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過去之後,地獄號重新恢復了平靜,水手們一切如常,似乎從來不曾發生過這些事情。
無論是新水手還是老水手們都在興奮的討論着,即將到達的港口達姆。
妮婭告訴唐傑,達姆是約克公國的邊防重鎮,它位於阿塔克海域和倫琴海域的交界處,又處在約克公國和瑪塔公國的邊境交界處,不僅軍事地理位置重要,而且它擁有兩個天然的避風深水港,是來往阿塔克海域和倫琴海域的航船必停的港口。
在達姆的兩個避風深水港,南邊的一個用來作爲軍事港口,停泊着約克公國的第二海防衛隊,擁有五艘三桅禿鷲級戰艦和六艘雙桅雷鳥級護衛艦,以及一艘三桅獅鷲級戰列艦,而北邊的則作爲商業港口,供給來往的商船和民用船隻停泊。
擁有良好軍事防護的達姆港成了海盜不敢輕易冒犯的處女地,無論是有艦隊護航的商船還是沒有艦隊護航的商船都願意在這裡停泊,久而久之,這裡變成了一個位於兩大海域和兩個公國之間的商業重鎮。
據老水手們一臉嚮往的說,這個重鎮擁有繁華的商業貿易區,在那裡能看見各種高頭大馬拉着的豪華馬車,經常會有一些貴族女人們打扮得花枝招展,打着精巧的太陽傘,在商業貿易區中穿梭往來,很是扎眼。
對於貴族的青年們來說,那裡便成了他們追蜂逐浪的好去處,但對於海盜們來說,更好的去處是“碧海藍天”。
碧海藍天是一個官方背景,私人投資的妓院,它每天依靠着這裡的漂亮**來吸引接納着各種達官貴人和來往商販,更吸引了許多慕名前來,發泄精力的海盜們。
常年漂泊在海上的海盜們來到達姆,上了岸,第一件事不是直奔酒吧就是直奔“碧海藍天”將他們在海上的所獲所得花得一乾二淨。
威廉和比爾便是那裡的常客,距離上一次他們去往碧海藍天,已經是半年多前的事情,現在眼看就要到達姆港,這兩個傢伙就像聞到了腥味的貓兒一樣,怎麼也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神情,口沫橫飛的在甲板上爲新水手們講着“碧海藍天”的一些當紅的妞兒。
“唐傑,到了晚上,我們一起去逛逛!”威廉大聲對唐傑吆喝着,得意的大笑“我介紹幾個妞兒給你,包你滿意!那裡,我可是熟客!”
唐傑此時正在聽老巴爾講解橫帆與縱帆的區別以及在海上戰法中的各種妙用,霍恩的風波過後,唐傑對巴爾越發的敬畏佩服,巴爾也越發的對唐傑欣賞讚嘆。
一老一少兩個人一天到晚粘在一起,老的不停的在傳授着他的所知所學,而少的則全神貫注的傾聽銘記着老巴爾所說的每一句充滿智慧和經驗的話語。
唐傑聽見威廉的話,他擡起頭來,笑呵呵的正要答應,卻突然目光一掃穿着高筒皮靴的妮婭面若冰霜的走過來,一雙美目狠狠的颳了一眼威廉和唐傑。
兩個人頓時縮頭縮腦,噤若寒蟬。
老巴爾看在眼裡,呵呵一笑,用肩膀撞了撞唐傑:“別介意,女人要是不在乎你,那和碧海藍天的流鶯又有什麼區別?”
唐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在準老丈人面前討論這些話題,讓他有點渾身難受。
不過,老巴爾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尷尬,他反而對唐傑眨巴了幾下眼睛:“如果真想去,晚上我們可以偷偷溜下船去瞧瞧!”
唐傑大窘,他雖然風流,但逛窯子還真從來沒去過,更何況是和老丈人一起去?
他嘿嘿的笑了一下:“不用了,不用了!”
巴爾看着他,呵呵笑了一下:“逗你的,別當真!今天我們大概過會能到達姆,在那裡休整補給一下,當夜便離開!”
唐傑有些驚訝:“這麼快?”
巴爾笑了笑:“海盜王阿託斯的寶藏圖讓全世界的人都瘋狂了起來,所有的人都說它落到了一個海盜的手裡,於是,天底下所有的海盜都成了被追緝的目標。約克公國的畢賽留公爵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他認定了這張藏寶圖在我的手上,而他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更改。所以,達姆不是久留之地,我們不能在這裡多做停留,必須儘快離開約克公國。等我們離開了阿塔克海域和約克公國的勢力範圍,畢賽留就再也對我們形不成威脅了!”
唐傑看了威廉一眼,笑道:“看來,今天晚上註定有人要失望了!”
“誰要失望?”妮婭走了過來,臉上掛着微笑,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唐傑轉頭一看,卻見妮婭今天上身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長袖衣服,褲子是一條緊身的直褲,一身素樸的平民衣服將她平日裡如薔薇花一般驕傲扎人的光芒全部蓋住,只有她腳上的高筒皮靴踩在甲板上噔噔作響的聲音,才讓人察覺出這個女人平日裡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強硬與堅毅。
唐傑笑了笑:“你今天很漂亮!”
讚美的話,人人愛聽,更何況妮婭性格再剛毅如男人,她畢竟也還是女人,更何況她現在已經墜入了唐傑的戀河之中?
聽了威廉的話,本來心中泛酸的妮婭是來興師問罪的,但唐傑一句奉承話便讓妮婭如同吃了一罐蜂蜜,一下甜到心窩裡面,忍不住臉頰微紅:“真的?我今天還覺得這一身灰濛濛的,難看死了!”
老巴爾在一旁聽了不禁哈哈大笑。
從小便被巴爾當成男孩來培養的妮婭被唐傑一句簡單的讚美便轉移了注意力,極其難得的當衆露出了小女兒神態!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低下,如此看來,真是至理名言。
妮婭被巴爾在一旁笑得有點臉上掛不住,她瞪了巴爾一眼:“你笑什麼?”
老巴爾擺了擺手,選擇了敗退:“沒笑什麼,我走了,你們聊!”
妮婭覺得自己被自己父親的目光看得臉如火燒,她故意板着臉,把唐傑拉到甲板上無人的角落,怒道:“都是你,要去什麼碧海藍天,害我丟臉!”
唐傑叫起撞天屈:“我哪有說要去!”
妮婭板臉道:“你就有!”
“我連答應都沒有答應他啊!”唐傑苦笑。
較起真來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妮婭不依不饒道:“你在心裡面答應了!”
唐傑苦笑着,舉起一隻手:“我對海神提拉起誓,真的沒有!”
這些日子和海盜們在一起呆久了,漸漸的唐傑也變得說話習慣向他們靠攏,一口一個海神提拉。
妮婭湊到唐傑跟前,幾乎鼻子貼着鼻子,目不轉睛的盯着唐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唐傑看着她湊得極近,吹氣如蘭,高聳豐滿的胸膛幾乎頂在他的胸口,紅豔的雙脣像是一枚溼潤鮮嫩的草莓,讓唐傑忍不住一低頭,吻了下去。
妮婭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雙手抵在唐傑胸口,想要推開他,可很快唐傑的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關,頓時摧毀了她所有的防線,一雙玉手緊緊的便抱住了唐傑寬厚的背。
妮婭沉迷於唐傑的熱吻之中,突然覺得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豐乳,頓時嚶嚀一聲,用力將面前這個得寸進尺的男人推開。她面如紅霞,喘着粗氣,像是做賊一樣左右張望了一眼,見四周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惡狠狠的瞪了唐傑一眼。
“還好沒人,如果讓他們看見了,以後我還怎麼管他們?”妮婭嗔怒道。
唐傑聳了聳肩膀:“管他們幹嘛?調我們的情,讓他們流水去吧!”
妮婭大羞,伸手去捶唐傑:“真下流!”
唐傑躲着妮婭的拳頭,嬉皮笑臉的說道:“我是說流口水,不是你想的那樣啦,你別想歪了!”
妮婭越發的羞怒,拳落如雨:“你還說,你還說!”
唐傑哈哈大笑,一把抓住妮婭的雙手,讓她無法動拳,自己一把攬住了她的極富彈性的細腰,兩個人扭成了一團。
無論是在什麼場所,熱戀中的人總是容易摩擦出激情的火花,妮婭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知羞恥了,竟然在甲板上和他纏綿了起來,若是讓水手們看見,真是從此以後別想擡起頭來做人了。
可自己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仍然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仍然在他的壞手和壞笑中沉淪,而且似乎自己還很享受。
這種時時要提防別人偷窺的刺激感和熱戀中兩情相悅的激情摩擦,讓妮婭極易動情。
兩人嬉笑打鬧了一陣,妮婭依偎在唐傑的懷裡面,用手撫摸着唐傑的臉頰:“你真的想去碧海藍天麼?”
唐傑笑道:“怎麼會?身邊就有一朵玫瑰花,爲什麼還去稀罕那些野花?”
妮婭心中很是受用,她咯咯一笑:“真的?可我很好奇,那裡究竟是什麼樣的?”
“我們到時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唐傑笑着說。
妮婭掐了唐傑一把,嗔道:“露出馬腳了吧?你還是想去吧?”
唐傑笑道:“我只是順着你的話說嘛,我對那些地方沒興趣。”
妮婭沉默了一會,輕聲道:“可是,我有點想去,一會到了達姆,你陪我去,好不好?”
唐傑訝然的看着她,見她眼神裡面竟不像是在套他的話,反而是真心真意:“你去那裡幹嘛?那有啥好看的?”
妮婭輕輕的說道:“我一直聽威廉他們說那裡怎麼怎麼好,說那裡的女人怎麼怎麼漂亮,怎麼怎麼溫柔體貼,我也知道他們一直在背後說我像一個男人,一點也不像女人。我,我只是想知道,真正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好麼?”
唐傑啞然失笑,他愛憐的撫摸着妮婭的頭髮:“傻瓜,你現在就比真正的女人還要女人。”
妮婭暈紅滿面,眼角秋波盪漾,似海面上粼粼的波光:“你真這麼覺得?”
唐傑微笑道:“當然!”
妮婭笑得異常甜蜜,她擡起頭來,主動在唐傑的嘴脣上吻了一吻,然後像一個開心的小女孩一樣踮着腳眺望了一下海船前進的方向,笑道:“最多還有一會就要到達姆了,你去換換衣服吧。我在甲板上等你,一會和你一起去。”
唐傑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果然看見一個極小的黑點出現在海平面上,此時順風,地獄號又是滿帆前行,想來一會便能重新踏上陸地。
他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怎麼?嫌我邋遢啊?”
唐傑這幾天和水手們廝混在一起,又癡迷於學習航海和鬥氣,頭髮亂蓬蓬得像一個雞窩,雖然身上沒有異味,但是絕對說不上乾淨。
妮婭推着他往船艙走,笑道:“去吧去吧,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去洗個澡!”
唐傑回頭對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哦,原來你早有預謀啊!”
妮婭羞着瞪了他一眼:“你去不去?”
唐傑舉起雙手,大笑着走下船艙:“我去,我去!”
船上淡水極爲珍貴,平日裡只有愛乾淨的妮婭纔會用少量的淡水洗洗身上,其他的海盜們則是連續幾個月不洗澡都是常有的事情。
此時要上岸了,淡水補充便不再成問題,一些已經打定主意要去好好玩樂一番的海盜們歡呼着便下到船艙中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唐傑自己洗了個上船一來最痛快的澡,來到自己的水手室,果然看見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自己的牀上。
他穿上衣服,卻是他穿越前穿着的長袖襯衫和直筒長褲,一個破了的地方,都被妮婭細心的繡上了金絲花邊,看起來平添幾分俊秀之氣。
唐傑扣上自己衣袖的最後一粒釦子,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正要轉身出門讓妮婭檢閱,卻聽見甲板上的水手們齊聲發喊了起來:“達姆,到達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