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快些,趕緊衝過去,鐵閘就要放下了!”
看到鐵閘忽然加快降落,封愁年頓時心急如焚,手中偃月刀不停揮動着,將阻擋在自己眼前的呼蘭人盡數叉飛劈裂,不顧一切的衝向那道只高過自己頭頂的鐵閘。
憑藉自身鐵甲的重量和驚人的防護能力,封愁年索性丟掉偃月刀,如同一頭蠻牛般狠狠地撞向密集的人羣,只聞一聲金屬斷裂的清響,呼蘭人慘叫一聲被封愁年重重掀翻在地上……
“保護指揮使!”
封愁年的護衛見到這一幕嚇得的魂不附體,指揮使親自衝陣固然能鼓舞士氣,但也是最容易出事的,齊齊吶喊着向他追去……
“給我去死!”
離鐵閘只有兩步距離,封愁年一把接住眼前兩名呼蘭人刺來的虎槍就勢夾在腋下,虎吼一聲猛的一壓,兩條虎槍的槍桿應聲而斷,那兩名呼蘭人措不及防之下身形一個踉蹌,匍匐倒向地面。
但很快,一雙大手就死死按住他們的脖頸,硬生生被封愁年提了起來,在雙足離地剎那間,狠狠地一合攏,兩名呼蘭人的腦袋就重重撞在了一起……
“砰~”
“咯嘞~”
只聞一聲轟響,鐵盔瞬間崩碎,殘破的鐵片陷入二人的腦殼之中,登時噴出一坨血漿把人臉糊的跟厲鬼一般,其中一個呼蘭人的眼珠子也被砸出了眼眶,就這麼掛在臉頰之上,給人感覺詭異又驚悚……
“嘿~”
“咯嘞~”
一把丟開兩具屍體後,封愁年身形一仰避開迎面掃來的狼牙杵,隨後借勢一把抓住那呼蘭人胸前的衣甲,俯下身子一蹲抓住一條腿,然後起身將他整個人高都舉過頭頂,怒吼一聲後重重向地面砸去,在過腰的時候,封愁年一擡腿,那呼蘭人的腰就被他的膝蓋活生生的扭斷了……
又是兩拳掃開擋路的呼蘭人,封愁年終於來到了緩緩墜落的鐵閘之下,見鐵閘已經落到自己胸口的位置,他一把拉開面甲,微微一蹲,藉助肩甲的防護猛地頂在了鐵閘下方。
“呀~~”
鐵閘的重量遠遠超出預計,縱使此刻封愁年用盡全身力氣,臉憋的通紅,也無法阻止鐵閘繼續下墜,他的身軀也開始漸漸彎了下去。
“指揮使大人……”
就在這時,封愁年的護衛也趕到了鐵閘之前,二話不說,也一起用肩膀去頂那萬斤重的鐵閘,誓要將鐵閘頂回去一般……
“將軍,不好了,鐵閘的絞盤轉不動了~”
“怎麼會這樣?出了什麼事?”
“鐵閘被人頂住了?”
“那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加派人手,順便讓人把那些礙事的傢伙趕走!”
鮮于羚一聲令下,傳令官立馬領命前去城洞下達軍令,同時鮮于羚又望着關牆之上廝殺的情景,神色是愈發的凝重起來……
“呲~”
“咚~”
聶磐這邊,一路踏血殺伐後,已與此處守軍將領軻爾能的軍隊交上了手,但聞一片破甲盾裂俱響,開始了新的一場血戰。
軻爾能揮動雙錘,將一列盾牆盡數鑿開,凡與他手中鐵錘碰觸的物件無一不是被四分五裂。
“卑狗,來啊~”
軻爾能一錘砸飛兩名刀盾手,隨後一個旋身再次將一名士兵的胸口鑿出一個凹陷的印痕,順手一揮掀翻一片人海,嚴謹的盾牆已經出現一絲崩潰的苗頭。
“長矛手,混刺!”
眼見局面變得岌岌可危,聶磐冷眸一閃,號聲過後立馬改變了陣列,列與後陣的長矛手趁機從前方盾牌縫隙出探出一條條奪命的寒芒,直撲軻爾能和他身後的呼蘭守軍而去。
“呲~”
正殺的起勁的軻爾能一時不差,忽然見到從盾隙出伸出的長矛,猛地一怔,連忙向後退縮而去,一支矛刃剛好擦過他腰上的甲冑,帶出一連串的甲葉,嚇的他驚出一身冷汗,連忙縮回自己陣中。
軻爾能逃過一劫,但他麾下的士兵卻沒這麼好運了,只見那些撞上長矛的呼蘭人無一不是被捅的血流如柱,好不容易避開長矛衝進去也被刀盾手給活活頂了回去,繼續暴露在長矛的寒芒之下……
“殺~”
“殺~”
“殺~”
本來略顯混亂的陣型此時在長矛手的攻勢下,再次恢復了本來面貌,踏着整齊的步伐繼續向前殺去。
“孃的……”
軻爾能漆黑的臉龐不住抖動抽搐,對眼前這種進可攻退可守的陣列感到無可奈何,看着自己部下勇士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心裡是不斷在滴血,卑賤的兩腳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
軻爾能雖然心情複雜,但聶磐和他麾下的將士可不會管你此刻是什麼情緒,依舊在銅哨聲的催促下,向他們逼近,這些士兵如今已是全都殺紅了眼,心中有的只想拿手中的長矛利刃狠狠地在這些該死的胡奴身上帶出一抹血色……
“小心,保護指揮使大人~”
“噗噗噗~”
“呃~~”
城門外,封愁年和他的護衛們正死死頂着落下的鐵閘時,忽然關內的呼蘭守軍鑽入鐵閘之下,將一條條虎槍刺向他們。
這些護衛吃驚之下第一反應就是顧慮封愁年的安危,毅然挺身站在他跟前替他擋下了刺來的虎槍。
血液飛濺,這些護衛雙手死死托住頭頂的鐵閘,任憑虎槍從自己的甲葉縫隙透入軀體,直至渾身浴血,無力的倒在了鐵閘之下,盡到了自己的職責,結束了自己年輕又富朝氣的生命……
“噗噗噗~”
“指揮使……保護指揮使大人……”
擋在封愁年身前最後一名護衛在全身上下被捅出數十個血窟窿後,口吐鮮血大喊一聲,無力的鬆開高舉的雙臂,倒在了鐵閘之下。
“咯吱吱~”
鐵閘越墜越下,眼看自己忠誠的將士因爲保護自己而枉死在呼蘭人的手中,封愁年託着鐵閘雙目變的更加通紅,牙齦也因爲用力過度變的鮮血淋漓……
這時,兩名呼蘭人手持虎槍再次朝封愁年的胸膛襲來,封愁年此刻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一名護衛,只能眼睜睜看着虎槍槍刃逼近……
“噗噗~”
就在這時,封愁年眼前出現一道身影,但見寒光一閃,對面兩個呼蘭人的半邊臉已被自己那把偃月刀盡數削去,那兩根虎槍槍刃距離自己的胸膛只有幾寸距離無力的掉落下來。
“指揮使快走~”
那身影殺了襲擊封愁年的兩名呼蘭人後,見還有更多的敵人進入鐵閘之下,立馬抱住封愁年,猛地向鐵閘外退去……
“砰~”
“咯嘞~呲~”
在封愁年離開剎那,鐵閘重重的落到地面之上,內中的呼蘭人也盡數被壓成肉泥,底下縫隙處流淌出一灘滾燙的鮮血……
“不~~”
封愁年咆哮一聲,如同一頭髮狂的獅子,一把推開救了自己一命的廖禎,嘗試把鐵閘再舉起來。
“兄弟,我的兄弟啊~~”
封愁年見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鐵閘分毫,頓時將拳頭重重砸在緊合的鐵閘之上,只到雙手鮮血淋漓也不自知。
廖禎見此連忙上前拉住他安慰道:“指揮使,冷靜點,快走吧,別讓兄弟們白死啊……”
確定再懊惱也無濟於事,封愁年一把搶過廖禎手中的偃月刀,狠狠瞪了眼這道鐵閘,隨後對身後的大軍下令道:“上城牆!隨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