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仁坤這些強者眼中,男人的顏值是最沒什麼用的。
原因在於,凡是修行者,只要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稍微更改一下自己的容顏,除非是那種真的醜的無法見人的,不然一旦到了藏神後期,混不上英俊瀟灑,那也能有個“仙風出塵”的稱謂。
這纔是他們一開始沒有往顏值那方面去考慮的原因。
現在得到那些女弟子的提醒,他們這才注意到,李耳的顏值實在是逆天。
丁仁坤是瞭解自己女兒的,他知道自己女兒是真的看上了李耳的顏值了。
既然女兒選擇了李耳,那他做父親的自然就得支持。
雖說天龍宗給出的聘禮很誘人,可女兒真要嫁給敖亮,那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至少李耳沒有什麼背景,自己女兒將來也不會受欺負。
有了決定之後,丁仁坤琢磨了一下話語,開口道:“敖宗主,小女的話也是有些道理的,此次婚約已經完成,哪有變更之理,那樣我藍月宗豈不是要被天下同道恥笑。”
敖寬嘴角抽了一下,他自然也是明白自己兒子輸在了哪裡,丁仁坤這話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辭了。”
上門來求婚被拒絕,敖寬也是沒臉待下去,就要帶着自己兒子離去。
“父親請稍等。”
然而敖亮並不打算這麼輕易的離去,這一次他要是就這麼走了,那來參加婚禮的人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他。
敖亮目光先是落在丁淑儀身上,當看到丁淑儀冷着臉的表情,臉上有着怒色,但很快便是轉向了李耳。
在他看來,方圓數百里,能夠配得上丁淑儀的只有他。
原本他就打算子這一次閉關突破後讓父親向藍月宗這邊提親,而且丁淑儀也曾經對外放出過話,要想被她看上的男子,首先第一點就是實力要在她之上。
可李耳呢,李耳連藏神境都不是。
敖亮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他對丁淑儀有怨恨,但最怨恨的還是李耳。
若不是李耳的出現,丁淑儀豈會改變原則,他又怎麼會變成小丑一樣被人恥笑。
“李耳,你若是個男人,就站出來跟我決鬥!”
不得不說,敖亮這話說的很幼稚,但在這種場合下又確實很有用。
哪個男人會願意在未婚妻面前被人說不像男人?
可惜的是,李耳不是一般的男人。
作爲一個情商不高,可以說反應有些遲鈍的男人,敖亮這激將法對李耳是一點都沒用。
“你實力比我高,我爲什麼要跟你打,我又不是傻子。”
李耳很是認真的回答,卻是讓得現場的人嘴角都抽了一下,但轉念一想這話說的還真是他孃的有道理。
你實力比我強,我憑什麼要和你決鬥,這不是明知道要輸還上趕着嘛。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只是能夠這麼坦然說出來的,還真沒幾個。
敖亮也被李耳這話給一下搞得塞住了,這人一臉坦誠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自己實力不如他。
“你承認實力不如我?”
“本來就你比低,我爲什麼不承認?”李耳反問道。
“呃……”
齊文餘還有靠山宗的幾位長老,看到被李耳反問住的敖亮,臉上表情不變,心裡卻是在暗笑。
這敖亮想激李耳,那是用錯對象了。
李耳剛入山門的時候,說話都結巴,經過他們這段時間的培養,說話是沒問題了,但腦子依然是不會轉彎。
說好聽點叫赤子之心,說難聽點就是遲鈍。
在正常人眼中有些羞於齒口的話,李耳卻能堂堂正正的說出來。
“敖亮,你夠了!”
丁淑儀開口了,冷着臉看着敖亮:“我未婚夫修行纔多久,你修行多久,你真要決鬥的話,我可以和你比試。”
嘶!
現場的人表情古怪。
丁宗主的女兒這就開始護夫了啊。
這李耳還真是命好啊。
然而丁淑儀越是如此,敖亮心中的嫉妒之火越是旺盛,他狠狠看了眼李耳,陰測測道:“沒關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會有機會的。”
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齊文餘和靠山宗的幾位長老面色齊變,他們靠山宗和天龍宗還真的是相差巨大。
但即便如此,齊文餘依然冷聲道:“敖少宗主若有想法,我靠山宗願意奉陪到底。”
“哼,靠山宗……”
“亮兒,住嘴。”
敖寬打斷了自己兒子的話,即便兒子要對付李耳,也沒必要此刻大庭廣衆說出來。
這樣只會讓這些圍觀的人看熱鬧,而且天龍宗雖然足以碾壓靠山宗,但也不是能夠隨便出手的。
脣亡齒寒的道理,許多門派都懂。
如果他們天龍宗隨意就對靠山宗出手,會引起其他小門派不滿,這些小門派一旦對天龍宗產生了仇視,只怕其他和天龍宗差不多的宗派會趁虛而入。
真要對付李耳,後面有的是辦法。
“丁宗主,老夫還有事情,就此告辭了。”
敖寬帶着自己兒子離去,丁淑儀則是嬌媚看了李耳一眼,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回偏殿了。
“林小子,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自然是把威脅給扼殺在搖籃。”
敖寬和敖亮父子兩人離開,老石便是朝着林夜詢問。
林夜眼中有着寒光,這敖亮既然要威脅自己分身,那自然是留他不得。
“這天龍宗是家族式宗門,你即便解決了敖亮這威脅,只怕事情不會解決。”
“那就走一趟天龍宗。”
……
……
回去路上。
靠山宗的弟子依然是推着一大堆馬車,馬車上都是藍月宗給的回禮。
本來是沒有這程序的,因爲按照藍月宗的打算,李耳是會留在藍月宗的。
但因爲丁淑儀的原因,藍月宗不能把李耳給強行留在宗裡,而且丁仁坤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意,那自然就要給安排回禮。
除了安排了回禮之外,還特意安排藍月宗的六長老和八長老前往靠山宗,目的是保護李耳。
敖亮既然敢當着衆人的面這麼威脅,後續肯定是會有所行動的,丁仁坤可不希望自己女兒守活寡。
本來只是訂個婚,死了也沒什麼,關鍵是自己女兒今天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了那樣的話來,李耳要是死了,自己女兒接下來的婚事可就不好安排了。
“宗主,我們還是要有所防備的。”
“嗯,回去之後就通知所有弟子,近期不要離開山門了。”
馬車上,齊文餘和幾位長老也在商量着,有藍月宗的插手,天龍宗不會明着對付他們靠山宗。
但門下弟子要是離開山門,沒準會被天龍宗給暗中殺害。
“除了門下弟子嚴禁下山,咱們宗門的一些產業也給便宜處理掉,不然我怕天龍宗會找事。”
“把產業給處理掉,那咱們靠山宗弟子修行資源從哪裡來?”
有長老覺得不妥,要知道他們靠山宗有幾十號弟子,而修行是需要資源的,以往都是靠着山下的一些產業來獲取修行資源。
靠山宗沒有靈礦,但也有兩條靈脈,平日裡弟子們的修煉就是靠着這兩條靈脈的產出,若是把這些產業給處理了,那靠山宗將來可就沒有資源了。
“棄車保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不然給天龍宗抓到藉口,結果只會更壞。”
各個門派因爲產業的事情,經常會有一些糾紛爆發,大部分情況下也就是雙方各退一步,實力差一點的吃點虧,可天龍宗要是抓住了機會,肯定不會讓靠山宗吃點虧就能解決。
“就按二長老說的辦吧。”齊文餘沉吟了片刻,最終做出了決定。
“只要等李耳修煉到藏神中期,到那個時候也和藍月宗的丁淑儀完婚了,到時候咱們靠山宗的好日子就來了。”
十年的時間,對於修行者來說也不是不能忍受。
……
……
“父親,爲何不讓我把話說完。”
下了藍月宗山門,敖亮還是一臉的不滿,敖寬看着自己兒子,解釋道:“亮兒,你要對付李耳,有的是辦法,用不着把事情宣之於衆。”
“可是父親,我受不了這種羞辱。”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身爲我天龍宗近三百年來資質最高的,你的目標是元神境,等到修煉到元神境,什麼女人找不到。”
“那李耳即便有些天賦,可天底下有成就元神天賦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夠踏入元神境的又有幾位?要成就元神,天賦和底蘊還有機緣是缺一不可。”
“等回去後,爲父找人盯着靠山宗,只要這李耳敢出來,到時候自然有的是機會對付他。”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敖亮的面色這纔好看一些。
然而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敖寬和敖亮兩父子面色驟變,兩人承受不住這股壓力,直接跪了下來。
在他們的前面,出現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
“前……前輩,若是晚輩哪裡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前輩恕罪。”
敖寬看到站在前面的中年男子,立刻開口求饒,能夠讓自己瞬間跪下的,只有元神境強者。
“恕罪?我要是饒了你們,萬一你們對我看重的弟子動手,我豈不是沒了衣鉢傳人?”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這話卻是讓得敖寬的臉色蒼白,他瞬間便是明白這位前輩話語中的看重的弟子是誰。
“前輩,您看重的弟子,我們肯定不敢動手的,這是不是有誤會?”
敖亮卻是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看來自己除非是衝昏了頭,纔會對一位元神境強者的弟子出手。
“誤會?你不是要找李耳的麻煩?”
轟!
中年男子這話,讓敖亮如遭雷擊,整個身子瑟瑟發抖。
他沒想到李耳竟然會被一位元神境強者看重。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