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城,漆黑的夜,快似閃電的兩道人影穿梭,這兩人自然是宋楚與彥白川。
今夜殺人有放火的是狠狠的扇了葉家的耳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葉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春香院!”宋楚低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黑光奔着春香院的方向急馳而去,彥白川緊隨其後。
春香院與葉家相隔並不遠,最危險的地方恰好是最安全的地方。宋楚又一次打算在老虎嘴下打個盹,躲在春香院逃避葉家的怒火。
“不好!”
宋楚突然感覺神魂一陣悸動,疾行中擡頭觀望。葉家那一團璀璨雄渾的精氣,如同狼煙蔓延,精氣涌動神識,神識漫天如網,像是一隻遮天神識大手從天而將,遮住整個淮州城。
葉家有秘法匯聚衆人的精氣,如今正是藉助衆人的精氣編製成一張神識大網,要搜尋宋楚、彥白川的下落。
宋楚暗自叫苦,別說什麼躲在春香院了,只要身在淮洲,絕對逃不出葉家神識的探查啊!
“給我彥氏筆錄!”
彥白川也觀望到了漫天而下的神識大網,急忙低喝一聲。
宋楚掏出彥氏筆錄交給彥白川。彥白川接過彥氏筆錄,突然停住腳步。宋楚也停住腳步,雖然不知道彥白川要幹什麼,可是知道彥白川絕對不會無故停下來的。
彥白川雙手托起彥氏筆錄,恭恭敬敬的擺在身前。“砰砰砰”彥白川在地上,面對彥氏筆錄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伏身恭聲道:“彥氏二十一代不肖子弟彥白川,恭請先祖聖靈。”
說完,彥白川又磕了三個頭。
天空中的神識大網越來越近,馬上就要籠罩過來。彥白川眉心閃動,祭出一滴本命精元,本命精元落在彥氏筆錄上。彥氏筆錄融入精元,猛地泛起白光,白光弱和而又無匹,正所謂聖賢不爭,天下無敵!彥白川伸出大手按在彥氏筆錄上,一股聖潔無匹的白光迅速籠罩住彥白川。
彥白川衝宋楚手指一點,同樣浩大聖潔的白光籠罩起宋楚。
“好了,現在慢慢走吧。誰也不能探查到我們的。”彥白川說道。
宋楚驚疑的看着自己身上籠罩的白光,白光柔和卻無可爭鋒,雄渾博大卻淡然親和,果然是聖賢之道!漫天的神識大網罩下,神識大網一觸到這股白光卻是紛紛迴避。宋楚、彥白川漫步在漫天神識大網中,卻是如同閒庭信步,像是隱形了一樣。
此時就算是葉冠德站在宋楚面前,恐怕也感覺不到宋楚的存在。除卻肉眼,任何神通神識不能探查到兩人的蹤跡。
“彥氏筆錄上竟然有這等妙用,你早說啊!”宋楚欣喜道。
彥白川微微搖頭,嘆息道:“我寧願永遠不用彥氏筆錄的神通精氣。”
宋楚看到彥白川一臉的蕭索落寞神情,試探着說道:“彥兄,雖然不知道你爲何一直非常避諱你的出身家族,可是……家族始終是你的家啊!還是回去吧。”
彥白川從未提起過自己出身,似乎整個人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切的往事都是從與葉曉月遇到纔開始的。彥白川身懷彥氏筆錄這種至寶,宋楚不用猜也知道彥白川肯定是出自一個儒門大家。至於爲什麼避諱,不遠提及家族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與家族發生了矛盾唄。年輕人嘛,一時叛逆和家族弄個決裂,然後再聲稱再也不會去,這也是常有的事啊!彥白川似乎遇到葉曉月是十年前了,那時候正是年少輕狂,嗯,宋楚越想越感覺自己猜的有道理。
“不是避諱,不是不想回去,是我……是我不配啊!”
彥白川搖頭苦笑一聲,加快了腳步,快步消失在夜幕,似乎是不想停下奔波的腳步。
宋楚望着彥白川消失的身影,撇撇嘴,然後不緊不慢的邁着四方步緩緩前往春香院。
“噗……”
葉家,葉冠德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
“怎麼可能!禁忌陣法匯聚精氣神識竟然也找不到人!難道已經出了淮洲?”
葉冠德發動家族的禁忌大陣,匯聚整個葉家內所有人的精氣幻化成一張神識大網,整個大網籠罩整個淮州城,竟然沒找到宋楚、彥白川!葉冠德終於控制不住大陣,一口老血吐出。
葉冠德口吐老血的時候,宋楚正哼着一首曲子,悠閒的回到春香院。仔細聽曲子,這首曲子正是宋楚前世中非常流行的那一首,今天是個好日子!
回到春香院,宋楚來到自己房間的隔壁。隔壁房間裡還有一個姑娘等着自己呢,一個和莫菲兒酷似的姑娘。
和莫菲兒酷似的姑娘名叫翠紅,翠紅看到宋楚來到急忙起身,雙眼裡透着一股興奮。宋楚微微一愣,不會吧,看到自己來就這麼興奮!唉!不服不行啊!本少爺的魅力已經是天下無敵了。
很快,宋楚知道,翠紅興奮不是因爲看到自己,而是因爲女人的本性,女人天生八卦的本性!
無論什麼樣的女子,只要是女人都會八卦的,就算是這些有一個共同夢想,希望解放所有青樓女子這麼一個偉大夢想的姑娘也會八卦。
“宋公子,剛出你不在可是錯過一場好戲啊!”翠紅見到宋楚急忙說道。
“好戲?什麼好戲?”宋楚疑惑的問道。
翠紅雙牟透着興奮流光溢彩,八卦沒什麼意思,可是對着不知情的人八卦就絕對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了。整個春香院,不知情的人並不多。翠紅見宋楚一臉迷茫,更加興奮起來。
翠紅拉着宋楚坐下,爲宋楚倒上一杯熱茶,又爲自己倒上一杯。一仰頭,翠紅一口喝掉了熱茶。宋楚看着津津有味,翠紅他媽的這是爲開始演講潤嗓子啊!
演講開始了,翠紅講的那是一個慷慨激昂口水四射,語速如尿崩勢不可擋!故事開頭就是熱血沸騰的大場面,沒有絲毫的鋪墊!
宋楚靜靜的聽着,笑而不語,偶爾配合翠紅做出幾個驚訝的表情。
當翠紅反反覆覆講了三遍,喝了六杯熱茶時,宋楚微微眯起雙眼。這個故事聽明白了,可是宋楚卻笑不出來了。
“天劍閣!”宋楚居然聽到了天劍閣的名字!
原來,今天晚上花漫影撫琴獻藝,春香院的前院大廳可是熱鬧非凡。數百人前來想一睹花漫影的風采,可是卻只有三十張座椅,其中的面子矛盾……可以自己想了。
葉家無疑是淮洲魁首,要是平時葉家包攬了三十張座椅也不無可能。可是今夜,這些江南豪客都是前來爲葉冠德祝壽的啊!葉家自然要拿出主人的風範。三十張座椅,葉家只佔了三張,分別是葉家的二號人物葉冠禮,還有其餘兩個葉家位高權重的長輩。至於葉家的其餘子弟,包括紫衣子弟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只能很有風度的站在一旁。
葉家很有風度的不爭,並不代表其餘人不爭啊!淮洲大大小小五十三家前來拜壽的勢力頭目幾乎全部來了,爲了座椅掙得不亦樂乎!
基本上座椅便代表了臉面,爭鬥也從口舌文鬥,變成了武鬥!
武鬥中,一個小頭目被人扔到外面,恰好一個白衣勝雪的年輕人趕到。白衣人看到春香院裡整個人飛出來砸向自己,微微蹙眉閃身躲開,眼神裡露出一絲厭惡。
本來白衣人躲開,也就完事了。我們爭我們的座椅,你走你的路,有半毛錢關係啊!
可是,白衣人剛要離開,摔在自己身邊的那個頭目一口老血噴出。白衣人再是高明,也沒防備這一手啊!頓時白衣勝雪變成了雪紅的風采,點點血水染衣讓白衣人眉頭大皺!
白衣人想要發作,一手握住腰間的長劍,青筋高高暴起。可是人家都躺在地上吐血了,白衣人雖然氣氛,可也下不了手啊!也是啊!人家都成吐血的死狗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白衣人忍住怒氣,剛要走,戲劇性的一刻發生了!剛纔扔出那個頭目的人,囂張的站在春香院門口,叫囂着,“敢和我爭,弄死你!”
白衣人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人立即叫囂道:“看什麼看,再看你也是這個樣子。”
白衣人沒有說話,擡手一點劍光射出,那人應聲倒地,眼神裡寫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從囂張的叫囂,到死在門前,轉變的太快了!
白衣人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這一劍上。這時,春香院的人坐不住了,坐不住的當然是葉家的人。那人再囂張也是前來葉家拜壽的啊,還是依附葉家的江南勢力頭目。若是當着葉家人的面被殺死,那葉家也就不用混了。
面對葉家人的質問,白衣人只是亮出長劍,一句話也沒有說。
葉家子弟紛紛圍住白衣人,要白衣人償命。白衣人只是留下一句,“天劍閣,魏安,擋我者死!”
一場大戰,白衣人斬殺葉家普通子弟十三人,紫衣子弟三人,重傷二十九人。其餘五十三家大小勢力更是被斬殺三十五人,重傷無數。後來葉家葉冠禮還有其餘兩位長輩一起出手,魏安不敵逃遁。
“天劍閣!”
白衣人修爲再高,宋楚也不感興趣,天下修爲高的多了去了!可是天劍閣……宋楚就不禁聯想無限了!什麼時候天劍閣的弟子也能走出北燕了啊!
要知道,天劍閣可是北燕的本土門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