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羅格開始打量起四周。簡陋的帳篷,周圍隨處可見的傷員,和不時傳出的**聲,他猜想這裡大概是一個戰地醫院……
至少短時間不需要再擔心自己的死活,終於有時間重啓一下大腦,認真思考一下現狀。
首先,大腿上依然刺骨的疼痛表明,至少自己不是在做夢;
其次,看周圍這些人的舉止行爲,應該不是在拍戲;
最後,經過合理而嚴謹的思考,羅格覺得....自己…大概八成也許是
穿越了?
好吧他其實已經放棄了思考,當穿越這種只出現在藝術作品中的橋段,真真正正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興奮,疑惑,驚奇,恐懼……無數複雜的情緒交織,羅格只覺得自己心跳越來越快,快到無法控制。
他嘗試着深呼吸來調整情緒保持理智,儘量平復忐忑的心情。
周圍又陸陸續續的擡進來一些新的傷員,大多數傷員都傷的非常重,殘疾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很多人前面剛剛擡過來沒多久,接着就被扔出去....就算是還算完整的傷員,也會被粗暴的“安放”在牀鋪上,其實羅格也是因此才甦醒的。
漫長的時間,他就是在那胡思亂想,好久才漸漸平復了情緒。
現在對於自己來說最主要的是不暴露身份……畢竟自己對這個世界還不瞭解,而且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就已經糟糕透了……這恐怕不是一個和平安詳的好世界
另一個,就是收集情報,只有這樣才能對自己的生存有一定保障。畢竟狗命重要,不明不白的死掉的話,可太難受了。
雖然關於自己爲什麼會來這,以及這到底是哪裡等等未解之謎,現在的自己無能爲力,作爲一個本該成爲主角的尊貴的穿越者,自己好像即沒有什麼強大能力啊,也沒有隨身異寶啊可惡。
唯一稱得上特殊能力的,或許就是這份有點殘缺的記憶,和通曉語言了……是的,雖然周圍的傷員們說的既不是漢語也不是美日英法俄的語言。但他還是能清晰聽懂,並感嘆……無論生在何地,語言如何差異,那幾句髒話永遠在那裡,一成不變。
就在這時,帳篷裡一傳來一陣焦糊的味道,羅格擡起頭,發現是兩個醫生在處理傷員。
這裡的傷員大多數都是止血處理,也並沒有更好的醫療條件。傷員數量大大超過預期,如果遇上大出血的實在沒有辦法,就需用相當粗暴的方式例如灼燒來封閉傷口,避免死於大出血。
所以當羅格意識到自己聞到的這種味道是來自人身上的時候……他緊繃的神經終於受不了了,開始難以惡制的乾嘔了起來,這種味道伴隨着血腥氣彷彿在不斷的往他鼻子裡鑽。
或許是羅格的動作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旁邊的一個大叔睜開眼睛,帶着些笑意說到:
“小子,新很幸運啊,新人能活着被送到這的可不常見!”
畢竟在這種程度的戰鬥中,新人死亡率極高,而且像羅格這樣人形框架基本完整的真可謂是屈指可數,可以說運氣非常逆天了。
當意識到大叔是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羅格明顯出表現出了遲疑,自己該不該接。
無疑,這是巨大的機會,對於羅格來說了解這個世界,或者以後更好隱藏自己都有非常多好處……
但是,自己說的話他聽不懂怎麼辦……一旦身份暴露,等待自己的一定是一條不歸路…
羅格經過仔細權衡,終於得出結論。
.....
接!真男人從不畏懼穿幫!
.....
他想到這,緩緩點了點頭,說到
"是啊,我確實是第一次,實在是.....有點不適應"
對於這個未知的世界,羅格充滿警惕,畢竟自己的身份特殊,,但對於他來說,活着纔是最重要的事。
可不想自己本該精彩萬分的異界生活是在籠子裡度過的,所以此刻對於大叔的態度可以說無比緊張。
好在大叔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似乎還對於自己準確的判斷有些得意。
羅格見狀試探性的問到:“我是新兵,還有些害怕,不像您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
戰場很無聊,大多數時候都是神經緊繃,非生即死。所以一般情況下老兵們對於自己出生入死的經歷尤爲重視,也樂於吹噓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這時候把自己姿態放低一些果然有奇效。
誠如羅格所想,聽到他的話大叔頓時來了興致,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以至於纏着繃帶的傷口都有些滲血……不過大叔也是渾不在意。
“小子,叫我曼迪大叔就好,別看我現在這樣一身是傷,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我們村最強的勇士……”
‘標準的開頭,標準的故事走向’羅格這樣想到,眼前這爲曼迪大叔……或者說應該稱他爲曼迪隊長。
簡單點說,這個喋喋不休吹噓自己豐功偉績的人,還是一位突擊隊隊長。和大多數人一樣,他小時候也喜歡那些威風凜凜的將軍。所以稍大一點,他就迫不及待的參加了徵兵的隊伍……然後就經歷了‘血色瘟疫’。
‘血色瘟疫’是什麼,羅格不知道,不過從曼迪的敘述中,大概能猜到戰鬥的慘烈程度…………因爲當時整個新兵營,只活下來了六個人……而曼迪大叔幸運的成爲了其中一個。
所以後來他就連帶着升了一階,成了突擊隊隊長。
“第一次難免不適應,但沒辦法,這就是所謂的戰爭啊,年輕人還是學着適應吧!”
說到這曼迪有些憂傷。“記得第一次上戰場時候也是這樣,有幾個小子還遠遠不如你呢,當時都被嚇尿了,真正意義的那種。”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曼迪大叔,一定很精彩”羅格覺得或許這是一個瞭解世界的好機會,所以眼神格外熱切。或許大叔也感受到了,反正閒來無事,所幸兩人就聊了起來。
隨着對話的深入,羅格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也逐漸加深。而最讓羅格動心的……這個世界,存在着超自然的力量,即魔法。大叔提到賞金獵人,甚至法師參與戰鬥,而且語氣頗爲熟稔,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似乎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遠遠的顛覆常識,讓羅格不禁渾身顫抖。是對於未知的恐懼更多,還是對於新世界的興奮更多,恐怕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礙於自己的情況特殊,羅格也不敢問得太具體,畢竟自己所需要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對於這些人來說很多都是常識,羅格不好問的太直白。
就在這時,周圍幾個傷員都聽得興起,大叔也感覺有點意猶未盡。正要接着說的時候,大叔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猛然轉頭看着羅格……
羅格只覺得渾身一涼,有種不好的預感。沒等他開口阻止,大叔已經問出了那句他最不想聽的話:
“對了,說了這麼久,差點忘了。小夥子,你是哪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