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該死的情報部門根本就辦不成一件事!”弗利克斯元帥把手裡的報告丟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不屑的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在他看來,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了:唐軍正在策劃熱風港一帶的反擊,準備在西線發起一次規模超乎想象的進攻。
他身處前線,自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面的唐軍已經蠢蠢欲動了。哪怕是隨便抽抽鼻子,都能嗅到空氣中濃郁的火藥味。
“似乎陛下更傾向於把兵力平均的分配到各個方向上。”參謀無奈的對這位不太高興的元帥說道:“北面也說唐軍正在策劃進攻,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唐軍準備在所有的方向上發動進攻?”
“荒謬!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弗利克斯不滿的怒吼道:“那羣只會混日子的情報部門,只會把我們都害死!”
抱怨完了,他也知道短時間內事情是不會有什麼改變了。所以現在他能做的,只剩下靠自己這一個選項了。
“命令一線部隊立即進入陣地,讓預備隊做好準備!所有人都必須在崗位上待命!我有預感,唐軍不會給我們多少準備的時間了。”弗利克斯元帥在冷靜下來之後,立即開始了戰略部署。
既然不會有大規模的增援到來了,那現在他就只能依靠手裡的兵力來解決問題了。
好消息是他有這半年時間裡依託原有邊境防線修建起來的堅固防禦工事。依託這些工事,他至少還有堅持一陣子的底氣。只要唐軍開始了進攻,那麼所有的判斷也就有了定論,唐軍的主攻方向也就暴露無疑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雖然被動,但是他還是有把握堅守到援軍到來。到時候挫敗了唐軍的進攻,局勢應該就會穩定下來。
“是!元帥!”手下的軍官立即出去傳達命令了。指揮部內的氣氛依舊非常凝重,所有人都知道,唐軍即將發動春夏攻勢,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數不清的精靈士兵扛着彈藥沿着預先佈置好的戰壕進入了防禦陣地。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看得出來他們每一個人都有點兒緊張。
身邊的老兵們都知道對面的唐軍戰鬥力有多麼的強悍,所以這場戰鬥一旦開始,每分每秒都會有人死去。
“儲存好彈藥!節省每一顆子彈!”精靈的連長一邊扣着M35鋼盔的下顎帶,一邊走過他的士兵,提醒着每一個人。
整個陣地都被水泥加固過,戰壕底部甚至有木頭蓋板,下面有排水溝。可以看得出來,精靈們是希望可以在這裡堅守一段時間的,他們沒打算輕易放棄。
每隔一段距離,戰壕就有頂部被加固了的防空洞。裡面存放着淡水還有食物,以及多餘的彈藥。
掩護這些防空洞的是隱蔽的碉堡,一般這種工事都部署在防空洞人口兩端。這樣可以形成交叉火力,儘可能的殺傷對面的唐軍。
精心佈置的防禦陣地後面是連接第二條戰壕的交通壕,這些交通壕中間是一個個隱蔽起來的迫擊炮和高射機槍陣地。
這些設施都蓋着僞裝網,儘可能的隱蔽起來避免被唐軍偵查發現。爲了能夠阻止唐軍的進攻,精靈們把這裡佈置成了一個恐怖的要塞。
每一道防線由三條戰壕構成,兩道防線之後纔是真正的主防禦地帶。那裡的碉堡甚至有鋼板加固,配備了許多隱蔽的反坦克火力點。弗利克斯並沒有虛度光陰,他確實做了他能做的一切。
只可惜他做的這一切,在唐軍眼裡看來,只不過都是一些毫無用處,昂貴的擺設罷了。
“元帥!看看這個。”一名軍官把手裡的彩色紙遞給了弗利克斯。在精靈部隊進入防禦陣地的第二天,唐軍用投射的方式,給精靈們送來了一些傳單。前線的部隊收集了這些紙片,然後把它們送到了弗利克斯的指揮部。
弗利克斯接過了那張紙低頭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封勸降信。上面的內容也很簡單:在強大的大唐帝國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勞的。放下武器回家去吧,大唐帝國保證所有平民的安全。冥頑不靈者,很快就會受到制裁。
“小把戲而已。”弗利克斯丟開了那張紙,他戎馬一生,如果被這麼三言兩句給說服了,然後直接投降,那纔是真正的笑話。
他雖然拒絕了唐軍的勸降,卻對這些勸降書產生了興趣:“對方急着發這種東西給我們,看來我們的判斷是準確的,他們確實已經做好了進攻準備了。”
這個時候給他發勸降書,其實更多的是傳達一個信息: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了,你最好趕緊投降。
在弗利克斯看來這就是狂妄,類似於半場開香檳。如果對方稍微理智一些,那至少也要等打起來之後有了優勢再玩這一手,現在弄明顯太早了。
此時此刻,在唐軍第1集團軍的指揮部內,霍格笑着將手裡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怎麼樣?給我們的對手送過去了沒?”
站在他面前的軍官點頭回答道:“送過去了!一共1萬張。估計現在已經有樣品送到弗利克斯的面前了。”
“不錯,咱們和他也算是老相識了,在錘他之前怎麼也要給人家一個投降的機會……”霍格對自己的這點兒惡趣味很滿意,站起身來吩咐道:“備車,去前線!另外……通知各單位……進攻開始!”
他根本不介意暴露自己的進攻時間,因爲如果精靈調集兵力針對第1集團軍,那就等於說是削弱了其他方向上的防禦,其實對於全面進攻的唐軍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對方無論固守哪裡,其他地方都會顧此失彼,最終變成全線潰敗。
在數十公里的寬大正面上,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唐軍炮兵紛紛撤下了蓋在火炮上的僞裝網。
一門門自行火炮開始揚起炮管,嚴陣以待的炮兵們將沉重的炮彈裝填進炮膛,閉合上炮閂,等待着最後的命令。
大唐帝國的士兵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隨時都可以邁開向前的腳步,衝向敵人的陣地。
……
“炮兵陣地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開火!”無線電裡傳來渾厚的男聲,迴盪在臨時搭建的指揮部內。
“空軍已經抵達預定空域,隨時可以提供支援!”另一道聲音也充滿了興奮和期待,預示着這場戰鬥即將拉開帷幕。
“裝甲部隊已經就位,就等着總攻的命令了!”第三個聲音傳來,帶着一絲迫不及待,渴望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一份份的報告通過無線電,匯聚到這間簡樸卻充滿緊張氣氛的指揮部內。唐軍的指揮官們圍着一張巨大的沙盤,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勝利者的自信。
沙盤上,錯落有致地擺放着代表着雙方兵力的模型,藍色的代表着精靈軍隊,紅色的則代表着唐軍,儘管紅色看起來並不多,可誰都知道那一個個紅色的小旗究竟代表着多麼恐怖的力量。。
指揮部的牆壁上,掛着巨幅的軍事地圖,上面用各種顏色的線條和符號標註着雙方的兵力部署、進攻路線以及防禦工事。
地圖旁邊,幾名參謀人員正緊張地忙碌着,不斷地在地圖上添加最新的戰況信息。
指揮部的窗外,是廣闊的平原,遠處依稀可見連綿起伏的山脈,山頂上還殘留着未化的積雪,在陽光下閃耀着銀色的光芒。
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從天空中飛過,它們的鳴叫聲在寂靜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清晰。
一位唐軍將軍身穿筆挺的軍服,胸前佩戴着閃亮的勳章,他緊握着指揮棒,指着沙盤上代表着精靈防線的位置,冷冷的下達了命令:“告訴炮兵,給他們五分鐘的時間,我要讓對面的精靈,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做彈藥充足!”
“是!”一名傳令兵接到命令後,立即轉身跑出指揮部,將將軍的命令傳達給炮兵部隊。
五分鐘後,震天的炮聲響徹了整個戰場。數不清的炮彈帶着死亡的氣息,落在了精靈們的陣地上。
唐軍認真的進行炮火準備,這種事情究竟有多麼恐怖似乎已經被人遺忘了。大唐帝國已經許久沒有用過這樣殘忍的戰術了,而這一次炮擊持續了很長時間。
數不清的炮彈落在精靈的防禦陣地上,揚起的濃煙遮天蔽日,一連串的爆炸震懾人心,僥倖活下來的精靈士兵們覺得自己身處地獄。他們在炮彈爆炸中哭喊,在抱頭鼠竄,在徒勞的掙扎。
一直到此時此刻精靈的一線指揮官們才意識到,唐軍不經常進行炮火準備,只是因爲他們覺得沒有必要。一旦唐軍認爲需要密集的火力,那麼他們很顯然就會投入充足的火炮。
而到了這個時候精靈們總算是想起來,這個世界鋼鐵產量第一的國家,炮彈生產數量最多的國家,似乎就在他們的對面!
……
炮火準備過後,唐軍的進攻就開始了。在精靈族死守的一處陣地上,雙方爆發了戰鬥開始後打一場較量。
一輛趕來支援的精靈族的4號坦克被大唐帝國的96式主戰坦克轟了一個對穿,坦克成員沒有爬出坦克就被殉爆吞沒。
滿是硝煙的陣地上,這輛剛剛擊穿了對手、大殺四方的96式主戰坦克用寬闊的履帶碾過了戰壕。
跟在它身後的是一輛步兵戰車,戰車上的炮塔正噴吐着火舌。曳光彈如同雨點一般砸在剛剛還在開火的碉堡附近,激起的白煙吞沒了射孔,讓那個碉堡暫時銷聲匿跡。
跟在裝甲車身後的唐軍弓着腰拎着突擊步槍快步跑過。他們躍入戰壕,用手榴彈和突擊步槍快速清理着戰壕裡剩下的精靈殘兵。
步兵戰車上的主炮對着那個被壓制了的碉堡開了一炮,100毫米低膛壓炮直接命中了目標,掀飛了那個碉堡的頂蓋。
在96式坦克的掩護下,率先發起進攻的唐軍越過了聯軍的第一道防線,摧毀了聯軍設置的各種障礙。
戰線的後方,數十門自行火炮發出怒吼,155毫米口徑的榴彈炮炮彈砸在聯軍的陣地上。
精靈的M35鋼盔在地上翻滾,被榴彈掀飛的殘肢斷臂隨着砂礫泥土落下,戰壕內的精靈部隊潰不成軍。
佈滿子彈彈殼的地面隨着炮彈的落下微微震動,第二道聯軍的陣地上,緊張的精靈士兵正等待着唐軍的到來。
“第一道防線完了?”精靈部隊師長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焦急地問道。
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座經過僞裝的觀察哨,用原木和泥土搭建而成,哨所外圍還拉上了僞裝網,試圖隱藏在茂密的森林邊緣。
即便現在這裡還遠離戰場,可劇烈的爆炸和震耳欲聾的炮火聲,依然讓這座簡陋的觀察哨微微顫抖。
這個精靈的師長能清晰地聞到空氣中瀰漫的硝煙味,夾雜着泥土和淡淡的鮮血腥臭……這種味道讓他感到微微有些噁心。
他剛剛從望遠鏡裡看到的景象如同末日降臨般恐怖:原本鬱鬱蔥蔥的森林被炮火撕裂,樹木斷裂倒塌,露出焦黑的樹幹;聯軍精心構築的防禦工事被炸得支離破碎,鐵絲網和反坦克錐形路障散落一地;曾經隱藏在戰壕裡的精靈士兵,此刻正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他們身上沾滿了泥土和鮮血,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
大唐帝國的炮火準備太猛烈了,他甚至都開始懷疑一線陣地上究竟還有沒有活下來的精靈士兵了。
儘管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前方的情況,但瀰漫的硝煙和炮火的光亮讓他無法窺視第一道防線上的情況。
他只能隱約看到,敵人的鋼鐵洪流正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勢不可擋地朝着他的方向涌來。
“是的,長官。第一道防線完了!1團的陣地已經丟了!”放下電話的他的副官遺憾的回答道。
“希望我們可以比他們撐的久一點。”這個精靈師長嘀咕了一句,他真的不確定自己可以在陣地上堅持多久。有可能是一小時,也有可能是兩小時,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