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活了,小蟲的聲音激昂而顫抖,我心中大驚,這是怎麼回事?它怎麼睡着就活了?難道它是傀儡機關,並不是什麼古屍?但是,無論我怎麼看它都不像是假的,它確確實實是一具已經死了的古屍,絕對沒錯,我可以很肯定。
我回頭衝小蟲一陣大罵:“都怪你,一定是這古屍吸收了你的陽氣,這才讓它復活。”
小蟲戰戰剋剋的打着哆嗦說:“你不也靠得最近嘛,它也吸了你的陽氣。”
可恨、簡直就是該殺,我是爲了阻止你纔上來的,此時此刻,我還能說什麼,只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把心一橫,少不了要看我的手段了。
我沒有立即出手,我還在幻想古屍也有好的,說不定它大發慈悲只是來陽間走一回,然後又回去睡覺呢,或者說它不會爲難我們,和我們成爲朋友呢,這些想法只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我知道,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
咯咯咯―――
咯咯咯―――
這些聲音陸陸續續的從古屍那張尖牙枯嘴中發出,讓人感到恐怖不已,殿堂中的迴音更是讓人毛骨悚然,爲了預防古屍突然發起攻擊,我扯着小蟲後退兩步,在它沒有發動攻擊前,我們就先看一段時間,它究竟演的是哪一齣戲。
就在我們摸不着頭腦時,花崗岩又動了,在我們的身旁兩側劃出兩道淺坑,我張眼望去,那兩道淺坑裡分別裝着兩具駭骨,在淺坑的牆上隱約看到兩道黃符,一縷縷的白煙冒起,輕飄飄的,黃符在瞬間燃燒殆盡,我看到白煙化成四條魂魄飄在空中,它們在不停的獰笑,在我們的頭頂飄來飄去,似乎我們已經逃不掉了。
小蟲何時見過這種場面,他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只恨地下沒有洞穴,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我一聲大喝:“原來是你們!”
小蟲回過神來,扯着我說:“鯊魚哥,你認識它們?那快跟它們說說情,放我們過去。”
我一掌將小蟲拍醒,“你發什麼神經,就是它們,你差點就死在它們的手裡,這空中飄着的四條魂魄就是那堵石門外把你送入冰天雪地的傢伙。”我伸手一指身後遠處的石門,小蟲一楞,站了起來,他無法忘記自己曾經說過要讓它們看他的手段。
人總是到了困境,纔會想起自己曾經的誓言,這也是唯一能讓一個身在絕境中走出重圍的奇蹟。
四條白色的鬼魂朝我們撲了下來,它們青面獠牙,絲髮縱橫,身體邪惡的黑幽,我掏出一張魂符張嘴一吹,魂符迅速飄起與鬼魂相撞,“砰”魂符散出魂陽之力將鬼魂震飛,我回頭大喝:“小蟲,快,陰陽鏡。”
小蟲從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若是機關,還可以翻身閃躲,但是面對能來去自如的鬼魂,他就不知所措。
也是爲了小蟲的安全,在進帝王卡納斯的墓穴前,我就將能避鬼邪的陰陽鏡交給他,讓他時時刻刻的帶着以防萬一。
陰陽鏡,是一種能震鬼邪的冥器,是我數年前在倒鬥中發現的,它正面爲鏡,用來照鬼,所以爲日,它反面也爲鏡,用來震邪,所以爲夜,日夜交替,陰陽互補,所以稱之爲陰陽鏡。陰陽鏡只有兩指大小,它上方有一小孔,孔中穿紅線,紅線預指陰陽相連,域界相通。
聽到我的喊聲,小蟲翻起身來就將裝備包解下,他在不停的翻找,一陣忙碌下來並沒有找到,我心中大急,怎麼越到關鍵時刻就越危險,我回頭朝他大喊:“找什麼,我不是叫你掛在胸口上了嘛!”
這時,小蟲纔回過神來,他趕緊捲起身上的圓衫領,扯着紅線將陰陽鏡抓在手裡,朝攻擊我的四條鬼魂大喊:“我照!”
一束光線劃過,四條青面獠牙的鬼魂在顫抖中悽喊,它們由白色變成了青色,在片刻間披頭亂髮的掙扎,想衝破光線帶給它們的魂祭,然而在相生相剋的結界中,它們無法逃離自己的惡運在火光中逐漸消失。
這一切的發生只不過是分秒之間,小蟲卻感到時間非常漫長,他雙腿一軟,整個人跌落在地,我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說:“怎樣?報仇雪恨了吧!”
他狠狠的點了點頭,現在才發現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在關鍵時刻還是能有所作爲,他又笑了笑,他想站起身來拿陰陽鏡去照王座中的古屍,當我發現他這一舉動的時侯已經晚了。
一束光線射出,“砰”的一聲脆響,陰陽鏡立即蹦現裂紋撕成粉碎,更糟糕的是小蟲被陰陽鏡力量的反嗤震飛三米,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有些咋舌,天啊!你,你這是?我趕緊上前探住小蟲的脈息,劇烈的跳動他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他想說話,我猛的單手壓住他的胸口,“不要說話,你,你怎麼那麼鹵莽,王座中的古屍是陰陽鏡能照的嗎?”
看到小蟲現在的慘樣,我有些自責,我本以爲小蟲有陰陽鏡護身,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沒想到他竟然拿着陰陽鏡去照王座古屍,王座古屍那是什麼級別,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小的陰陽鏡就能震住的,都怪我沒跟他說清楚等及力量的劃分。
“鯊魚哥,我,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我是不是很沒用。”
小蟲還想說話,我用力壓住他的胸口說:“不要說話,你給我挺住,挺住就好!要不然到了陰曹地府,我會跟你沒完。”我趕緊從身上取出寒墜掛在小蟲身上,“你一定要有活下去的信念,它不會讓你死的。”
就在這時,小蟲伸着手指,艱難的說:“鯊,鯊魚哥,它,它來了。”
我回頭看到王座古屍已經站了起來,並走下臺階,它那張尖牙枯嘴發出咯咯咯的聲響,一雙綠色毛絨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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