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 渡河迎擊

……

大周375年,一月初五,虞州渭河北岸……

“唏律律……”

陳慶所部一萬三千白袍軍與兩日前抵達渭河北畔,開始安營紮寨,與張望本部四千士卒一道,防禦李宿溫所部的五千新建神武軍進犯。

粗重的馬鼻息響不斷在軍營中迴盪,讓虞州本地官兵第一次體會到了成建制騎兵軍團所散發的懾人氣勢。

慶字營鐵騎身上所迸發的殺氣,給這些虞州地方軍心頭烙上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同時都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如果當初決定與李宿溫合作的話,那自己將要面對的,是這羣可怕至極的白袍鐵騎,怕是一個接觸就會徹底崩潰了吧。

陳慶主帳中,張望坐在側案,緊張的望着主案上陳慶正在翻閱自己呈上的軍餉提議以及私自開倉放糧的損耗,也不知道這位傳聞中威震塞外的白袍名將會是怎樣一副脾性。

良久,陳慶合上文冊,對張望說道:“張將軍,這就是你的軍餉提議麼?”

張望忙起身拱手說道:“陳指揮使,末將知道自己的條件可能有些過分了,但一月一兩二錢已經是最低的限額了,

只要能保證以後足額發放的話,那積欠的三月軍餉,陳指揮使就當末將沒說。”

陳慶聞言搖搖頭,將文冊放到桌案上笑着說道:“張將軍想必是誤會了,我遠東軍上至戰兵下至輜重隊,從來不拖欠一分錢的軍餉,哪怕軍督府財政再困難也都是準時足額發放軍餉的,

只是,一月一兩二錢的軍餉,對將士們來說真的夠了麼?這怕是我遠東軍治下地方保安司的俸祿都不夠啊……”

張望滾動了下喉結,恭敬地說道:“陳將軍,夠了,兄弟們這些年跟着我沒有遇到明主已經吃了很多苦,能保證每月這些餬口銀子,保證自己和家人吃個半飽就十分滿足了……”

陳慶打住他的話,繼續說道:“不,將士的待遇不能低,軍督大人說過,如果士兵連飯都吃不飽,又能拿什麼上陣殺敵?

本指揮使的意思是,只要凡是在軍中的將士,一日三餐皆有軍督府供應,且每月俸祿升至一兩五錢,當然這是暫時的,

等軍督大人制定新的軍士待遇後,將士們的俸祿還能近一步提高,最少一月能拿到兩塊銀元的俸祿,如果上陣殺敵立下軍功,另有賞賜……”

張望只覺的自己腦袋十分的昏沉,軍中包吃住?還一日三餐,俸祿一兩五錢?有這麼好的待遇?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士兵們的飯食問題先解決了,每月的餉銀可以全部村下來補貼給家用,那麼士兵家眷的基本生活就有了保障,再也不用擔心忍飢挨凍了。

“陳指揮使,你說的是真的麼?”

“張將軍,你覺得本指揮使可能拿這種事和你開玩笑麼?”

得到陳慶肯定後,張望激動之餘忙跪下拱手說道:“陳指揮使,末將代全虞州的將士多謝你,請受張某一拜!”

陳慶忙阻止道:“張將軍切莫如此,速速請起,要謝就謝軍督大人,軍中將士待遇皆是他親自擬定的,

還有,我軍督府治下軍民,見到上司官將一律無需下跪,你這樣已經觸犯軍規了!”

張望忙起身低頭拱手,一時間因爲情緒激動,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慶又說道:“至於開倉放糧,賑濟流民,這樣的事本指揮使和軍督大人又怎麼會怪罪與你呢?要讚賞你和樑將軍還差不多呢……”

張望嘆道:“可恨不能早些認識軍督大人,否則也不至於在金國威帳下成日受悶氣……”

陳慶頜眼說道:“好了,張將軍,都過去了,現在我們來商議一下在渭河沿岸修築工事的計劃吧,張將軍久居虞州,對渭河地形頗爲熟悉,還請多多指示……”

“嗯……”

張望應了一聲,便開始與陳慶就着虞州河岸地形圖商議起來。

其實陳慶本來是打算直接渡河直撲京畿的,可無奈劉策給的命令是在渭河以北駐守,在他抵達虞州前只能固守嚴防,這才讓他心中的計劃落空。

但陳慶並沒有任何不滿,他知道劉策有自己的盤算,而且這麼多年來也從未出過差錯,就依照他的吩咐開始準備構築工事拒敵了。

“報~~”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前來稟報。

“啓稟陳指揮使,探馬來報,渭河以南十餘里處,發現數千人馬正在火速向虞州方向趕來,爲首的將軍就是鎮國公李宿溫!”

陳慶聞言,立馬問道:“李宿溫?就是那個名滿天下,造成京師劫難的李宿溫?”

親兵點頭應道:“正是此人!”

陳慶凝眉一蹙,思索片刻後,對親兵說道:“你先退下吧,順道把辛棄玄給本指揮使找來。”

“遵命!”

親兵領命離去,張望小聲對陳慶說道:“陳指揮使,李宿溫名滿天下,又親自率軍前來,要不要末將前去將橋面砸穿,防止他渡河?”

陳慶搖搖頭:“不,本指揮使的軍隊都是騎兵爲主,你有聽過騎兵固守的道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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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李宿溫只率領數千人前來,那本指揮使正好先挫挫他的銳氣,你先下去安撫住自己軍中士卒守好渭河大陣,剩下的本指揮使來處理就行!”

“遵命!”

張望聞言,見陳慶如此自信,也就不再做他想,按他的吩咐退出帳外回自己軍中去了。

張望離開不久,辛棄玄就來到了大帳之中。

陳慶沒有多說廢話,直接對辛棄玄講道:“多的也不說了,渭河以南十里之外,李宿溫親率數千人向虞州方向逼近,本指揮使想讓你出兵渡河迎敵,你可敢否?”

辛棄玄當即抱拳說道:“能親自挫敗李宿溫這等僞君子,正是將心所願,請陳指揮使放心,末將絕對讓李宿溫此戰銳氣盡折!”

陳慶應了一聲,說道:“好,你本部一千騎兵,留下五百,只帶五百騎火速渡河迎擊,若能生擒李宿溫此獠,莫說許你的營旗使,就算是旗團指揮使,本指揮使也會和軍督大人舉薦你!”

辛棄玄傲然說道:“請陳指揮使放心,區區數千人,又是李宿溫這種沽名釣譽之輩,末將定能一戰而破之!”

陳慶囑咐道:“那就即可點兵出擊,本指揮使在這裡恭候你大勝而歸,但切記窮寇莫追,以免中了埋伏!”

“末將告退!”

辛棄玄行以一個軍禮,快速跑出帳外,開始去點撥出徵的騎兵了。

……

渭河以南,李宿溫所率領的五千騎兵距離渭河江畔差不多不到三裡的距離。

當他見到渭河對岸成片的行軍帳篷時,不由心下一沉,覺的此行十分棘手。

“啓稟上將軍,探馬隔岸窺視,發現渭河以北駐紮至少上萬大軍,隱隱中還有戰馬嘶鳴連綿起伏……”

聽聞探馬來報後,李宿溫的心更加下沉了些,一聽有戰馬聲響,就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可惡,又被劉策搶先一步,本將軍真是後悔當初沒能在高陽殺了此賊,才釀成了今日大禍!”

自遇到劉策後,李宿溫發現自己總會諸事不順,好幾次都被劉策當面折辱,可謂是對他早就恨之入骨。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初在高陽城下劉策不過幾千流民組成的隊伍,怎麼會在短短六七年時間,發展到擁有萬里疆土,雄兵何止百萬的境地。

李宿溫對劉策的敵意,除了他從自己身邊奪走了姜若顏外,最重要的就是源自對劉策的深深嫉妒,他的崛起成爲了大周朝堂上下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光芒早已將自己掩蓋下去,雖然李宿溫自己內心是不願意承認的……

然而,不管怎麼樣,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自己此行無論如何都要衝過渭河防線,西進與雍州取得聯繫。

只要自己能回到雍州,李宿溫相信一定能借助家族的力量對劉策進行反撲,實在不行可以再次向夏國羌胡借兵。

不過,這一切都是基於自己能回到雍州的前提下,他只奢望那座長達三百步的石橋還未被破壞,否則一切都晚了。

“咯噠噠……”

忽然,左側方向傳來一陣轟鳴的馬蹄聲引起了李宿溫的警覺。

“結陣~防禦~”

來不及查看敵人數目,李宿溫當即下令展開防禦陣型,抵禦騎兵的進攻。

五千士卒在各自長官的指揮下,緊張的排好陣列,將長槍置於刀盾手之後,弓箭手也搭上了羽箭,蓄勢待發。

“籲~~”

“呼哧~唏律律~~”

剛列好陣型,嘶鳴戰馬聲混合着馬鼻呼嘯聲,如同奪命符咒傳入這些步兵的耳畔。

兩百步外,辛棄玄所率領的五百重甲騎兵,踏着沉重鐵蹄聲,捲起陣陣黃沙彌漫,排山倒海般向這支組建不久的神武軍撲來。

“呃……”

重甲騎兵帶來那股氣勢,給李宿溫所部士兵帶來的壓力是十分驚人的,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鐵甲騎士,神武軍士兵喉嚨裡不停發出驚懼的細微呻吟,尤其前排刀盾手,更是死死握緊了腰刀盾牌,緊咬的牙關都溢出了絲絲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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