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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肅用兵極其穩重,讓他去對付楊順,倒不失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嗯……”
許文靜的提議讓劉策相當認同,呂肅的能力有目共睹,曾以數千兵力擊敗過幽州數萬叛軍,逼的白悅走投無路,龜縮殘城,最後死於劉策刀下。
當年冀北決戰之際,呂肅又以步兵硬撼項羨的數千鐵騎,殺的他是丟盔棄甲,緊接着破開朔陽大門,穩定了戰局,去年更是以戰車爲陣,擊潰大名鼎鼎的火神營,當真是戰功顯赫,一點不輸精衛營其餘將領。
而且呂肅性格穩重,無論打贏多少勝仗都心如止水,讓人更是無從對他下手,由他對付一些難啃的骨頭,興許是最好的選擇。
有時劉策甚至在想,如果讓霍青或者陳慶的鐵騎對陣呂肅的步軍戰陣,又會是什麼結果?雖然他知道這一幕是絕對不可能上演的。
收拾心緒後,劉策當即拍案說道:“軍師大人所言不錯,就讓呂肅帶兵去對陣楊順所部,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一步,那接下來此次出征的各部就必須要再分配一下……”
聽劉策這麼說,衆人立刻坐直身子,齊齊望着他等待出征的人選。
“此次進入北地執掌軍政要務,戰兵連同輔兵,本軍督決定發兵三十萬以內,
陳慶與霍青兩部先交接一下,有霍青替代陳慶鎮守冀北和塞外局勢,讓陳慶的兩萬白袍騎兵隨本軍督一起西進,
楚子俊、封愁年、張昭通、武鎮英、韓鋒各部中抽調半數人馬,與明年二月集結到雁雲關口,
徐輝所部輔助輜重也一律跟進,另,外族之中,哥舒憾、牧風兩路人馬協同也一起隨軍同行,
還有閒置實習的吏員緊跟徐輝所部一起前進,以助大軍處理各省的民務,防止引起騷亂,
諸位,這一次不同以往,中原北地八省一億五千萬百姓的未來都掌握在我們手中,請你們打起精神,務必打好這一仗……”
“謹遵軍督大人教誨!”
劉策下達完出征的人選後,整個會議廳的人齊齊起立,行禮之後立即參與出征準備的事情去了。
等會議廳的人都離開後,秦墨小聲對劉策說道:“軍督大人,聽聞姜家的族人已經快到遠東了,他們的到來會否影響我大軍出征的事宜?”
劉策嘴角一瞥:“不管姜家來人是什麼目的,若要阻攔本軍督大軍西進,我不介意讓他們的熱血盡數灑在這遠東故土之上……”
秦墨聞言,眉頭一蹙:“軍督大人,千萬不要如此衝動,從姜潯送來的書信來看,形勢未必就如同軍督大人所想的那樣。”
“本軍督知道,一點都沒衝動……”劉策緊握拳頭,“姜家如果只是普通的探親拜訪,那本軍督自然會以待客之道處之,但如若有異動的話,秦先生應該知曉本軍督是不會給對手任何爲所欲爲的機會……”
“軍督大人這麼說,屬下也就放心了……”秦墨舒了口氣,然後從懷裡取出一本文冊,“對了,軍督大人,這是你打算劃給姜夫人的三百五十里管轄牧場,屬下已經將其中所有的部落和牛羊都清算出來了,請你過目……”
劉策接過文冊,衝秦墨點了點頭:“抱歉,秦先生,在你這麼忙的時候,還能分心處理這些小事,本軍督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秦墨笑道:“軍督大人多慮了,你這般爲姜夫人着想,也是讓屬下刮目相看,見你們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屬下也是打心眼裡爲你們感到高興,
如此區區小事,屬下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軍督大人切莫如此折煞屬下,如無他事,那屬下就去忙了。”
“嗯……”
劉策握着文冊,目送秦墨離開後,深深嘆了口氣,由秦墨替自己維持後方內務,自己就能毫無顧忌的征戰四方,若說整個軍督府內誰功勞屬第一,那是非秦墨莫屬了。
良久,劉策拍着手中文冊,喃喃自語道:“十幾天了,也差不多該鬧夠了,是時候緩和一下關係了……”
說完,劉策步出會議室,向府廳踱步走去。
……
散班時分,劉策整理完桌案上的文件,拿起那本準備給姜若顏的屬地文冊,本想從後堂前往內庭,可見外面天色還早,也不知怎的想出去透透氣,於是就大步踏出了軍督府大門。
雖然日已偏斜,但夏季的白天依舊漫長,仍然如同白晝一般,街上到處都是匆匆而過的行人,以及商販叫賣的聲音,格外的熱鬧。
沒有宵禁的城市似乎有着無窮的活力,散發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每一次看到城市街角上子民們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都會特別安逸,感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已經沒錢了,這幾個月來你問我要了多少錢了?放過我行麼!”
經過一條巷道口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劉策耳畔,不由讓他停下腳步,站在巷子口仔細聽去,這才注意到這陣聲音不就是姜若顏的貼身丫鬟璇兒的聲音麼?她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話?
頓時,劉策小心翼翼的湊到牆角邊豎起耳朵聽去。
巷子內,賀鬆延冷笑一聲,對璇兒說道:“放過你?說的倒是輕巧,你害的我家破人亡,還害的我被打斷了一條腿,你說放過你就放過你?門都沒有,趕緊拿錢來!”
“賀鬆延!你鬧夠了沒有?”璇兒怒氣衝衝的說道,“這兩個月,我前前後後已經給了你兩千多塊銀元了,這賬也該瞭解了吧?”
聞聽璇兒所言的劉策眉頭一皺,暗道這璇兒到底哪來的這麼多銀元,總不會都是姜若顏賞的吧?
他不動聲色,繼續聽下去……
“兩千銀元就想把這事兒瞭解了?你把事也想的太容易了!”賀鬆延冷笑着說道,“告訴你,我賀鬆延下半輩子就賴上你了,我家人所付出的代價要你十倍百倍的奉還!”
璇兒聞言,當即跪在賀鬆延跟前說道:“賀公子,你就放我一馬吧,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家會變成這樣也並非我本意,這樣吧,
我這裡還有一支玉簪和三十塊銀元,統統都給你,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着,璇兒將一隻白玉簪子和一個紫色錢袋遞到賀鬆延手中,臉上滿是哀求的表情。
賀鬆延接過那支白玉簪子,仔細望去,冷哼一聲對璇兒說道:“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有這等上品玉簪,想必定是從誥命夫人地方偷來的吧?”
“求求你別問了,拿了玉簪和錢就離開吧……”璇兒幾乎是要哭出來,拉着賀鬆延的褲管乞求道,“只要你能放過我,我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好麼?”
賀鬆延收起玉簪和錢,擡腿甩開璇兒的手,蹲下身子笑着說道:“我聽說你想當軍督大人的女人,嘖嘖嘖,瞧你那副德性,
麻雀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別做夢了,只要我將你害我家破人亡的事說出去,你的算盤就落空了,
更何況,你本就不是什麼清白之身,十四歲就……呵呵呵……我要是把你的過去說給軍督大人聽的話,
莫說是當軍督夫人,就怕是軍督府你都別想再呆下去!”
璇兒聞言,大驚失色:“求求你,千萬不能說出去,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地步,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求求你了……”
賀鬆延面目猙獰,一手猛地掐住璇兒下巴,惡狠狠地說道:“老天真是不公平啊,我賀家本本分分卻要遭遇這等變故,
而你這個害我家破人亡的小賤人卻活的這麼滋潤,我告訴你,立刻再給我準備五千塊銀元,三天時間就要,
否則,我定親自將你的遭遇告訴軍督大人,到時,你和你的家人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收回,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說完,賀鬆延甩開璇兒的下巴,起身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向巷子口走去。
而這時,璇兒眼神變的兇狠無比,趁賀鬆延轉身的功夫,從袖子裡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從地上爬起來慢慢接近賀鬆延。
在距離兩步距離的時候,璇兒臉上愈發的瘋狂,猛地舉起刀,厲聲吼道:“誰也別想阻止我成爲軍督府的女主人,是你逼我的,給我去死吧~”
感覺身後殺機逼近的賀鬆延猛地回頭,卻見一柄寒鋒已近入眼前,頓時額頭冷汗直冒,顯然已經躲避不急,只能眼睜睜看着它向自己胸膛捅來。
“退後!”
忽然,賀鬆延左肩被一隻大手按住,耳邊響起一陣雄渾有力的聲音,下一刻他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移開幾步,摔倒在地的同時也避開了致命危機。
緊接着一道猩紅的披風映入賀鬆延眼簾,未等他反應過來,已上前一步,用鐵掌掐住了璇兒持匕首的手腕。
處於瘋癲狀態的璇兒,還未搞清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就只覺的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痠痛,讓匕首忍不住“哐啷”一聲掉落在地。
待他神智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制住自己的居然就是劉策,登時心中一緊。
“放肆!”
劉策沒有給璇兒半點說話的機會,沉聲一喝,緊接着而來就是握她手腕的鐵掌一翻,痛的璇兒急欲呼喊出聲。
但劉策動作更快,在璇兒出聲前,鐵掌一陣行雲流水的揮動,一扭一翻一拉一靠一按,最後擡腳踹在她小腿上,在其躬身一瞬間,一掌切在璇兒脖頸,直接將她打暈了過去。
望了眼到在地上的璇兒,劉策面色冷峻,側頭對身後處於震驚狀態的賀鬆延沉聲說道:“給本軍督說實話,你和她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否則你將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