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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圖啊,這次真是又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剛好在那裡還奮不顧身地出手救了愛麗,怕是……”
西斯大叔一臉後怕不已的樣子,丹尼斯的死已經讓他對妻子阿斯麗懷有深深的愧疚,要是因爲自己的疏忽使得小愛麗也……單是想想就頭皮發麻!也對洛圖感激到差點就要行五體投地大禮了。
餐桌邊一衆培根家人也紛紛應和,三位阿姨都用無比感激的目光看着洛圖,尤其是阿斯麗那沒口子的感謝和誇讚,直把洛圖說成天上沒有地上無人可比的大英雄,使得洛圖自己都聽了臉紅!
“可是,洛圖,我有一點比較好奇,你好像在愛麗駕馬衝向橫樑之前就已經開始衝過去了……”在遠處看到整個過程的西斯大叔問道。
“你如果是個馬術高手的話,在愛麗一開始就做出這樣的判斷並不奇怪……可是洛圖你明明纔剛剛開始學騎術,你爲什麼可以那麼果斷地確定愛麗一定會在跨欄時出意外呢?”
此言一出,餐桌周圍一陣寂靜。面對西斯大叔一家好奇和疑惑的目光,洛圖感到幾滴冷汗順着自己脊背流了下來。
“那……那只是感覺……對,直覺而已!”洛圖勉強想到一個不算解釋的釋,“我……我天生……也許又是後天養成吧,對於危險總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感知,呵呵……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直覺?
聽到這種回答的西斯一家表情都有點不自然,不過想想也很有可能是事實,畢竟從小在森林長大的孩子,對於危險有類似野獸一般的直覺認知……似乎也是可以解釋,不過仍然十分匪夷所思就是了。
西斯大叔則盯了洛圖的臉孔一會兒,若有所思的樣子。洛圖竭力表現平靜。太極眼的秘密,他可不想被發現……或者說至少不要那麼快被發現!
小愛麗柔柔祛祛地在飯前跟洛圖道謝後就不見了蹤影,據西斯大叔說那是他給愛麗不聽訓誡的懲罰,小姑娘必須要呆在自己房裡禁足三天,就連吃飯也不許下來!
洛圖聽了本想勸慰幾句,可是想想這也是爲了她好,這次意外要不是自己太極眼及時分析預警那可怕的後果,根本就來不及趕上救下愛麗,那就真的後悔莫及了。
“之後再去看看她吧。”對小姑娘印象還不錯的洛圖這樣想着。午餐後,西斯大叔和洛圖一起出發去看國王陛下賞賜給洛圖的新居並且到人才市場僱用僕人!
所謂人才市場,那是洛圖聽完西斯大叔的描述後自己理解的一個名稱。
無論是恭順的奴隸還是有一技之長的手工藝人,只要是貴族家中所需要的勞動力在這裡全都可以找到!
奴隸販子吆喝着手下,那些拎着長而粗的馬鞭的光頭壯漢們,將籠子裡各式人種不同樣貌的奴隸像廉價的商品那樣拉到展臺上叫喊買賣。衣衫襤褸的失業者或者流浪漢,在身上掛着牌子表情呆滯地或站或坐等待老爺們的挑選僱用。各個專業的大型會所則讓最美麗妖媚的女奴在門口充當花瓶招攬顧客……
儘管做了心裡準備,真正見到這樣一番景象的洛圖還是深深震驚了!
不管怎麼說,洛圖畢竟還是一個來自現代社會文明人。儘管前世的所謂平等社會暗地裡一樣有貧富貴賤的差別,但至少不會以如此殘酷的形式赤裸裸展現在人們面前。
異界,實際上存在着兩大在一定程度上相互矛盾的基本規則,一個是實力至上,另一個就是等級森嚴。實力至上,誰的拳頭大就是真理的法則在充斥人類天敵的魔獸世界表現得尤其直觀,根本用不着多說。
而等級森嚴,這一點與前世的奴隸社會封建社會比較類似卻又更加殘酷。首先,至於等級金字塔底下的就是等同於牛馬畜生,根本沒有自然法人,只能作爲別人財產而存在的奴隸階級。
再上一級是農民,他們是土地的附屬品,人身自由和社會保障幾乎沒有。再上就是小手工業者和小生產者,普通市民,僱用勞動者,低級商人等。再上是小貴族,例如爵士,平民騎士等等。再上爲中等貴族和教會高級人員。
最後纔是大貴族,大主教以及出於金字塔頂點的國王或者皇帝,當然,也包括教皇。
實力至上的原則使得所有人尊敬強者,然而等級森嚴的制度卻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二世祖也可能有一個草根黃金騎士平起平坐的社會地位!
兩種規則自然而又怪誕地結合在一起,與前世朦朧一層虛僞面紗的社會不同,它們的殘酷,血腥,矛盾和冷漠是如此強烈地浮現在表面,而且無論是底層人還是上層人都覺得一切是天經地義!
洛圖頭一次感到如此強烈的危機感。
末日森林那一箭,是他救了黛絲公主等人,然而,又何嘗不是黛絲公主等人救助了他?
如果不是一步登天成爲貴族,也許他也會像這些處在底層的人們一樣,在上層人冷酷無情的剝削下苦苦掙扎求存。
“不!!我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洛圖全身大寒,心下如同墊着一層厚厚的堅冰,戰慄之餘就是極端恐慌的不安全感,他甚至不得不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嘴脣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呼吸……奴隸市場的臭味,腐爛味,血腥味令人幾欲作嘔。
他的雙眼逐漸充斥更加刻骨的漠然。
“這是一個危險的世界,一個失敗者會被啃食得屍骨無存的殘酷世界!我必須變強再變強!無論是誰想要傷害到我,我都必定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洛圖心下深深思索着,只是本能地跟着身邊的西斯大叔,後面跟着培根家的幾個隨從,進到了培根家相熟的一家奴隸商會會所。
“奴隸生意是大陸上最賺錢的生意之一!能夠做到頂級層次的商會背後都具有很深的背景,像這間羅卡旺斯商會就是大陸三大跨國貴族世家斯普林菲爾德家做的後臺,等閒貴族也輕易招惹不得!”在商會人員引領他們走向其中一個高級接待間的時候,西斯大叔小聲跟洛圖介紹道。
“三大跨國貴族!?”洛圖有些驚愕,這種名號讓他想起了前世的跨國公司。
“就是整個歐卡羅大陸最有勢力的三個大貴族世家,他們的觸手幾乎遍佈大陸每一個有人的地方!就算是不少大國的皇室面對他們的上層人員也得要畢恭畢敬!”西斯大叔簡單說明道,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所以到這種地方最好先進行預約,有熟人介紹就更好,只要一切按照規矩辦事,他們還是非常講信譽的,不過有的時候也需要一點小技巧。”
說話間,他們已在接待單間裡的獸皮沙發坐下,隨從不能同坐,只能立在一邊。
“哦,我尊貴的培根男爵老爺,非常歡迎您的再次光臨,請問有什麼是我可以爲您效勞的呢?”一個身穿長袍,頭戴氈帽,習慣性地搓着兩隻毛茸茸大手的滿臉短鬚的胖子從一扇小門後進了單間,恭敬而諂媚地朝領頭的西斯大叔說道。
“介紹一下,瓦隆,這是你的新顧客,我們培根家的至交,洛圖@萊因哈特男爵閣下!”西斯大叔開口道,同時用不着瓦隆招呼,四個跟着他從小門進來的妖媚的各族女奴就扭着蛇一樣的腰肢纏了上來,用溫軟的小手替西斯和洛圖按摩肩膀,喂葡萄,端美酒,捶大腿……
沒經歷過這種陣仗的洛圖緊緊繃着一張臉,連身體都徹底僵硬了!而那些個女奴何等乖覺,幾乎是馬上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新鮮可口的小處男,於是更加熱情如火!
因爲這種初出茅廬的貴族老爺往往是奴隸市場中最大方也最好侍候的顧客!要是能夠用自身手段將其迷倒,還可能就此脫離苦海成爲貴族家一個寵姬,從此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再不用受到苛刻奴隸主的鞭打和虐待……
至於“萊因哈特”這個姓氏,那是昨晚洛圖在西斯大叔的建議下胡亂捏造的,因爲這樣比較符合帝國的風俗習慣。
奴隸商人胖子瓦隆問聽此言,一連串馬屁恭維張口就來,直拍得日月無光山河倒轉神靈降世……洛圖面對這樣的口水攻勢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而西斯大叔儼然不動如山。
“萊因哈特男爵剛剛來到王城定居,需要爲他的新居添置一批合適的僕人和女侍,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瓦隆,希望你不會讓他失望,那會使得我培根家也感到蒙羞!男爵年紀尚小,但卻是我培根家最尊貴的朋友!”西斯大叔言語裡連敲帶打。
事實上這番話有點多餘,公主殿下的事情早已轟動全城,而作爲主角的英雄,神秘登場的東方勇士自然也受到所有人的關注!黑色眼眸黑色頭髮實在是太過明顯的特徵,瓦隆雖然是個胖子但絕對不是傻子,作爲奸商耳聽八路消息的他怎麼可能不在第一眼就辨認出這位年輕陌生男爵的真實身份?就算不是西斯大叔親自帶洛圖過來,給他十個豹子膽也不敢在與這個眼下宮廷一大紅人的東方男爵買賣中做什麼算計!
“是的是的,尊貴的培根男爵閣下,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和您的朋友失望……那麼,請問您的朋友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僕人呢?”瓦隆嘴上應和恭敬,眼裡放射出閃亮金光。
“十個乾重活的男僕,二十個打掃洗衣下廚的女侍,三個聽話機靈的隨從!當然還有一個足夠精明的管家,一個會計,一個監工!暫時就是這麼多!錢不是問題,奴隸和市民都可以!一定要給最好最恭順的!”西斯大叔道。
“依您所願!”這可是大生意啊!胖子瓦隆笑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屁顛屁顛地捧來了幾大本莎草紙目錄,統統翻到後面高級的那幾頁。而西斯大叔大手一揮,跟着來的培根家隨從中專業的管家和會計師立馬出列,挽起袖子就指着目錄上面一行行人才記錄與瓦隆討較起來,口若懸河,唾沫橫飛……
扭頭見到洛圖淪陷在溫柔鄉里的窘態,西斯大叔嘴角翹起一絲覺得有趣的笑容,面對洛圖投來的求助目光視若未見,回頭呆呆盯着手裡水晶高腳杯中深紅的美酒,好像要從裡面找出一隻老鼠一般。
覺得受到放任的女奴們更加過火了,環肥燕瘦四種類型四個美女或清純,或嫵媚,或性感,或妖豔,鶯聲燕語,香氣撲鼻。熱吻軟舌頻頻落在洛圖的耳根,耳墜,臉頰,鼻尖,頸脖等敏感處,一雙雙白皙細嫩的小手越過毛皮外袍,越過絲綢裡衣,直接撫在洛圖的前胸後背,極盡挑逗之能事。
有的小手甚至已經往下越過高危警戒線,就要到達那茂密的……
“男爵閣下!”胖子的一聲叫喝,他滿面紅光的大臉登時出現在飄飄欲仙的洛圖眼前,幾乎激得洛圖下意識地就想一拳揍過去。
“所有的人選都已經由您的朋友培根男爵的管家和會計以及本人商定!最後請您檢查驗收!如無問題,付過定金之後三日之內所有人員就會送達!”
瓦隆大聲說道,同時眼中精光四射,得到示意的女奴們不得不幽怨地從洛圖身上離開乖乖巧巧地站到一邊,仍然心有不甘地拋着一串串媚眼。
看看手忙腳亂整理衣衫的洛圖的窘態,西斯大叔笑眯眯地扭頭對瓦隆說了一句差點兒讓洛圖將手邊葡萄酒碰翻的話:“瓦隆,我記得你上次說過,一次在你這裡採購奴隸二十人以上的話,可以附送一個高級女奴的,不是嗎?”
“是的,不過那是本商會針對老顧客們推出的一項優惠措施。”瓦隆這個時候的樣子跟洛圖原來世界的奸商頗爲相似,一臉嚴肅地想要以大串說辭行使“廣告活動最終解釋權”!
然而,一聽這話,西斯大叔變臉似的,把微笑瞬間換成帶着幾分殺氣的冷笑!就連室內溫度也似乎驟然下降!
反應靈敏的奸商瓦隆胖子眼珠一轉,立馬改口道,“但是萊因哈特男爵閣下是培根男爵閣下您的朋友,所以可以在初次買賣時享受與您培根家一樣的折價與優惠,那麼,一旦敲定採購的僕人的名單,本人會立刻將高級女奴的目錄奉上!”
西斯大叔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同時調皮地對目瞪口呆的洛圖挑挑眉頭。
而親眼見識了西斯大叔那奧斯卡影帝級別的變臉技巧,洛圖心下不由有種世界崩潰的感覺!
“是,定金一千六百五十枚金幣確認收到,契約成立,那麼這裡是所有本商會現有的高級女奴名單,按照規定,您可以免費獲得三級以上五級以下高級女奴一名,要是最高的六級女奴則要支付一定金錢,請選擇!”
瓦隆胖子小心翼翼地將洛圖剛剛用不習慣的鵝毛筆簽字的合約收起,非常愉快地將兩大本的女奴目錄放到兩眼發怔的洛圖面前!
單是經歷訓練擁有歌唱,朗誦,舞蹈,奏樂,按摩等各種技能的高級女奴就有這麼多!那剛剛捕獲或者收購而來的完全未經訓練的初級女奴豈不是……
洛圖並沒有過多氾濫的同情心,實際上從小遭到人羣歧視的他沒有仇恨社會已經是很難得了,但是推想到的可怕而血腥的數字仍然使他心底發寒,不由得有些呆滯。而西斯大叔看到他的神情,會錯了意——
“洛圖,我勇敢的戰士,對於一個高貴的勇士而言沒有足夠的女人是可恥的!不用擔心你未來的妻子會對此有所不滿!你的女人越多,才更會受到她們的歡迎!因爲只有強大的男性才能佔有最多的女人!”
在洛圖腦海中老實憨厚的第一印象完全崩潰的西斯大叔,爽朗地拍打呆滯了的洛圖肩膀,“這是你的第一個女奴,不要害羞!儘管挑選吧,直接就從第六級開始,需要多付的小錢由我來出,不要拒絕!”
又是盛情難卻,再說這種事情又有幾個男人拒絕得了?時代風氣如此,洛圖自我說服道,想要不被別人吃,自己就得先要學會吃人!自由?平等?民主?人權?見鬼去吧!
洛圖虎軀一震,定定神很是有點緊張地看起上面的女奴肖像。
一眼掃去,賣價最高的第一列第一行第一個女奴立刻就吸引了他的注意!頓時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手指顫抖着指着那幅一指見方的側面肖像圖,再也移不開了!
西斯大叔覺得奇怪,也湊過腦袋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洛圖露出這種樣子的原因!
資料出奇地簡單,那一幅用魔法水粉畫出的彩色側面肖像下面只寫着:
名字:鳳凰
種族:東方大陸人種
特徵:黑色眼睛,黑色頭髮,象牙白的肌膚
技能:全部技能
賣價:四萬八千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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