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寧宮出來之後,回到寢宮的靜妃看着呆愣愣的宇文秀說道:“文秀,你看到了吧。那些妃嬪先不說,就拿皇太后來說吧,對惠妃都是另眼相看,宇文婉的聰明伶俐,宇文賢沉穩過人,哪一樣是你能比得上的。你昨天還傲嬌地鼻孔朝天,現在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了吧?”
宇文秀點點頭說道:“母妃,我今天注意到那些妃嬪的眼神裡,不停的在我和宇文婉身上做對比,看向我的時候,有點幸災樂禍,而且我注意到華美人居然對着我對着我翻白眼,被我發現了。我之前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以爲有了鳳印,就有了權勢,有了一切,但事實並不是這樣。母妃,我錯了。”
“那些個人都是心口不一的牆頭草,你聽她們的話,早晚會吃虧的。”靜妃提醒說道,“現在明白了那些人都是什麼貨色,那你以後是不是可以安心好好靜下心來學習,不斷充實自己?”
“母妃,以後文秀一定聽您的話,再也不想這樣魯莽行事,給別人徒增笑話。”宇文秀輕聲哽咽說道,“那些人都是騙子!”
“現在知道還不晚,以後她們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靜妃趁機教導女兒,今天惠妃雖然心疼女兒當着衆人的面難堪,但如果女兒呢夠接受這次教訓,那她也沒有什麼生氣的了。
宇文秀經過這一天,長大了很多,她知道了在後宮裡面母妃就算有了鳳印也算不得什麼,頂多比一般的妃嬪多了一點特權,其他的都一樣。如果她再像今天這樣不懂事,不看場合說話,等待她的將會是難以言語的難堪和無法預知的慘淡下場。
惠妃和鐵慕青從太后那裡回來,說道:“今天你也看到了。宇文秀,哎,不過她應該接受點教訓了。女孩子不僅要聰明,還要懂得眼色,尤其是這在這女人扎堆的後宮。”
“想必是這樣吧。”鐵慕青不在意說道,“對了,母妃,這段時間我很忙,就不住在宮裡了,過幾日再給你們請安。”
惠妃擡頭好奇問道:“吐蕃的事情不是已經有人接手了嗎?你幹嘛還這麼忙啊?”
“這不是朝廷的事情。而是江湖上。”鐵慕青回答說道,眉頭緊皺,好像大事不妙。
“江湖?“惠妃噌得一聲站起來。“慕青,朝廷和江湖一向都是兩不相干的,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可不能做糊塗事啊。”
“母妃,我纔沒有做糊塗事呢。最近我在街上經過的時候,覺得那些江湖人變得多了,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但現在還沒有結果。還有。這些事情我能發現,想必父皇那裡也得到了消息。”鐵慕青輕聲回答,“我只是想知道這些人要幹什麼。纔能有所應對。”
“哦,以前我孃家也算是江湖人,大部分的人比較重情重義,但也不乏奸猾,心口不一之人。你這次要小心行事,萬不可馬虎。一有消息。趕緊向你父皇稟報。江湖人雖然不多,都架不住他們單個人的武功高。”惠妃交代說道。
正說着,夏公公過來了,說道:“參見惠妃娘娘,長公主,皇上現在已經在御書房等着了,請長公主前去有要事相商,還請長公主速速過去。”
鐵慕青和惠妃相視一看,都猜測到很可能就是剛纔他們談到的問題。
“中午我會在這裡吃飯,待會再聊啊,我先去父皇那裡。”鐵慕青說完,便跟着夏公公匆匆離開了。
御書房裡,賢宗皇帝對面案几前的奏摺緊皺眉頭,想必事情很嚴重。
“父皇,您找文賢有何事?”鐵慕青輕聲問道。
“坐,文賢,你看看這個!”賢宗皇帝把案几的東西示意夏公公拿給鐵慕青。
鐵慕青一看,瞪大眼睛,看到:“啊!怎麼會有此等事情!”
“朕也沒有想到在湘西深山之處,居然還有這麼一股勢力。如果不是最新派去的官員,九死一生送出來消息,朕也無法得知那裡居然有個國中之國。這藍衣聲教居然代替了官府,不僅接受當地百姓的祭拜,而且還收受稅收,幾乎是百姓家裡的一半收入,而且每年還要十名剛及笄的姑娘,做活祭,殘忍至極。百姓稍有不滿,就會被人抓起來活活抽死。周圍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出去報信的人,都被抓起來活活打死,掉在城門口警示。”賢宗皇帝痛恨說道,真沒有想到世上還有此等喪心病狂一羣人。
“可是每年都有巡查的官員去巡查,爲什麼就沒有反應呢?做的這麼明顯,只要他們不瀆職,絕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鐵慕青疑問道,顯然不相信那些人不知道。
“所以我已經下令,把歷年去過湘西巡查的官員全部抓起來,明日一個一個的審查,我就不相信審不出答案來。”賢宗皇帝陰沉着說道,非常痛恨。
這時候宇彥德從外面急匆匆趕來,說道:“父皇,您緊急召見兒臣,有何要事?”
賢宗皇帝看了一眼鐵慕青,點點頭,示意鐵慕青轉述一遍,他不想再說一遍了。
宇彥德聽了,並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深情,反而沉思,鐵慕青猜不到宇彥德在想什麼。
“彥德,你在想什麼?”鐵慕青凝眉問道,這是在父皇面前,這傢伙就走神,不想混了。
宇彥德緩過神來,低聲說道:“昨天我在微服在街上的時候,看到了一些身形衣着不同於中原的人,而且這些人好像各個都有武功的樣子。”
“你也發現了?”鐵慕青反問道。
“老大,你也發現了?”宇彥德驚問。
“嗯,是的,而且我現在正着手查這件事情,如果有機會我想和他們動手,試探一番,探探虛實。這不,還沒結果,父皇這裡就有了具體的情況。”鐵慕青回答說道,“我相信這些人和湘西的邪教絕不可能沒有聯繫。”
“你們兩個既然已經知道了,那現在我把這些事情交給你們。彥德你負責審問去過湘西巡查的官員,文賢你負責暗地裡查找那些武林中人的動向。你們兩個分頭行事,一有進展,立即上來彙報。”賢宗皇帝交代。
等鐵慕青和宇彥德走了之後,賢宗皇帝胳膊支在桌上,揉揉太陽穴,很是疲憊。
夏公公送了一杯提神的茶,說道:“皇上喝口茶吧!”
賢宗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夏公公提眉:“皇上是不是想到了前朝的邪教,據聽說花了很多人力物力,才粉碎了邪教的衆多教徒。”
“是啊,史料記載,當時不僅觸動了軍隊,而且還聯合了江湖的八大門派,經過了一陣血雨腥風才把邪教給滅了。還有就是這些邪教手段特多,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對付得了的,還得需要武功高強的人啊。”賢宗皇帝沉聲說道。
夏公公輕聲建議說道:“皇上無需如此擔憂,文賢長公主的武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長公主打不過,但還不是有長公主的師傅嘛。要知道靜怡師太幾十年前武林第一高手啊。”
“玉羅剎?”賢宗皇帝顯然也查過靜怡師太。
“可不是嘛,而且長公主的身份不僅是長公主,還是當年第一高手玉羅剎的大弟子,那在江湖上的輩分高着呢。除了河南少林的司空大師,能夠和靜怡師太平妻平起平坐,其他的都要行晚輩禮的。”夏公公輕聲說道,很是本分。
賢宗皇帝點點頭,覺得夏公公說得很是恰當,說道:“你說的很對,這次我準備讓文賢查探這次江湖之事,最合適不過。希望不要出現前朝那樣的慘烈的情景,百姓跟着遭殃,內部人心惶惶。”
鐵慕青和宇彥德出了御書房,說道:“母妃那裡準備好了午飯,不如一起去吃飯吧。”
“那好,我還有一些事情問老大呢。”宇彥德笑着說道,“整天跟着錢糧打交道,早膩歪了,現在有了新的差事,我這心裡非常激動。”
“你啊,就是個不安分的。這江湖之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這次湘西行省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很多官員牽扯進去,可以說湘西從外面到裡面的官員全部爛掉了,這可是動搖我們大宇朝根基的事情。在你眼裡居然是令人很激動的事情,這可不好啊。要是父皇知道了,絕對會狠狠教訓你。”鐵慕青搖搖頭說道,“你之前都是在官場做事,不懂江湖的規矩。父皇安排你負責審問官員,而我負責暗中查探江湖之事,想必就是看中了我有十幾年的江湖經驗啊。”
“嗯,說的也是,想必父皇的出發點也在於此。”宇彥德點點頭,“弟弟受教了,還望姐姐海涵,以後再也不敢出言不遜了。”
鐵慕青點點頭不說,一副孺子可教地笑笑,和宇彥德去了惠妃的芙蓉殿。
ps:??今天有事,只能一更了,明天三更。把今天補了。下面的一段時間,將會開始鐵慕青的江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