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纔有人上前攔住他詢問,畢竟這高塔就連這裡的魔法師都不是隨便能進出的,何況他一個明顯的外人,。
被驚醒的康託利,下意識的就要發怒,好在反應還算是夠快,剛一瞪起眼睛就想起了這裡什麼地方,連忙又換上比較平和的表情,向詢問自己的魔法師說道:“我是金度王國特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見你們會長。”
金度王國的特使?一聽康託利報出身份,黃昏之塔那位魔法師的臉色,倒一下子變得不怎麼好看了。其實現在很多人,包括黃昏之塔的一些魔法師,都覺得金度王國進入輕風平原,對於黃昏之塔的影響是最大的。
要知道,在金度王國來到這裡之前,黃昏之塔在輕風平原上,已經達到了一個讓所有勢力都俯首稱臣的程度,。可是金度王國一來,這就成了一個雙雄並立的局面。而且可以預見到,兩者之間遲早會爆發衝突,分出一個上下來。
因此,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黃昏之塔和金度王國,雖然在談判中達成了和平的協議,但是兩者間的關係卻仍然是處於敵對的。只不過是有了和平協議的掩蓋,讓這敵對關係在表面上緩和了一些而已。
現在,敵人就在站自己的面前,黃昏之塔的魔法師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也就是這魔法師的身份不高,要是換成正在天空之城特訓的那羣好戰份子,恐怕把康託利直接趕出去都是輕的。
“原來是金度王國的特使,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報告我們會長大人。”那位魔法師也沒有把康託利讓去會客廳,而是剛帶到大廳後,就丟下他離開了。
這種待遇,康託利可是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如果不是爲了囚籠島那邊的事情,恐怕早就氣得轉身直接離開了。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無比憋屈的留在這裡,甚至還是自己在大廳裡找了個地方坐下。
而且,最讓康託利感到難受的,就是這大廳中來來往往的人。剛纔那個魔法師的一句話,並沒有特意的壓低聲音,大廳中的魔法師們幾乎都聽到了,因此一個個看向康託利的眼神,可真說不上什麼友善。
如果康託利是因爲其他事情過來的。那麼面對周圍衆人的目光,他一定是揚起高傲的下巴表示不屑一顧。可問題是,他這次來是想讓黃昏之塔那位會長出手幫忙的,說得直白一些就是來求人的。儘管那些魔法師們應該不清楚這一點,可他自己心裡卻是有點做賊心虛,好像別人都知道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康託利自己感覺是有點度日如年,總算纔是等到了剛纔那位魔法師出來,並且將他帶到了一間會客廳中。沒有了那些刺人的目光,康託利的心裡才終於好過了一些。可是旋即想到將要面對一個更難纏的人,而且還要說動對方出手幫忙,頓時就感覺這場災難對於自己來說纔剛剛開始,。
“聽說金度王國最近在囚籠島有大行動,康託利特使怎麼有閒到我們這小地方作客啊。剛纔聽到下邊的人報告時,我還以爲是有人冒充的呢,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林立並沒有讓康託利多等,以他現在的層次,還不至於去做那麼小氣的事情。
康託利雖然說是來求人的。可是這輩子就沒有做過求人的事,向來都是別人來求他,就算是現在想要擺出求人的樣子,一時間又哪有那麼容易。見林立走進會客廳,康託利穩穩坐在那裡動都沒動,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滿。說道:“要見費雷會長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黃昏之塔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這麼快就能夠見到黃昏之塔的主人,這在別人那裡可真不能說是不容易,可是康託利卻並不這麼認爲。以他在金度王國的地位,以往說要見什麼人,對方還不早早的迎到大門外面,幾乎沒有人敢對他稍有怠慢。
可是今天來到黃昏之塔。先是被晾在大廳裡承受來來往往人們的異樣目光,到了這會客廳中也沒有人來招待,康託利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了。這還是他沒有忘記,自己來黃昏之塔是幹什麼的,否則一怒之下早就拂袖而去了。
當然。康託利的抱怨,也並非是單純爲了發泄心中的不滿,而是想要爲之後的談話做一個鋪墊。簡單的說,讓自己站在主動的位置上,這樣自己在後面要求對方提供幫助的時候,纔不至於完全陷入被動。
林立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在意康託利的抱怨,而是徑直走到座位上坐下,這才又說道:“康託利特使,黃昏之塔和金度王國的關係怎樣,你我都心知肚明,黃昏之塔自然有自己的待客之道,但那是對真正的客人而言的。好了,你有話不妨直說,我想你這次過來,應該不會是給我下戰書的吧。”
康託利原本還想等林立說幾句抱歉的話,然後自己再順勢引出囚籠島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林立的回答竟是這樣赤裸裸。而這話也讓他想起,之前談判的時候,對方在談判的過程中襲擊自己這邊戰艦的事情,。
金度王國和黃昏之塔是什麼關係?敵對關係啊!想到這個現實而又殘酷的問題,康託利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讓敵人幫助自己,這恐怕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了吧。康託利覺得,如果是換成自己,恐怕也不會去幫助自己的敵人,甚至還會上去踩上幾腳,讓敵人真正的萬劫不復。
想着想着,康託利的身上不覺冒出了一陣冷汗,甚至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說出自己來的目的。萬一對方不但不幫忙,反而像自己想得一樣,還要上去踩上幾腳的話,那麼金度王國的這支隊伍,甚至在輕風平原經營的這一切,恐怕都要化爲泡影了吧。
“康託利特使,我這黃昏之塔雖然不大,但是每天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你如果真的單純是來作客的話,那麼我讓人帶着你到處走走,我就恕不奉陪了。”見康託利面露猶豫之色,林立毫不客氣的說道,並作勢起身要走。
“這個……費雷會長,請等一下,”康託利連忙站起身來,心裡雖然憤恨不已,但臉上卻是擺出了一付誠懇的表情,說道:“費雷會長。我這次過來,的確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受光照會祖瑪長老委派,希望能夠與費雷會長,在囚籠島的處理上進行合作。”
康託利也想明白了,金度王國在囚籠島的遭遇,整個輕風平原沒有不知道的,黃昏之塔如果真的要落井下石,恐怕早就動手了。不過,他也沒有直接說請求幫助,而是說要和黃昏之塔合作。
請求幫助。金度王國肯定就處於一種弱勢的地位,幾乎就等於案板的肉,隨便黃昏之塔開什麼條件了。而合作呢,雙方的地位就是平等的,這樣有什麼條件也可以談,黃昏之塔漫天要價,金度王國也可以就地還錢。
康託利的主意打得不錯,但是林立那是輕易能吃虧的人嗎?聽到康託利說合作。林立直接站了起來,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對囚籠島沒有興趣,所以合作的話就不用說了。”
“等等,費雷會長,。你有什麼條件的話,我們可以慢慢談啊。”康託利一下急了,如果黃昏之塔只是黃昏之塔,他也不至於表現這麼緊張,問題是輕風平原的其他勢力,都在看着黃昏之塔的決定。要是自己無法說動黃昏之塔,那麼金度王國在輕風平原上,可就真的連一個幫手都找不到了。
“康託利特使。這並不是什麼條件的問題,囚籠島不在黃昏之塔的發展計劃當中,所以不管你們在囚籠島發現了什麼,黃昏之塔也無意插手,這一點你儘可以放心。”林立義正詞嚴的說道。那感覺就好像面對一座金山也毫不動心似的。
聽到林立這麼說,康託利真是哭的心都有了。金度王國在這之前,一直沒有向外界表明這次行動的目的,就是擔心別的勢力覬覦囚籠島上的秘密。可是現在,他真是巴不得別的勢力也對囚籠島有興趣,那樣就不用他這麼放下臉面奔走求助了。
“費雷會長,關於囚籠島上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知道的很清楚了。我承認,事態的發展,的確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現在我們只能讓祖瑪長老暫時壓制囚籠島下的存在,但是卻無法將其徹底鎮壓。”無奈之下,康託利只得承認,金度王國的隊伍在囚籠島上,的確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
“哦?那麼康託利特使,你現在應該立刻起程返回金度王國求援,怎麼還有空閒到我這黃昏之塔來作客呢。”林立這麼說,並非是有意要給康託利難堪,他還不至於要去佔那點口頭上的便宜。只不過,康託利如果不說明白的話,難道還要讓林立去主動問要不要幫助嗎?
林立的話,讓康託利不由得面露尷尬之色,內心深處涌出的羞怒好不容易纔壓制下去,片刻後才又說道:“費雷會長,你應該能夠想到,如果囚籠島下的那個恐怖存在真的跑了出來,對於整個輕風平原將會造成多麼大的災難。雖然我們金度王國遠在海外,但祖瑪長老不忍心看到輕風平原上生靈塗炭,因此派我出來聯絡各個勢力,希望能夠趁那東西沒有完全脫困的時候,合力將其再次鎮壓。”
康託利換了一種說法,但實際上還是類似於合作,只不過合作的目的不是什麼利益,而是變成了事關輕風平原安危的大義,。而且還特別點出,自己金度王國這邊根基在海外,真要是事情發展的不可收拾,大不了一走了之。但是包括黃昏之塔在內的,根基在輕風平原上的衆多勢力,又能夠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然而聽到這話,林立卻意味深長的看了康託利一眼,雲淡風輕般的說道:“事情是你們惹出來的,自然是要你們來負責。如果你們不想負責,儘可以就此退出輕風平原,至於以後輕風平原怎麼樣,也與你們無關。”
有句話叫無利不起早,林立可不相信金度王國的隊伍到囚籠島上,就是爲了替輕風平原解決一個隱患。早在之前那次談判的時候,林立就知道輕風平原對於金度王國,絕對有着至關重要的用處,囚籠島應該也只是他們的目的之一。雖然無法得知詳細的內情,但是林立能夠判斷得出,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金度王國既然踏入了輕風平原,就絕不會像康託利說得那樣輕易撤離。
利益不行,大義不行,難道真的要自己拋下所有尊嚴去哀求嗎!看着怎麼說也無動於衷的林立,康託利的肺簡直都要被氣炸了,卻只能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以後再和黃昏之塔算帳。
“費雷會長,我們並非是想推卸負責,只是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目前的能力範圍,王國遠在海外,一時又無法從那邊獲得幫助。所以這次我來黃昏之塔,就是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萬般無奈之下,康託利把心一橫,終於不再玩弄什麼花樣了,拋開所謂的面子尊嚴,說起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但是,說完這些之後,康託利的心卻並沒有放下,反而是懸得更高,好像等待着最後的判決一樣,兩眼緊盯着林立的表情。他前邊說了那麼多,又是利誘,又是以大義之名,都沒有得到林立的點頭,現在就更沒有什麼信心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開始直說需要幫助不就行了。”林立露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在康託利無比錯愕的目光中,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們真的需要幫助,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囚籠島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