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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爺,你不要嚇唬奴家嘛,瞧你剛纔這番話,讓奴家心跳的好快啊,不信來摸摸啊……”
面對巴隆出言恐嚇,風俗女子一點都不慌,反而更顯嫵媚,抓起巴隆的手就要往點娘脖子以下不準寫的地方摸去。
“滾開!”
巴隆暴喝一聲,一把甩開風俗女子的芊芊細手,滿臉通紅怒道:“你個不知廉恥的蕩婦!敢拖延佛爺辦差時間,真是不可饒恕!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瞧瞧,就不知道你佛爺的厲害!”
說完,巴隆揚起滿是厚繭的手掌,直接照着風俗女子的臉上狠狠扇去。
“啪~”
“嘩啦啦~”
“咔擦~~”
風俗女子閃避不急,臉上重重捱了巴隆一記響亮的耳光,頓時整個人旋轉着從側面飛了出去,把沿途經過的桌子也撞翻,上面擺設的瓷器立馬落了一地,可謂一片狼藉。
風俗女子被一巴掌扇翻在地,只覺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再看時只見他左邊臉頰腫的跟個饅頭一樣,驚恐的望着巴隆捂着臉不敢說話。
“哼,敬酒不喝喝罰酒,看你還敢在佛爺面前賣弄風騷!”
巴隆拍拍手掌,絲毫不在意,隨後手一揮,帶着近衛軍士兵大步向青樓內走去。
他們身後的近衛軍士兵看到巴隆毫不憐香惜玉的一幕,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要換他們肯定也不會被青樓女子蠱惑,但如此簡單粗暴的一巴掌把人扇飛,還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他們自問未必做的到。
有了先前巴隆那一巴掌的震懾,其餘青樓女子和夥計早已嚇的不敢近身,眼睜睜看着巴隆踏上二樓樓梯,直向角落一雅間走去。
當巴隆一腳踹開雅間門時,內中還未來得及脫身的衛炯以及他的幕僚,李元昆。
“逆賊,還不束手就擒!”
巴隆暴吼一聲,讓衛炯忍不住顫抖了下緊張的身軀。
“唉……”
李元昆嘆息一聲,緩緩起身,摸了摸手中的玉蟾蜍,對一臉不知所措的衛炯說道:“寧王殿下,在下早就說了,你這孤注一擲的計策根本行不通,爲何不聽在下一言,去往蜀地重振旗鼓呢?”
衛炯低着頭不發一言,現在的他腦袋一片空白,沒想到自以爲精心佈置的局居然如此之快就被劉策識破,自己也馬上就要淪爲階下囚。
“走吧,寧王殿下,拿出大周皇室最後一絲尊嚴來,不要再讓人看清,在下會陪你走完最後這段路的。”
李元昆說完,率先大步走出雅間,唯有衛炯卻依然坐在椅子上發呆。
巴隆見此,上前一把提起李元昆,怒道:“你這叛臣逆子,膽敢壞漢王大事?要不是漢王吩咐暫不殺你,我現在就恨不得把你撕成兩半!還不快走!”
巴隆狠狠把衛炯往門外一推,很快就被士兵拖着向青樓大門走去。
“把這間青樓封了,所有人帶往大理寺審訊,待查清後交由漢王發落!”
走到青樓外,巴隆大喊一聲,很快裡面一羣鶯鶯燕燕的女子抽噎着被近衛軍士兵帶往大理寺審訊,至於這座青樓立刻被貼上了封條……
就在巴隆一行人離開後不久,躲在不遠處目睹這一切的上官雁輕捋髮絲,深邃的瞳孔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冷煙,計劃取消,現在即刻動身前往江南,此地不宜久留……”
“是,主人……”
吩咐一聲後,上官雁和冷煙遁入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
午時將至,許文靜終於趕到了城門口,而在京城門外,早已有京城各地官員在恭候,各個翹首以盼,期望能見到劉策的幾位夫人。
畢竟這些劉策的妻妾可是馬上就要入宮成爲妃子,此時不抓緊機會巴結,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看着涌動的人羣,許文靜竊笑一聲,暗道:“真是一羣無利不起早的傢伙……”
他向四周望了一圈,突然看到薛家的人也在,頓時露出異樣的神情。
“薛如鳶雖然只是漢王一房妾室,但只要她一入宮,加之有兒子在身畔,至少會被封爲婕妤無疑!這可是後宮正三品夫人的待遇,你薛家怕是以後就要仰望這個被你們拋棄的棄女嘍。”
薛家自黃覆攻陷荊楚三省開始,就愈發的衰敗,雖然薛成綜死前將家眷大部都送出荊楚,但自此開始薛家早已失去了大量家業,被排除在世家核心階層的之外。
如今,劉策即將登基,他們從各方打探消息得知他的一房妾室薛沫憶就是當初薛家送給夏國的薛如鳶後,就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尤其是他誕下了劉策的子嗣劉璁後,更是欣喜若狂,打定主意要攀上這棵大樹,重振薛家。
除了薛家的人,姜家也有不少人等候在城外,只不過他們的氣度修養十分良好,完全沒有薛家那種暴發戶的心態。
姜家的出現,許文靜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姜若顏可是劉策第一正室,膝下的長子劉澈雖然不過四歲,但卻十分聰慧伶俐,如無意外,他是未來太子的絕佳人選。
所以,姜家來此心境自然平和了許多,他們也都十分支持劉策登上皇位,畢竟劉策體內可是流淌着姜家直系血脈。
當然這個秘密,外人根本無從知曉,姜家也打算把這秘密一直隱藏下去,這樣對姜家對劉策新生的王朝都有利。
相比較而言,宋嫣然的人脈就不如那兩位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宋嫣然畢竟出身市井,自然是沒有什麼家世背景可以依仗,雖然她是宋濂養女,但畢竟也僅僅是養女而已,親生父親宋文奎又已跟她形同陌路自然也指望不上,更別提宋奎早就沒落了……
更重要的是,宋嫣然與劉策成婚多年,至今未能給他誕下一兒半女,在這個母憑子貴的時代,這是十分不利的,說句好聽的,要不是宋嫣然運氣爆表遇到劉策,恰巧又有劉策寵着罩着,以她這樣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
不過,許文靜心中卻知道,宋嫣然這個最被人忽視的二夫人,恰恰纔是劉策所有妻女中最不可得罪的存在。
除開劉策的寵愛,宋嫣然背後有已升任爲左御衛都統的蕭煜,先鋒主將劉虎,西北督軍使白麒,更別提上將軍霍青這樣可怕的勢力。
也許宋嫣然並不知道自己背後支持自己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但許文靜已經感受到這一切都應該是劉策的安排,從當初讓霍青當宋嫣然義弟時,他就應該覺察到了。
好在宋嫣然生性善良,對人都是爽朗大方,不在意些許細節,否則姜若顏也好,薛如鳶也罷,就算是衛瑛外加那個拓跋雪,合在一起都不如宋嫣然背後勢力強硬。
因爲站在姜若顏身後的,是文官勢力,而在宋嫣然身側是軍方勢力,根本不在一個級別的。
許文靜揮去心中一片亂七八糟的想法後,跟衆人一起,靜靜的站在城門口,等候遠東車駕的到來。
一刻鐘過去了……
“來了……”
不知人羣中誰輕呼一聲,許文靜立馬擡眼望去,果然遠處地平線上,浮現一顆顆密密麻麻的黑點。
許文靜打起精神,整整身上的衣冠,帶頭走到最前方,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等候那些黑點靠近。
“唏律律……”
當馬鼻息響在許文靜耳邊迴盪之際,許文靜立馬躬身拱手相迎:“下官許文靜,率京中百官恭迎三位夫人!”
“恭迎三位夫人!”
其餘官員本能的想要下跪,但一想到劉策已廢除跪禮,便學着許文靜一道躬身行禮。
“哈哈,許大人,久違了……”
一聲儒雅沉穩的聲音迴響,卻是策與馬背的秦墨翻身下馬,上前攙起許文靜。
許文靜擡眼望向秦墨,發現秦墨不過三十四五歲,鬢間已有些許白髮,可見他這些年在遠東沒少操勞。
“秦大人,你來的正是時候,漢王時時刻刻不在念叨着您啊……”
許文靜這番話是出自肺腑,劉策確實沒少掛念秦墨。
自當初遠東一別,轉眼已過三年,以劉策這樣念舊的性格自是不會忘記秦墨、葉斌這批最早跟着自己開荒的老朋友。
“軍督大人可好?”秦墨也是關心的問道,只是一時未改口,那句久違的“軍督大人”已經說習慣了。
“好好好,一切都好!”許文靜連連說道,“漢王要是見到您那,心情一定更加的好呢!這段時日漢王忙着整頓朝務,忙的實在抽不開身,這不,就算今日,漢王都在大殿上親自審覈那些官員,誓要把國之蛀蟲盡數剔除呢。”
秦墨嘆息一聲:“軍督大人真是操勞,至始至終都在履行當初的承諾,誓還天下一個太平,相比之下,在下在區區遠東一地的治理與他比起來當真算不得什麼。”
許文靜忙道:“秦大人,先進城再說吧,你們趕了這麼多路,就算咱不累,三位夫人這千金之軀想必也該累了,就讓在下給你們引路,去見漢王吧……”
秦墨笑着點點頭,然後對身後護衛輕輕點了點頭,龐大的隊伍開始緩緩駛入神都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