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繳匪

五月初三清晨,漢陵城外集結了兩營兵馬,分別是楊開山的山字營和韓鋒的鋒矢營,總計一千三百餘人,以及一些攻堅器械,此次他們的目標是十里外山林叫“飛鷂子”的山匪所部。

這部山匪人數有三千多人,是附近匪患中勢力最大的一股,但劉策決定還是先拿他們開刀。之所以這麼決定,劉策有這幾個方面考量:一這股山匪橫行漢陵周邊二十多年,遠州官兵多次圍剿無果,還損失不少人馬,先拿它開刀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也可以向其他山匪昭示現在漢陵已經變天了;二來是爲了鍛鍊新兵,同時告訴自己治下百姓我精衛營到底有沒有能力保護他們,提升他們對自己的認同感;三既然這股山匪橫行這麼多年,寨中物資必然豐富,積攢了這麼久的物資正好可以爲自己所用;四嘛,這股山匪所部有不少胡人,擁有兩千多匹好馬,有的甚至是塞外戰馬,自己要組建重裝騎兵正好需要這等良駒,爲啥不取?

雖是山地陣形,但這一個月來,劉策所部已經改變了戰陣,前排槍盾手全部換成了手持戚刀的刀盾手,經過一個月訓練,初步形成了戰鬥力,就缺實戰效果了,而後排長矛全部換成了長達五米的超長矛。經過油水肉食不住改善伙食和不斷訓練,原來這些長矛手早就已經可以揮刺這等長矛。

韓鋒所部新添二百名弓弩手,其中有一百五十人手持新造的勁弩,這弩手訓練遠比弓箭手要快捷,僅幾天這一百五十人便已經能熟練操作這勁弩,雖說射擊效率不高,即使有齒輪也才一分鐘四五次射擊頻率,但這命中率和力道以及射速卻遠不是步弓手可以比擬的。

“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們也不是第一次領軍作戰,記住萬事謹慎爲先。”劉策望着陣前楊開山和韓鋒說道。

楊開山和韓鋒也是新婚不久,還未和家中嬌妻溫存夠聽聞要繳匪,就立馬屁顛屁顛跑來請戰,劉策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他們此次出戰請求,封愁年晚到一步沒被選上,鬱悶了半天。

“放心吧,將軍!幾個山匪而已,我楊開山又不是第一次繳賊,當初我們八百人就能打的上萬湄河鎮流賊抱頭鼠竄,這區區三千山匪何足懼哉,更何況又添了這等神兵利器。”楊開山大大咧咧的說道,一邊已經升爲旗總的孫彪非常合事宜的拔出戚刀來。

只見刀身長七十八公分,全精鐵打製,刀柄三十多公分,全刀長一米一左右,和前世倭刀十分相似,但卻比倭刀更爲注重揮砍方面的優勢。

劉策看着孫彪那模樣笑着搖搖頭,走到他跟前輕聲說道:“孫彪,如今你已經成家,那些花花腸子要收斂些了,多爲家中考慮一下,知曉麼?”

孫彪嘿嘿一笑,眼中卻突然難得浮現一股柔情對劉策說道:“不瞞將您說,自從成親之後,我覺得自己多了分說不清的感覺,一看到我家那位的臉,那些花花腸子就拋九霄雲外去了,只想對她再好點兒。”

劉策點點頭道對孫彪也是對在場已成親的將士說道:“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以後你們就不再一個人了,家中有人會爲你們牽腸掛肚,要時時刻刻牢記你們所做一切都是爲了家人活的更幸福。”

“謹遵將軍教誨!”韓鋒、楊開山、孫彪等各營將士齊聲道。

“好!”劉策走上臨時搭建的高臺,大手一揮道:“出發,我在此等你們凱旋!”

楊開山大吼一聲,山字營七百人齊齊轉身,踏出腳步向“飛鷂子”山寨進發,韓鋒所部隨後跟上。只聞一陣甲葉晃動的聲響迴盪,精衛營來到遠東的第一戰,即將打響。

城內不少百姓望着漸行漸遠的軍隊,麻木許久的內心不由被微微震動,或許這精衛營當真和其他官兵不一樣吧……

十里之外的燕雀山上,“飛鷂子”所部營寨內,幾十名胡人正和數百大周境內落草爲寇的山匪把酒言歡,壓根沒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爲首一名胡人,鼻子邊上鑲嵌一枚鐵環,頭上髮束紮成一條條掛在臉上,整個看上去醜陋至極。

由於蒙洛帝國在草原上強勢崛起,對那些不服從的部落採取殘忍血腥的大屠殺,僥倖躲過噩運的胡人逃入遠東境內,久而久之見遠東各地官兵軟弱可欺,便幹起了土匪山賊的勾當,專門打家劫舍,欺凌奸**女。尤其在冀州和遠州邊境更是遍地都是,有胡人的,也有遠東本地土匪,有些胡人和當地土匪甚至稱兄道地一拍即合,合夥在山頭建立城寨拉起大旗,明擺着和遠東官兵對着幹。姜潯和其餘各省總督也發兵征討過,但效果不明顯,久而久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而這些山匪也聰明,從不輕易找士族管轄地麻煩,專門劫掠些莊園小鎮,倒也是變向和官兵達成某種默契。

“陳,你說,漢陵,來了,官兵?是什麼,人?”那首領模樣的胡人用生硬的中原話問道。

那姓陳的山匪道:“孃的誰知道,兄弟們下山打聽,足足來了好幾千人?硬茬子,阿句你最好別打那漢陵主意了。”

阿句不屑道:“幾千人,又如何,我勒顏部,各個都是,勇士,能以一敵十,豈是,官軍那些,綿羊,能比的?”

阿句的話引起周圍七八名胡人共鳴,要不是蒙洛呼蘭部對自己部族展開殺戮驅趕,自己勒顏族人也不會如同喪家之犬一樣逃入大周遠東境內,同時也見證了遠東官兵無能。

陳匪仰頭飲罷碗中酒水,對阿句道:“話是這麼說,但阿句你還是多加留意些,兄弟們打探出來這股官兵不同以往,還望小心爲好。”

阿句聽罷笑道:“陳,你太過,小心了,我不怕,我勒顏,勇士,各個,馬術,精湛……”

正在此時,阿句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名山匪飛速跑了過來,對陳賊和阿句大聲說道:“啓稟兩位頭領,山下發現千餘官軍正向山上逼近。”

“嗯?”陳匪和阿句同時互望一眼,眼中帶滿疑問,良久陳賊問道:“哪來的官軍?可看清旗號?”

那山匪道:“好像什麼山字營,也不大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從漢陵城方向開來的。”

“漢陵?”阿句眼中露出一絲興奮的神情,將手中酒碗重重摔碎在地上起身道:“我,不去,找他,他反而,來了?很好,就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說完,他中指彎曲放進嘴中一個尖嘯,頓時二百多名胡人手持各類兵刃,集結在阿句身邊。只見他們身上多數身披皮甲,還有少數鎖子甲和札甲。

然後阿句用胡語大聲說道:“勇士們,山下有一股官軍正在向我們殺來,讓他們見識下我們勒顏部勇士的厲害,教會這羣綿羊,漢陵地界,有我們說了算,現在跨上你們的戰馬,隨我一道殺下山去!”

“嗷嗷嗷……”

這些愚昧兇殘的勒顏人此時不斷嚎叫着,眼中滿是嗜血的光芒。

陳匪聞言立馬阻止阿句:“阿句,你冷靜點,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不要輕舉妄動,既然漢陵官軍敢以千餘人來我燕雀山,必有所依仗,還是把守山寨,伺機而動。”

阿句聽聞,不屑道:“陳,你膽子,太小了,區區,千餘,官兵,我,一次,就能,全部,消滅。”

說罷不等陳賊回覆,便跨上一名胡人牽來的戰馬一躍而上,雙腿一夾馬腹率先衝出寨門,其餘二百胡人也一併策馬緊隨其後。

陳匪暗道句:“真是匹夫一個。”隨後命五百山匪跟着阿句一道下山,以防萬一。

……

“報,啓稟兩位營旗使,燕雀山上發現數百人馬正向山下趕來。”

“知道了,全軍備戰。”聽聞探子回報,楊開山當即下令備戰,在離山道口六十步距離結陣備戰,山字營和鋒矢營個將士很快就結好陣型,靜待山匪下來。

“怕麼?”一名精衛營老兵見身邊兩個新兵身體不住微微顫抖,便出聲問道。

“有點……”那倆新兵艱難地點點頭答道。

“不用怕,怕也沒用,想當初我也跟你們一樣。”那老兵安慰道,“遇到流賊衝上來,怕的要死,只想轉身就跑。”

那倆新兵一聽,原來這位老兵也會害怕,不由奇道:“那後來爲何不怕了?”

老兵說道:“如果跑了,全伍同罪,還有我的妻兒也要被將軍趕出他的領地,因此我就一咬牙心道反正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只求不連累自己家眷,結果啊,等那些流賊一上來,我順勢一矛刺去,心裡一下就踏實了,不過都是些繡花枕頭,根本衝不到陣前,而且那戰之後我還獲得了不少賞賜,好多白米啊……”

那老兵說到這兒似乎在回味着什麼,見兩個新兵情緒穩定下來,隨後又道:“後來才知道沒什麼好怕的,出征有獎賞,死了有人埋,家中老小還能獲得不菲撫卹,後顧無憂啊,而且我精衛營結陣而戰,成軍至今戰無不勝,這些區區山匪又能怎麼樣?你們啊,見見血就知道了,沒準還會喜歡上這感覺呢。”

那倆新兵聽老兵這麼一說,稍作沉思,頓覺有道理。是啊,死有什麼好怕的?將軍說好了給撫卹,而且平日裡操練每頓吃這麼好,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沒準這次過後,也能獲得不少賞賜,和這些老兵一樣富足起來,好娶和媳婦兒呢。想到這兒這倆新兵緊張的情緒頓時穩定下來,靜靜等待戰鬥來臨。

其餘各伍也是如此,有老兵把自己經驗告訴這些新兵,安撫他們的情緒,很快各新兵恐懼漸漸消失,除了稍微還有些緊張外,已經不影響陣型作戰了。

阿句的馬蹄聲漸漸在山道上響起,不多時便見二百名面貌醜陋的胡人騎在馬上,悠閒的向山下精衛營兩營緩緩而來。

“胡人?”楊開山在陣後方看到對面山道上騎兵,和韓鋒互望一眼,“正好,跟呼蘭人開戰前先拿這羣醜八怪練練手,也好消弭軍中對胡人畏懼的心態。”

“弓箭手,瞄準。”韓鋒將手一擡,瞬間四百五十名弓箭手取下掛在身後步弓,從插在地上的箭袋中取出羽箭,搭在弓弦之上,就等一聲令下攢射而出。最前三排一百五十名勁弩手,拉動弩弦,但聞齒輪一陣“咯吱”摩擦轉動後,就聽“噔”的一聲輕響,弩弦已經固定在弩機之上,然後勁弩手取出腰間一支成人拇指粗細的按入箭槽之內,齊齊平端利用弩機前端十字準心對準了那些胡人……

山字營部,前排二百名刀盾手上前幾步將手中粗長的鐵蒺藜投擲到地上,直到覆蓋二三十步左右距離後,齊齊從長矛陣縫隙處側身退往後陣待命,一旦騎兵衝鋒,這些刀盾手作用可以忽略不計,但這些可怕的扎馬釘可以很好的阻止騎兵上前衝撞。後五百名長矛手列陣完畢後齊齊蹲下,長矛置身一側,給後側弓弩手提供良好的視野,以達到最佳殺傷效果。

“哼,我倒要看看這些胡人山匪有什麼手段和我精衛營較量!”身爲此次剿匪的主帥,楊開山一臉冷笑,如此鐵通般的防禦就不信你這些胡人能拿我如何,胡人不是騎射厲害麼?好啊就看看你那不過五十步弓力的馬弓射的準,還是我一百二十步內破甲的勁弩強悍,更何況還有數百步弓和長矛陣虎視眈眈,想互射一波,那真是求之不得,正好檢驗下這些勁弩在實戰中效果如何,如有不足,也好回去再仔細研究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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