待他一聲令下就殺出營地。
樂天林來到劉策身後恭敬地說道:“軍督大人,官軍六千四百三十八人全部集結完畢,隨時聽候調遣!”
劉策雙手環胸,指關節不住敲擊着自己的臂膀,虎眸中銳利的視線一直注視着前方廝殺的戰場,等待着最適合的出擊時機。
……
“殺!”
蘇敬山營前,殺聲震天,兩千親衛軍推倒木柵結陣迎上董陸聯軍,一時間淒厲的嘶殺聲和金屬交割的動靜伴隨着崩裂的血漿,在這漆黑的深夜裡變得異常的冷肅。
“喝~”
蘇營一名刀盾手喘了一口粗氣,然後一刀將眼前陸元嶺所部同樣一名刀盾手砍翻在地。
“噗……”
但是下一刻,一支燃燒的羽箭扎進了他的咽喉,灼熱的箭鏃讓他感覺自己體內所有液體彷彿都被蒸發一般,深吸口氣一口氣,感覺到的除了痛之外,還有……燙!
“砰!”
“哈!”
“不……”
另一邊,董天珂所部一名長槍手將緊握手中的長槍對準一名衝殺過來的蘇營親衛腦袋就是狠狠地一砸,那蘇營親衛一個錯身,但自己的肩胛還是被這槍桿活活砸斷了,疼的他是呲牙咧嘴!
董營士兵見此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平端槍身對準了蘇營親衛的臉頰作勢就要刺去。
“噗!”
但是下一刻,他的腦袋卻被一把鋸齒刀給活活削飛了出去……
殷邈將鋸齒刀放到嘴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刀鋒上的血一臉的回味,然後忽的一甩刀身將身後那蘇營的親衛鼻子以上的部位也盡數削去……
“呵呵呵~哈哈哈哈……”
看着血白腦漿灑落一地的殷邈,忽然發出令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在戰場上回蕩……
“蘇敬山的部隊就要殺出重圍了,董指揮使,黃敢的軍隊怎麼還沒趕到?”
眼看自己七千大軍對戰不足三千的蘇敬山所部居然出現了一絲崩潰的局面,陸元嶺終與忍不住向董天珂抱怨起來!
“陸守備放心,黃敢的大軍如今已經在路上了,應該馬上就能趕到這裡與我們匯合!”
殊不知董天珂也在納悶,爲何黃敢的第二旗團遲遲未到,算算時間應該在半個時辰前就到了啊,難道說中途出了什麼意外麼?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瞥向一側燈火通明的地方軍宿營,心中閃過一絲濃濃的焦慮和不安……
“嘿~”
“砰,喀喇!”
一聲巨喝,馬背上的蘇敬山手持沉重的月牙鏟,將一名攔路的董營士兵胸膛狠狠地鑿穿,然後猛的一擡,厚重的月牙刃把那董營士兵整個挑起然後重重甩向前方敵羣,帶起一陣黃沙漫舞……
“呀!”
在將屍體甩出瞬間,蘇敬山手中月牙鏟對着周身一陣旋轉,周遭立馬被這一鏟帶起一股血色旋風,連悽喊聲都被掩埋。
“颼颼颼……”
黑暗中,一股勁風迎面襲來,十餘支黑蝗般從半空向蘇敬山軀體攢落。
“叮叮叮~”
蘇敬山就勢一轉月牙鏟,將射向自己的箭矢揮落,但依然有數支掛在自己的鐵甲上……
精良的鐵甲完好的護住了蘇敬山的身體,然而胯下的戰馬卻被一支陰冷的羽箭洞穿了馬首,嘶鳴慘叫一聲後,緩緩倒了下去,險些把蘇敬山也掀倒在地。
“媽的,董天珂!老子今天一定要宰了你!殷邈!給我殺了他們!”
眼見陪伴自己多年的草原良駒倒落在地,漸漸失去了生機,蘇敬山拄着月牙鏟忍不住怒吼一聲,對不遠處廝殺如風的殷邈下達了必殺的命令。
“嘿嘿嘿……”
殷邈詭異陰冷的笑聲再度在黑暗中響起,聞聽蘇敬山的話後,一刀將眼前敵人的胸腹剖開,隨後錯身向陸、董二人飛速奔去,而紮在鋸齒刃上血腸就這麼被扯的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那名士兵臉上滿是痛苦驚恐的神態,隨着身體猛地向前一傾,整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好,瘋奴殷邈!全體戒備~”
董天珂和陸元嶺聞聽那陣笑聲逼近,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那殷邈可是出了名的嗜血,瘋起來根本就是敵我不分,被他纏上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眼下自己身邊就四五個護衛,能不能擋住他真的不好說……
“嘿嘿嘿,哈哈哈……”
恐怖詭異的笑聲在黑暗中不斷遊蕩,如同幽靈般逐漸向董天珂和陸元嶺所在的隊列迅速逼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