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送書

……

一聽諸葛稚這麼說,秦恆瞬間就沒了底氣,畢竟如果真的惹惱軍督府,秦家就猶如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諸葛稚繼續說道:“秦刺史,在下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試圖做激怒軍督府的事,軍督大人之所以未對秦家採取動作,

究其本因還是顧及秦墨,秦大人的情面,但是,情面終究只是情面,若秦家真的想要做出危害軍督府佈置的蠢事,你覺得這區區情面能頂幾分呢?

所以,秦刺史,你若想改變眼下的局面最好拿出一些誠意來,軍督大人在等着你迷途知返,你很幸運,今天遇到的是在下,

若遇到軍師大人,你跟他說這番話,我敢打賭,已經爲秦家招來殺身之禍了,好好考慮一下吧,該如何做你心中應該明白……”

秦恆思索片刻,自然是明白諸葛稚的話外弦音,無非是讓自己能把積欠多年未繳納的稅付清,再把強佔的農民土地交出,最後把洗錢的黑幕原封不動的稟明,並交出這筆黑錢。

但,無論哪一樣,秦恆都不想照做,這積欠幾十年的糧稅是一筆怎樣的天文數字?把土地還給那些農戶,那秦家幾代人的心血豈不是白費?洗錢黑幕曝光等於是讓秦家與遠東世家之間徹底決裂。

這無論哪一樣,秦恆都損失不起。

想到這裡,秦恆憤恨的盯了一眼諸葛稚,隨即冷哼一聲,扭頭就離開了府廳。

望着秦恆離去的身影,諸葛稚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唉,爲何還要執迷不悟呢?實力差距如此明顯,實在無法理解這種古怪的堅持到底有何意義。”

嘀咕完後,諸葛稚坐回主案前,繼續批閱起桌上的文冊……

“二哥,怎麼樣了?”

秦恆從府衙一出來,秦永和秦融立刻就圍了上來,向他打探此行交涉結果。

對於兄弟的詢問,秦恆只是面色鐵青的吐出兩個字:“可惱!”

秦永二人聞言,知道此行的目的落空了,一時間臉色也是變的格外難堪。

農業對陣工業,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以後這差距只會越來越大,眼下秦恆一家所遭遇的一切,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看着兩兄弟滿面的愁容,秦恆只能小聲說了一句:“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先回兆州再議吧……”

三人說着就要向馬車上走去,可就在這時,秦融不小心與迎面而來的一道身影撞上。

本就心情不好的秦融也不看來人,當即開罵道:“什麼人,走路不長眼睛麼?”

下一刻,一道熟悉又嘶啞的聲線,悠悠傳入秦融幾人耳畔:“往往自以爲是的蠢貨,都喜歡做一些先聲奪人的愚蠢行徑,想以此掩蓋內心的惶恐和不安,

就如同現在的你一樣,暴躁的情緒充分彰顯了自己無能的事實,看到你這副德性,我又感受到這片土地中那股熟悉的愚昧氣息再次迎面撲來……”

秦融聞言,定睛望去,卻見自己眼前站着一個二十七八歲,面容英俊的華衣青年,一雙深邃陰沉的眼眸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正輕輕撫摸着鬢間垂落的黑髮。

而在這青年身側,站着一個素衣冷豔的女子,正懷抱一柄劍鞘漆黑的長劍,同樣冷冷地凝視着秦融。

這二人,便是上官雁以及傷勢痊癒的冷煙。

“把你剛纔的話再給我說一遍!”秦融衝上官雁怒道,“你在罵誰愚昧?”

上官雁淡淡地說道:“這個答案還需要我和你明言麼?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只能說你愚蠢的連豬都不如,活着也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

“你……”

“算了,別再節外生枝,我們走吧……”

秦融剛想發怒,就被秦恆制止,拉着他一起跳上了馬車,隨着車伕悔鞭一甩,揚長而去。

看着秦恆一家人離開,上官雁只是輕撫鬢髮,默默地注視着他們消失在自己眼簾。

“秦家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這種讓人感到無比厭惡的家族爲何還有臉留存在世上,難道不該隨着姜家勢力的覆滅而一起成爲歷史中的一堆垃圾麼?”

上官雁戲謔地說了幾句,隨後回望了一眼冷煙,便來到府衙前對一名守衛的士兵欠身行了一禮:“麻煩你通報諸葛主事,就說他的故交求見,請他務必與我會上一面……”

守衛打量了一陣上官雁和冷煙,隨後進府前去通稟諸葛稚。

不多時,守衛就回到府衙門前,對上官雁說道:“諸葛主事有請……”

上官雁一捋鬢髮,單手負背,和冷煙一道,踏入了府衙大門。

……

諸葛稚依舊專注的批閱着手中的文冊,當感覺府內有人進來之際,隨手擲筆合上文冊,擡眼望去。

“嗯……”

這一望之下,一向淡定的諸葛稚眼神裡閃過一道極其凌厲的精芒。

上官雁看着諸葛稚說道:“許久不見了,不想再見之時,你已經成爲大名鼎鼎軍督府內一員不可或缺的人才,是不是該向你道喜呢?”

諸葛稚心緒平復後,抓起桌案邊的羽扇,輕搖着對上官雁說道:“但凡是閣下經過的地方,見過的人或事都會跟着遭殃,往往喜事也會變成喪事,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閣下的尊容……”

“哈……”上官雁乾笑一聲,“何必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勢呢,今日來見你並無其他意思,只是專程來送你一份東西,看完後希望你能轉呈給葉胤……”

話畢,上官雁側頭望了眼冷煙,冷煙當即將一盒裝書的匣子遞到諸葛稚桌案前。

諸葛稚望着那精緻的書匣,並沒有急着打開,依然輕搖着羽扇,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態。

上官雁輕捋鬢髮,輕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的這般謹慎了?這和我所瞭解的諸葛稚似乎有很大的出入。”

諸葛稚道:“在下一向很謹慎,只是你沒有仔細瞭解過罷了,這書匣子中會否又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秘密,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該不該看……”

“匣子中是《西域彤雲志》,你儘可以打開觀望……”上官雁說道,“想必你也不是第一次看這本書了……”

諸葛稚聞言,登時停下了搖羽扇的動作,露出一抹疑問的神色。

上官雁繼續說道:“這本不同與你所知的內容,是我重新編制的完整版本,裡面有着顛覆你認知的往事,保證精彩萬分……”

諸葛稚說道:“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你的話,畢竟從你手中獲知的另一面真相,往往都是讓人不能接受的存在……”

上官雁回道:“但你不得不承認,我所描繪的歷史,往往是最接近真相的不是麼?”

諸葛稚閉目沉思,一隻手掌輕輕按在了書匣之上,似乎在猶豫着要不要打開。

良久,他忽然問道:“爲何你不將此書直接交到葉總司手中,反而要假借我的手?這樣豈非多此一舉麼?”

上官雁說道:“因爲我不願冒着被人碎屍萬段的風險去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其實你該打開看看書上的內容,或許能從中得到新的心得……”

諸葛稚聞言,依舊沒有打開書匣,只是對上官雁問道:“與其親眼見證,不妨聽你描述一下,你對這本書中所描繪的情形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上官雁說道:“這本書中真實過往已經全部呈現,但順序卻是錯亂的,如果你瞭解過墨刀鐵衛的歷史,相信就能將所有的疑問給解開了……”

“墨刀鐵衛?”諸葛稚眉頭一凝,“傳聞中墨家的精銳部隊,這一點我確實瞭解不深……”

上官雁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座位,落座後緩緩說道:“墨刀鐵衛最後一次出現在歷史上是在十幾年前蒙洛人所控制的草原上,

這支軍隊爲了守衛一羣愚蠢可笑的百姓直面迎擊蒙洛鐵騎的進攻,白白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最後落得只剩三十三人存活下來……”

“嗯?!”霎那間,諸葛稚似乎抓到了什麼重點,略帶詫異的說道,“書中所記載居康國內三十三名與殷末微並肩抵抗大食西域聯軍的勇士,莫非……”

上官雁嘴角輕笑:“是的,就如同你所設想的那樣,那三十三人就是墨刀鐵衛的倖存者,這個答案你感到意外麼?”

“確實感到意外,但我能說這是一種巧合麼?”諸葛稚回覆道。

“哈……”上官雁又輕笑一聲,“巧合?這世上哪來的這麼多巧合?當多種巧合同時出現在一個場景之內,那他就不是巧合,而是一場早有預謀的算計,俗稱爲陰謀!”

諸葛稚凝思片刻:“也就是說正確的順序是,墨刀鐵衛與蒙洛人在草原上血戰,落敗退往居康國隱居,最後遇到了殷末微,

與他一起抵抗來自大食和西域的聯軍,並藉助蒙洛鐵騎的力量成功阻止了西域聯軍的東進計劃……”

上官雁輕捋一下垂髮:“你還是把人性看的太樂觀了,換一個思路,如果是殷末微早有預謀,

以犧牲七千墨刀鐵衛的代價將蒙洛人引至居康國,然後讓蒙洛人與西域聯軍血戰七晝夜呢?”

諸葛稚搖搖頭:“蒙洛人怎麼可能會爲了區區一支數十人的殘軍,動用四萬大軍瘋狂追捕呢?這實在不合常理……”

上官雁微微一笑:“問題就在這裡,爲何蒙洛人會動用大軍不惜千里追捕這支區區殘軍呢?

如果大膽的猜測,你會發現,其實這也是殷末微的算計,他算好了蒙洛人定會派大軍追擊,

可又是什麼,讓蒙洛人不惜一切代價出動精銳之師,甚至不惜動用八幡主力也要消滅這支殘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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