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書 呆女人
班澀兒,女,與金毛卷娜蒂和金色魚尾辮的弓騎士同年。她是第一個被騎士王指派任務的人,四系月級,被騎士王要求放棄成爲陽級強者的機會。本身是少數民族,父母早亡,據說是個黑色短髮很健談的美女,其他方面不詳。
周書稍微開動了一下腦筋,忽悠娜蒂說了點班澀兒這個**oss的情況。雖說娜蒂是個笨蛋,但在朋友事情上的口風還是比較緊的,透露出來的只有這麼多。
“這麼點情報完全不夠用啊……”周書在殺鷹人駐紮地掏出了一張吊牀,吊在金牛和一棵樹的上面翹着二郎腿躺着休息。
他身邊是正在對金牛呵着哈氣不斷擦拭的娜蒂,她對這個曾經壓在她腦袋上的大金塊相當感興趣。
“我纔沒有給你什麼情報呢!”娜蒂聽到周書的話,連忙規避自己的責任。
“那你說,弓騎士有沒有可能會透露情報給我?”
“怎麼可能,人家纔不會輕易那麼做呢!”
“嗯,也是。沒關係,反正你已經給了我許多好情報了。”周書沒忍住,還是挑逗起了眼前的笨蛋。
娜蒂剛剛只是很隨意的和周書聊聊天,結果被周書套去了話,現在她正在跺着腳感嘆男人陰險。跺腳歸跺腳,娜蒂還是有些擔心周書會把自己最後一個朋友也給抓到,於是常識性的小心詢問了一句,“那個,你該不會想要用詭計對付班澀兒吧?”
周書躺在吊牀上,摸出從家裡帶來的剃鬚刀開始刮鬍子,順便用非常鄙夷的口氣反問娜蒂,“那我該怎麼對付她?”
“也是……”娜蒂很清楚。如果班澀兒被派到這邊來接自己的班繼續完成任務的話,肯定會和周書爲敵,想和平解決是不可能的。而且周書完全沒能力和班澀兒硬碰硬,只能耍一耍陰謀詭計。“你已經有計劃了嗎?”她嘗試着想要問一問,倒是不覺得周書會告訴自己。
“是呀,我不會告訴你呀。”周書這麼說着。繼續清理冒出來的鬍鬚道:“我現在還沒啥正經法子,你要是能叛變一下我或許會有靈感,到時候讓你幫我參謀一下,你看怎麼樣。”
娜蒂是懶得跟眼前男人說笑,對着他的臉伸出一隻手,“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借我看看。”
周書回到白月國這邊之前,裝了很多日用品在空間道具裡,剃鬚刀什麼的有很多備用的。於是他隨手把還在震動的東西丟給娜蒂。“拿着玩去吧,今晚把下面剃了,明天我檢查。”
娜蒂也是單純的完全聽不懂那吊牀上的懶人在說什麼,也不在意,在樹蔭下靠着金牛擺弄起了手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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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達莉對於班澀兒的事情已經懶得搭理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自從周書回來之後,她沒覺得自己經歷過啥太要命的情況,不過一一數過來。火球砸、下毒、被軍隊追、追軍隊、娜蒂、弓騎士,這些聽起來還都是挺麻煩的。
如果自家傭兵團在這幾天的戰績能夠被宣揚出去。順便再跑到森之國,估計人家都能把自家傭兵團破格提升爲騎士團也說不定,這份給白月國找麻煩的功績可是相當的驚世駭俗。
今日軍團休整一天,並未按照計劃行軍,主要原因是斥候們沒發現有什麼敵人的樣子,而再往前走就要離開鐵鑰匙城這個友好城邦的地盤。進入到一個比較麻煩好戰的領主地區了。
米達莉派了人嘗試着跟對方接觸一下,目前還沒回信。如果對方向自己表示友好,或者需要個過路費什麼的,她會非常愉快的答應下來並以最快速度離開。那個戰爭狂的領土是一片山脈谷地,地勢並不適合斥候巡視。如果不視線打點清楚。殺鷹人會在面對敵人的同時視線受到壓縮,在這種情況下行軍是他們這幫老油條最討厭遇到的事情。
如果對方完全不準備放行,那麼米達莉會選擇繞道前進,多繞上一到兩週左右的時間。這對於她來說,是相當痛苦的事情。而且有消息稱,昨天軍中病死一人,這個人頭要算在娜蒂頭上,是她之前丟石頭將那傢伙弄傷,現在人家破傷風掛掉了,相當死的時候悽慘,這大熱天的還叫嚷着渾身冷,裹着皮貨在痛苦中大汗淋漓的死去。
殺鷹人隊伍中帶傷人員以及有那麼點小病小災的士兵人數大概在一百左右。這大熱天的能夠把傷病人員控制在百分之一以下,已經算是這幫傭兵皮糙肉厚了。
現在高價從鐵鑰匙城請來的醫生大夫正在幫傷者診治,診治地點自然不是軍營,那幫白衣天使也是不敢接近傭兵隊。
弓騎士一個人跟一個有文化認識字的傭兵那裡借了本小說,找了個遠離娜蒂的地方看着。她看書的樣子也是引來了一幫傭兵遠遠圍觀,軍隊裡不怕死的男人很多,有些人甚至願意丟掉小命,只爲在弓騎士面前說一句調戲的言語。
可憐的弓騎士煩不勝煩,開始到處溜達。她這輩子還沒當過俘虜,雖說現在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自由被限制住,不過她很清楚,限制自己的是約定和承諾。
滿軍營來回轉圈的她聽說了病號正在接受診治的事情,她自從被周書暗算之後,就覺得自己小腹怪怪的,好像缺了點什麼似的,非常不得勁。她倒是沒想着在這邊就醫,就是有些納悶,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毒還是什麼的。
弓騎士非常奇怪殺鷹人這幫人爲什麼如此放心大膽的讓自己四處溜達,他們只是單純的相信自己不會搗亂的承諾?不應該這麼單純吧?
對於自己這條小名,弓騎士相當的珍惜。她揹負的東西和金騎士年輕時有些相似,出身也基本相同,都是落魄小貴族,都是天賦異稟的戰鬥能力。對於復興家道這種事,她還是蠻熱衷的。在她看來。能夠幫助自己完成這一目標的只有騎士王,只要她賜予新的封地給自己,自己什麼都願意做。
面對殺鷹人對待俘虜反常的狀況,弓騎士決定聽他們的話,多疑的她認定自己的猜測,她可不想毒發身亡。
至於娜蒂這個傢伙。如果是一般人如此開朗的在敵人手底下做俘虜,弓騎士會認爲這傢伙變節了。不過考慮到那個人是娜蒂,或許她只是單純的受騙或是什麼。如果有可能的話,弓騎士還真就是人生中第一次想跟這笨蛋聊一聊,交流一下,問問她被抓後到底經歷了什麼。無奈自己身邊到處都是外人,想有私人空間是不可能了,交流自然也是沒戲。
本來之前在鐵鑰匙城洗澡的時候是非常非常好的聊天時間,弓騎士現在想起來還在生氣。都怪娜蒂總是搞怪,搞得自己把正經事忘記了陪她胡鬧。
娜蒂現在急需交流,上帝聽到了她的心聲,給了她交流。她散步散得好好的,被不知道從哪出現的笨蛋金毛卷給抓到了。
“周書找你有事,跟我去一趟!”娜蒂顯然是被叫來當跑腿的,對此她似乎並不反感。
“周書是誰?”弓騎士掙脫打開娜蒂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明知故問了一句。她這是在暗中打探娜蒂的口風。
“他之前不是報了名字的嗎?就是那個黑頭髮的異族人。”
弓騎士繼續裝蒜道:“班澀兒也是黑頭髮的異族人。”
娜蒂以爲她又進入了那種對自己愛答不理的狀態。果斷皺眉,非常認真的解釋起來。“班澀兒是女人。周書是男人!就是與火眼米達莉很熟,成天呆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弓騎士臉上啥表情也沒有,正假裝看着書沒有理會娜蒂。實際上她是在分析眼前笨蛋給那個男人的關係。
她對人際交往這種事很不在行,因此對分析一對那女之間的關係也不可能拿手。
‘男女之間,一般來說都會有什麼關係呢?’弓騎士有些木訥的腦袋似乎發出了生鏽發條努力扭轉的聲音,完全轉不動。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提示。或者靈機一動什麼的。好巧不巧的,一直假裝看書的她突然真的低頭瞅了眼自己手裡的書本。
這本書是從一個想當詩人多過當傭兵的男人手中借來的,當然,就手段而言說是搶來的也不無錯誤。這是本描述愛情故事的詩集,有很多經典佳句。其中一些基本上算是那種在菜市口逛一圈就耳熟能詳的東西,傳誦率很高。
弓騎士看起來是個精明的女人,平時酷酷的自己坐在一邊,那安靜的樣子相當深沉,別人看了會覺得她很有深度。實際上,這個女人大多時間都在發呆。手上捧一本書,能讓她看起來不像發呆,不會那麼尷尬。她偶爾也會看一看,只在心情迷茫的時候。
剛纔她就迷茫着看了那麼一眼,也是難得的從中得到啓發。
‘她該不會是……’
弓騎士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她認爲娜蒂有可能喜歡上了周書,並出現了變節的跡象。在她看來,娜蒂一個孤兒,無父無母也沒個家庭,在之前被收養的貴族家中也沒什麼朋友。這種了無牽掛的人是最容易反抗王國意志的,因爲他們無產無畏,無法無天。
作爲一名肩負着復興家業這種世俗理想的小貴族,弓騎士對國王的忠誠完全來自騎士王能夠賜予的好處和地位。在弓騎士看來,娜蒂似乎不需要這東西,因此騎士王對她沒什麼約束,這使得她有可能因爲愛情被人策反。
至於她會不會喜歡周書……在這一點上,弓騎士又迷茫了。
她努力回憶着自己喜歡某一個人時都有過什麼心路歷程,結果她想了一秒後震驚的發現,自己壓根就沒喜歡過誰。
‘我好悲哀……’弓騎士的酷臉表情依舊沒有波動,心情則是糟糕到了谷底。
介於娜蒂之前那種自來熟的表現,弓騎士覺得她很可能在面對周書這個男人的時候也沒心沒肺的黏上去,試圖與其交朋友。黏到男人那邊和黏着女人顯然不同,或許周書稍微對娜蒂假以辭色,就讓她這個好糊弄的女人上當了?
‘有可能!’弓騎士在心中如此認定,‘畢竟她是個笨蛋!’
先是因爲子宮的問題誤會自己被下了毒。接着又被一本破爛詩集誤導,誤會娜蒂喜歡周書的弓騎。這種語境之下,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那麼點四面楚歌了。在她的視角中,目前她是孤立無援的,連娜蒂是否和自己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都兩說。
如果此時班澀兒跑過來搗亂,比較好的情況是。她這個娜蒂的朋友被娜蒂策反,加入殺鷹人的隊伍。如果不能出現這種罕見的理想情況,那麼自己這個中了毒的就要倒黴了,站隊的時候必然要與掌握着自己性命的那一方站在一起。如果自己選擇幫助班澀兒,或者選擇不幫助殺鷹人,那自己很可能在一陣腹部絞痛之後口吐黑血而亡。
如果真的同班澀兒對立……弓騎士覺得自己似乎會被她斬斷腦袋再踏上一腳,腦漿於大地融爲一體化爲泥水。
娜蒂在一邊看着出神不鳥自己的弓騎士,抱着肩膀點着手指等了五分鐘,最後耐心耗光的她生氣的搶走了弓騎士的書。大吼道:“我是來跑腿的!都說了,周書要見你,要見你,見你!!快跟我走啦!”
弓騎士被自己的想象嚇出了冷汗,糟到娜蒂的打擾,她反而輕鬆了一些,暫時不用再去思考那些可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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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難得的耍了一次大牌,差遣起小丫頭幫自己叫人。這主要是因爲娜蒂玩這他剃鬚刀。很快就發現了隱藏在剃鬚網下面那鋒利旋轉的刀片,很快便被這廉價剃鬚刀的科級水平給震驚了。
她以爲自己得到了什麼好東西。抓着周書的吊牀非常堅決的表示自己要回到周書一下。周大老爺自然知道她指的不是剃毛給自己看這種事,所以也沒什麼興趣。直到吊牀被煩人的娜蒂給扯斷,周書才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請她跑腿找下人,算是兩清。
弓騎士出現時,正擺着臭臉忍受身邊娜蒂把嗡嗡嗡的剃鬚刀塞到她眼睛前顯擺。周書正在修理吊牀。遠遠的看到這對‘沒頭腦和不高興’過來,用爽朗的聲音打着招呼。
弓騎士完全沒搭理這個對自己揮手的人,慢悠悠的從六十米開外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周書身前,走到與他只差一步的距離,然後才板着臉問了一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呀,有點事想爲。”周書一點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大大咧咧的問道:“聽說你之前被騎士王叫去做了一些工作,那是些什麼事情呀?”
‘來了……’弓騎士感受着小腹的奇異感,將一顆心提了起來。“這種事情無可奉告,我想你應該清楚的。”
“可是你是我的俘虜……”
“是呀,所以我沒有逃跑。”
“作爲俘虜你的人,我不能問問題嗎?”
“可以呀,你不是在問嗎?”
“可是你沒回答。”
“作爲俘虜,我有權不回答。”
兩人稍微針鋒相對了一下,周書發現自己竟然說不過眼前這個看起來不善言談的傢伙,這讓他震驚了一下下。
娜蒂在一邊顯得很放心,對周書道:“我都說了,弓騎士閣下不會那麼輕易就回答你問題的。”
周書聳了聳肩,“那你有啥好辦法讓你的朋友開口沒有。”
“別說得我倆好像是一夥的一樣!”娜蒂被俘後第一次動用武力,狠錘了周書肩膀一下,還挺痛的。
一旁的弓騎士心驚膽戰的看着兩個人在那裡調笑,越來越覺得他們關係不一般。在弓騎士的記憶力,普通關係的男人和女人說話通常是一方讚美,另一方微笑的,這倆傢伙表現得完全不普通。
弓騎士突然覺得自己小腹內,一個很尷尬的地方有些緊緊的,突然非常難受。‘因爲我沒回答問題,所以要毒發了嗎?’一直處於誤會之中的弓騎士決定坦白從寬,先保下小命再說。於是乎,在娜蒂一臉震驚表情之下,弓騎士淡淡的說了一句,“其實騎士王也沒讓我做什麼,我的第一個任務是尋找一副劍和盔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娜蒂:“……”她花了好長時間用來表示自己對弓騎士的埋怨。“我剛說完你不會告訴他,你怎麼就給說出來啦?”
周書也是沒想到,不過他沒計較這個,而是趁熱打鐵繼續問道:“呃,是什麼樣的盔甲和劍?什麼時候去哪裡找的?”
弓騎士說話很有條例,表示自己在離開林中小屋後就直奔南方魔法都市羅澤拉文附近的王國谷,也就是白月國禁地小王國之中。騎士王要求她找的是由純金構成的劍和鎧甲,當然這些都是魔法物品而非金子打造的裝飾物。
“結果我沒找到,在尋找了一個月之後,就在一旬之前,我的搜尋工作被一個金長髮的女人給阻撓了。那人似乎把小王國當做了自己家,我完全無法與其交手,於是就回去和騎士王如實彙報了。騎士王並沒有說什麼,很快派了新的任務給我。”
周書聽到這裡已經是沒心思管那個新的任務了,小王國的金色長髮女人,那不就是金騎士嘛。十天之前這個時間點也完全符合。
其實王在找無名金甲和無名金劍?他要那個東西做什麼?周書非常清楚究極修煉魔法陣是好東西,金甲金劍或許指的就是金騎士,騎士王用找它們當藉口命人尋找金騎士的下落。他要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