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就是,傳奇法師與大魔導士的差距,根本不是魔力多少的差距,而是對力量規則的理解上的差距。哪怕是幾百幾千倍,在不能領悟力量規則的情況下,與傳奇法師的差距是永遠不可能拉平的。
維塔斯可不認爲,這個世界上會有讓人直接達到傳奇境界的藥劑,即使是那些號稱無所不能的藥劑大師,都不可能配製出這種逆天的藥劑。也許傳說中的藥劑宗師,能夠配製出這種逆天藥劑,可放眼整個安瑞爾大陸,就連藥劑大師都是屈指可數,哪裡還有什麼藥劑宗師呢。
維塔斯爲什麼放心的拿出太陽王權杖,就是因爲不管對方使用什麼手段,哪怕是使用了什麼藥劑直接進入傳奇境界,但在自己這個進入傳奇境界上百年的傳奇法師面前,也是根本不夠看的。
進入傳奇境界之後,可並不意味着跨過了這道門檻,以後就可以一帆風順暢通無阻。可以說每一分實力的提升,都需要對世界規則的力量多一分的領悟,而每一點的進步所面臨的困難,都不亞於之前跨過那道門檻。所以,對於傳奇法師來說,進入傳奇境界之後,依然是步步艱辛。維塔斯已經在傳奇境界鑽研了上百年,如今也纔是二十二級的實力,但是這個等級的實力,比起初入傳奇境界的,那已經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了。
所以,維塔斯一點也不擔心,不管對方有什麼特殊的手段,也不可能讓他進入傳奇境界之後,還能再接着連升三級超過自己。拿出這太陽王權杖真正的一個意圖,就是要靠這根強大無比的法杖,引出人類所固有的貪慾,堅定對方賭鬥的信念。
對於那截樹枝,雖然就連主持拍賣的瓦里安,都說不清楚具體的信息,不過維塔斯根據那樹枝的氣息和外型,卻推測很可能就是精靈一族在千年以前遺失的一件寶物。據說那件寶物,是高等精靈女皇艾薩拉從永恆之樹上截下的樹枝,後來賜給了精靈女王做爲隨身的寶物。在黑暗年代結束後,精靈一族迎來了最大的劫難,而這截永恆樹枝也在劫難中失去了蹤跡。
是不是永恆之樹上截下來的,其實並不重要,樹枝中所蘊含的純粹的自然氣息,纔是維塔斯志在必得的原因。在精靈當中,除了那個異類的專精火系魔法的萊戈拉斯之外,大多數的精靈法師都是以自然法術爲主。像維塔斯達到傳奇境界,可以創造自己的魔法領域後,所創造的也是自然領域。
而從這截樹枝上的自然氣息來看,對於精靈的自然領域必然是有極大好處的,如果維塔斯能將這截樹枝融入自己的自然領域中,那麼實力突破二十三級將會非常輕鬆,甚至達到二十四級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傳奇境界之上,每一步前進都艱難無比,不知道多少天賦驚人的傳奇法師,窮盡一生的時光也無法觸摸到聖域的邊緣。維塔斯已經活了接近一千歲了,儘管精靈原本就有着悠長的壽命,可到了傳奇境界之後,與人類的傳奇法師相差卻並不很多。他在現在這個境界,已經停留了許多歲月,其實已經可以預見到,在有生之年很難有機會再進一步了,而現在這截樹枝,就成爲了他全部的希望。
當維塔斯拿出太陽王權杖,尤其是聽到他親口說出那是太陽王權杖的時候,不只是阿拉索、瓦里安等等這些見多識廣的大人物,就連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首領,也不由得齊齊驚呼出聲。他們雖然不知道精靈一族中的達雷斯瑪家族,但是如果不知道太陽王權杖,那就實在太孤陋寡聞了。
這根法杖,在黑暗年代可是大名鼎鼎的一件魔法裝備,尤其是在黑暗年代末期更是頻頻亮相。黑暗年代結束後,人類聯軍圍剿精靈一族,這根太陽王權杖更是給聯軍帶來過極大的傷亡。所以在很多當時的戰報中,都能看到對太陽王權杖的描述。
當然,聽到維塔斯說出太陽王權杖,衆人也都猛然想起了剛纔,維塔斯所說的達雷斯瑪這個姓氏。那個奴僕出身的精靈,憑着赫赫戰功被高等精靈女皇冊封爲太陽王,之後親手賜予他這根太陽王權杖,他的姓氏不就是達雷斯瑪嗎,著名的太陽王家族也是從那時開始,在黑暗年代的安瑞爾大陸上名聲漸隆。
瓦里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廣場中央的人影,太陽王權杖對於魔法師來說,的確是非常有誘惑力的,可問題是你得真正能贏得賭鬥才行。對方可是一位傳奇法師,然後再加上太陽王權杖,這場賭鬥還有什麼賭下去的必要嗎!
可是,不管是瓦里安還是阿拉索,此時對於這場賭鬥都是無能爲力。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有祈禱了,希望那位精靈法師維塔斯,能夠看在最高議會的面子上,不要做得太過分。反正你們是賭東西,又不是在賭命,沒必要打生打死的對吧。
太陽王權杖透出的能量波動,的確是勾起了林立的興趣,於是在現在所有人的關注下,就把被邀戰方接受賭鬥的那套臺詞也說了一遍,也就意味着賭鬥算是正式開始了。
聽着林立親口答應下來這場賭鬥,維塔斯的嘴角掛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雖然不屑於林立的自不量力,但是出手卻沒有片刻的遲緩,強大的魔法波動瞬間籠罩整個廣場。這就是所謂的氣勢,二十二級傳奇法師的氣勢,甚至在廣場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傳奇強者出手,以前在他們的想象中,傳奇強者就是比十九級高一級,是二十級開始的另一種稱呼方式而已。可是現在,單單隻看維塔斯所爆發出的氣勢,他們終於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無知可笑。僅僅只是在旁觀,很多實力稍差的人,已經被那股氣勢駭得微微發抖了,無法想象真正面對的話,又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恐怕被嚇死在當場也不奇怪。
這個時候的維塔斯,已經解除了身上的僞裝術,既然是賭鬥還要人證明,那麼掩飾身份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太陽王家族與人類的仇怨,雖然已經過去了千年,但是今天維塔斯卻並不想簡單的贏得這場賭鬥。他要借這個機會向所有人宣告,太陽王家族的榮光並沒有結束,敢於冒犯太陽王家族的人,必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維塔斯的表現,打破了阿拉索心裡的最後一絲幻想,一個傳奇法師對付一個可能的大魔導士,如果只是爲了贏得賭鬥,用得着下這麼大力氣嗎!異族就是異族,這思想果然是人類無法揣測的,你就不能爲別人考慮一下嗎!
阿拉索心裡可算是後悔透了,誰他媽的會想得到,一截破樹枝而已,居然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如果換成是別的精靈,也許還會因爲某些原因給自己一點面子,可是誰知道這維塔斯居然是太陽王家族的後裔。
瓦里安也是面露頹色,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兩眼微微閉起,已經不想再去看廣場中央的所謂賭鬥了。沒有懸念,真的是一點懸念也沒有,面對強大的傳奇法師,任何心機手段都是無濟於事的。費雷魔法師在藥劑方面是有造詣,可是再好的藥劑,了不起讓他一下子進入傳奇境界,可那個維塔斯是精靈,誰知道進入傳奇境界多少年了,根本不是初入傳奇的人可比的。再說了,能讓人直接進入傳奇境界的藥劑,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聽說過。真要是有這種逆天藥劑,拿出來拍賣,別說是一千五百萬金幣,就是一億五千萬金幣也絕對讓人搶破頭。
整個兩邊的看臺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做好了看這樣一個場景的準備,那位精靈法師揮手一個魔法發出,然後那個年輕的人類法師直接被轟殺成渣,就是這麼簡單沒有懸念。
也就只有威爾金森等人,緊張的關注着廣場中央,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如果費雷魔法師出了什麼事情,自己立刻回去找老師出面,一定要讓那個精靈和城主阿拉索爲此付出代價。
這段時間的接觸,參加培訓的威爾金森等藥劑師們,早已被林立在藥劑學方面的淵博學識而折服。說林立在藥劑學方面無所不知,他們也絕對的相信,但是林立在魔法方面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水平,他們就沒有什麼信心了。
一個人不管他多麼的天才,但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尤其是在威爾金森等人看來,林立纔剛剛二十歲的年紀,就在藥劑學上有了如此高的造詣,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有精力去學習魔法呢。那些擁有傳奇實力的藥劑大師們,可不是從一開始就兩樣一起學的,絕大多數都是先學習魔法,藉此達到傳奇境界之後,壽命有了極大的延長,這纔開始研究藥劑學。
威爾金森等人已經不忍心去看了,儘管有強大的防禦力場阻隔,但是對方精靈法師的殺意卻是任何人都能感覺到的。在他們,這些與林立關係親近的人們心裡,這場賭鬥的結局同樣是沒有懸念的,他們現在考慮的就是如何替林立報這個仇。
如果說還有誰,對這場賭鬥的結果,林立現在的處境,仍然表示樂觀的話,那麼整個廣場看臺所有的旁觀者中,就只有塞納對林立依然充滿了信心。
媽的,傳奇強者了不起嗎?你他媽知道個什麼,一年前的時候,費雷魔法師就已經幹翻過一個傳奇巫妖了,還有一頭實力超強的骸骨巨龍呢。傳奇巫妖加骸骨巨龍哎,不比一個精靈法師難纏嗎!一個兩個的還賭費雷魔法師多久被幹掉?真是一羣白癡!
在塞納看來,傳奇這個境界裡,傳奇巫妖再加上骸骨巨龍,應該就是這個等級的力量巔峰了,就好像比一頭大象力氣更大的是兩頭大象一樣。所以,那個精靈傳奇法師,就算是再怎麼厲害,只要不是聖域強者,對強大的費雷魔法師來說,就根本不構成任何威脅。
和衆人的看法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塞納也認爲,這場賭鬥的結果是沒有懸念的,只不過勝負歸屬是與衆人看法相反。所以,當身邊一個熟人,問他要賭費雷魔法師能支持多久的時候,他卻反問了一句:”有沒有賭費雷魔法師贏的?”
即便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身處傳奇法師強大的氣勢壓迫中,但所有聽到塞納這個問話的人,也都不由得鬨然大笑起來。再沒有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了,竟然一下子讓人們忘記了身上的壓力,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然後,好奇的人一打聽,這話好象加了飛行術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看臺。
“塞納團長,你太幽默了,本來大家還有些透不過氣來,被你這麼一說,你看看把大家給樂得!”塞納旁邊的人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幽你媽個頭默啊,老子說的認真的,到底有沒有,老子就押費雷魔法師贏。”塞納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呃……你……你說什麼?”那個人止住了笑聲,驚訝的看着塞納。
“廢話少說,敢不敢賭,老子押五十萬金幣,賭費雷魔法師贏!”塞納可不覺得那個精靈傳奇法師有多可怕,在親身體會過巫妖的骸骨領域之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已經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了。
在所有人的心裡,此時的塞納,頭上已經被打了一個大大的標籤,白癡!真是讓人想不通,就這種貨色,怎麼還會得到羅蘭城主阿拉索的青睞,居然還被扶持成了羅蘭城第一傭兵團的團長!廣場上那麼明顯的實力對比,難道這塞納是瞎子,居然一點都看不到嗎,那傳奇強者的氣勢總要有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