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登基前夕:刁難

……

“回家~~”

“回家~~”

“回家~~”

慕容斂不愧是正藍幡旗主,隻言片語間,就讓原本頹廢的士兵齊齊激昂的歡呼起來。

爲了慕容部的霸業,這些正藍幡士兵忍受着思鄉之苦,尤其面對眼前這種挫折的時候,心中怨氣更是難以遏制。

而慕容斂則很是時宜的提出東歸,頓時讓他們心中怨氣消減不少,不至於發生譁變。

暫時穩固住幡內士卒的軍心,慕容斂即刻和慕容德一行人進入主帳,開始商議爲重新收回蔥嶺西徑做準備。

大周376年正月二十七,遠在蔥嶺地區的白麒收到諸葛稚送來的消息,便率軍開始南歸。

在白麒盤踞西域短短一個多月時間,蔥嶺一代可謂是千里無人煙,隨處是墳墓。

據後來史官統計,白麒在這一次西域之行直接讓蔥嶺各部族減口三分之一,至少有六十萬人慘死白麒手中,經濟損失不計其數。

從那時起,白麒的赫赫兇名在整個西域是如雷貫耳,西域各國無不懼怕白麒,甚至可止小兒夜啼……

大周377年,一月初四,滿載而歸的白麒大軍回到金重關,一月初七,慕容部如約撤軍開始東歸,這場持續半年之久的西北之役總算告一段落。

但是,外患解除,公羊高、公孫禹和諸葛稚以及白麒制定的取涼州計劃卻纔剛剛開始。

眼下,魏閔一死,整個涼州如同一片散沙人心惶惶,公羊高覺得這是絕佳的收復契機,只要涼州回到中原王朝手中,那歷時數十年的中原分裂局面就能再次統一。

不過,諸葛稚在這個時候收到了遠在神都劉策的旨意,令他辦完西北事務後,火速返回神都。

距離劉策登基,改朝換代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

……

大周377年,一月初九,神都……

“來啊,看一看,瞧一瞧,正宗的蜜餞啊,便宜賣了,只要五文錢一斤啦……”

“燒餅,剛出爐的燒餅,一文錢一個,快來買啊……”

“鴻泰酒樓開張啦,內中食宿一應俱全,即日起至月底,顧客來店內消費一律六折……”

經過近一年整治,神都的面貌煥然一新,城內商業街道到處都有商販叫賣的聲音,讓原本死氣沉沉的城市恢復了不少活力。

“快點,兩位夫人就要到神都城外了,馬虎不得……”

一輛四輪馬車在新鋪的水泥路上快速前行,馬車內不斷傳出許文靜催促的聲音。

邊上的幾個侍從護衛緊緊跟在馬車周圍,跟着馬車一路狂奔。

今日,是劉策的家眷抵達神都之日,由於劉策忙着處理周朝那些審覈不通過的官員,實在脫不開身前去迎接姜若顏跟宋嫣然她們,只能讓許文靜以及一衆心腹官員前去相迎。

臨行前,劉策特意囑咐許文靜,低調行事,千萬不要大搞鋪張擾民,許文靜都按照吩咐去做,只是特意調動了皇城右驍衛四個司,合計一千護衛作爲安保隊伍。

“賣字,賣字啦,有誰需要字畫麼……”

當許文靜經過西市街角時,一聲叫賣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拉開車簾透着明亮的玻璃窗向外望去,立刻發現了一個“熟人”,周瑾。

此刻的周瑾跟當初在大牢相比,顯得更加落魄了,爲了維繫生計,照顧喬漪萱留下的一雙兒女,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等養好傷後,便在城內西市支了個攤子,靠賣字爲生。

許文靜見周瑾身上衣衫破舊,臉上滿是鬍渣,正給一個婦孺寫字時,不由一陣冷笑,待再看向他身邊一雙兒女時,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停下!”

許文靜一聲令下,車伕立馬喝住馬匹,回頭問道:“許大人,有何吩咐?”

“下車……”

側面的車廂門被移開,許文靜緩步走下車來,擡眼望了圈半空,感受初春殘留的寒意,不由縮了縮脖子,徑直踱步來到周瑾所設攤位前,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寫好了,您請收好……”

周瑾渾然不覺許文靜到來,把寫好的信紙交遞到對面婦孺手中。

婦孺接過信,瞥了幾眼,問道:“你當真把我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寫下來了?爲什麼我說了這麼多,你只謝了一張紙?不會是騙人,欺負我不識字吧?”

周瑾點點頭,拱手說道:“這位夫人,您所說的話我都記在上面了,只是有些話我簡略所書,其實和您所言一個意思的……”

“哼,真是的,還不是爲了省幾張紙錢麼?”婦孺隨口刁難幾句後,又仔細看向那封信,“算了,看你這字寫得也挺不錯的,多少錢?”

周瑾道:“一共四十文錢……”

“什麼?四十文?”婦孺聞言大吃一驚,“就這麼區區幾個字你要收我四十文?!”

周瑾忙解釋道:“夫人莫激動,在下所用是江南王家的楷書,他是……”

婦孺根本沒給他解釋機會,立馬出聲打斷他道:“不要跟我說什麼張家王家的,老婦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平日裡我找人傢俬塾先生代筆寫幾個字,好幾張也才收十文錢,你一下就要四十文?你這不是坑人麼?

你知道現在四十文能買多少東西麼?我真沒想到,你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卻也是一個掉進錢眼裡的奸商,

呸,我不做你生意了,你還是找下個冤大頭吧!”

話畢,婦孺一甩那張信紙,提起桌上的籃子,一臉怒容的離開了周瑾的攤位。

周瑾剛想出聲阻攔,無奈手伸到半空,無力的垂落下來,拾起被遺落地上的那張信紙,愛惜的用袖子揮去上面的灰塵。

有些人生來就不適合當商人,尤其是周瑾這種自尊極強的文人,更是如此。

“爹爹,我餓了……”

這時,一雙兒女輕輕拉着周瑾的衣袖,稚聲稚氣的說道。

周瑾眼眶溼潤了,抱着兩個孩子說道:“爹爹沒用,讓你們跟着我受苦了,再等一會兒,等爹爹今日做了第一份生意就給你們買燒餅吃,啊……”

他女兒卻說道:“爹爹,我想娘了,爲什麼不去找娘呢?”

周瑾聞言,怒道:“都說了多少次了,不準提你娘!你娘是個不守婦道的蕩婦,她不配當你孃親!”

經周瑾這麼一吼,他女兒頓時鼻子一抽,眼眶內落下金豆,傷心的哭了起來,連同他兒子也是不停抽噎起來。

周瑾正要準備繼續發火,一直冷眼旁觀的許文靜坐到了攤位前。

見有生意上門,周瑾立馬鬆開抱住兒女的手,起身來到許文靜身邊,拱手說道:“這位客人,您要字畫麼?”

許文靜煞有介事的撫摸一下呆在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冷冷的注視一陣周瑾,嘴角發出一聲輕微的冷哼,隨即問道:“你這裡有什麼畫啊?”

周瑾忙道:“那就敢問客人喜歡怎麼樣的字畫了?是山水畫,還是民坊畫?”

“春宮圖會畫麼?”許文靜從袖子裡取出一塊銀元,按在桌子上,一臉冷笑的說道,“只要你能畫的讓我滿意,這一塊銀元就是你的了。”

周瑾聞言,氣的呼吸急促:“客人莫要說笑,在下久受聖人教誨,豈能畫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大膽!”邊上一名侍從聞言,立馬上前惡狠狠的對周瑾說道:“你敢對我們大人不敬!”

許文靜擡手止住侍從,一臉帶笑的對周瑾搖着頭說道:“周瑾啊周瑾,你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在那自視清高呢,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喬漪萱爲什麼會跟了你這麼個廢物,他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可曾帶給她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你……你是許文靜?”周瑾聞聽許文靜的話,立刻明白眼前這人就是害的自己與夫妻分離的許文靜。

許文靜起身說道:“周瑾啊,我真想不明白,你怎麼還有臉呆在這京師?看看你這德行?再看看你這模樣,和沿街要飯的乞丐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你還要點臉面,那就趕緊離開京師,走的越遠越好,免的再在這裡丟人現眼……”

周瑾臉頰不停微微抽搐,聽着耳畔傳來刺耳的言語,拳頭捏的是死緊死緊。

最後,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許大人這麼說,在下自當從命,明日就收拾東西離開京城……”

許文靜輕哼一聲,望向他懷中的兩個孩子,又道:“周瑾,你現在養活自己一個人都困難,這兩個孩子跟着你只會受罪,還是交由他母親來管束吧,免的將來長大跟你一樣,只會在街頭賣字討生活!”

“不可!”周瑾聞言,緊緊抱住自己的一雙兒女,語帶驚悚的對許文靜說道:“他們都是我周家血肉,豈能跟隨喬漪萱這個賤婦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

“你敢罵萱兒是賤婦?”許文靜頓時嚴肅起來,“周瑾,你最好把你嘴巴放乾淨一些,既然你想讓你兒女呆在你身邊,那我許文靜也不強迫,但你也別想這麼容易離開京城半步,我要你生不如死!”

話音一落,許文靜對邊上侍從說道:“去把附近巡邏的保安隊叫來,就說這裡有人非法擺攤影響市容,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一併全部沒收!”

一五六 拒降二百二十二 相依爲命十二 蒙洛人來了一九二 通敵罪證一七六 護妻的男人有多可怕1一四八 老朋友二三二 怪異二十一 最狠不過許文靜五十九 進駐平京一零六 出塞談判一七一 金陵城之變二四七 很強?三十 踏破賀蘭山闋2六十五 翟策對話一零八 絕路二四四 熱鬧的午朝四十五 新氣象5二二三 西夷八十九 人心惶惶 上三十三 民苦四十三 新氣象3五十四 玻璃廠二五五 解決煩惱三十 迴轉冀州二百一十二 靜觀其變二零三 身敗名裂九十二 呂小娥求救一零七 懂得寬恕吧一七四 兇殘的白麒一八六 逼命的殺機一五九 遭伏九十八 殘谷烈焰十 慕容反擊六十四 雷老虎的盤算一二八 還有多少血能流一零六 玄甲羽翎六十 求我啊五十五 百火箭八十三 庸政誤民二四一 各方勢力5八十七 涿州亂局終七十一 自尋死路二 謀算一四八 石堡:激昂的號角二百四十二 鐵騎碾壓二零九 辯爭二十九 劉策……八十三 庸政誤民一九九 開城迎人一零九 對戰三百二十五 退意六十一 徹底分清七 軍師,你的下限在哪二百零一 苦寒之地的漢旗十 慕容反擊一一二 遠東劇變:不安一九六 十年之約二十七 眼見未必屬實九十五 大破裴慶 上一六二 教育一五四 攻堅五十五 百火箭一六四 智商碾壓一一六 這仗怕是不好打六十七 鐵甲兇獸二零三 身敗名裂二十二 鼓舞二二六 夜幕下的京城2六十五 沐霓裳野望二五九 底牌五十九 進駐平京一零二 簡單粗暴八十九 本駙馬給你們出個主意七十二 大周唯一火器部隊一五九 底氣二四三 冊封前夕二百八十 有備無患五十二 馭民之術四十二 豈能用飯桶來形容六 朔方城七十三 愛民如子阮慶統七十 海盜王一一三 像極了愛情二四一 各方勢力5六十六 暗訪上一三九 和親?當然可以!一九七 永安夜市3二十六 染血的沙州十九 提示五 老天爺!一六零 瀘州變許州?一六三 王朝悲歌一一七 勃紇崛起史一二五 承諾二五三 墨亂2二二九 宇龍軒七十六 交戰五 分兵轉道二五六 貪婪的斯拉夫人八十二 鉅子新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