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書 候選神
一隻守護神找上鷗娜,發生這種事情即使是經常考慮壞狀況的周書也沒能料到。+◆+◆,從那隻叫做百形的蜘蛛嘴裡,周書總算是聽說了有關主神選拔的一些事,其中比較不重要的東西還是佔了大多數,比如後選神有七個這種。至於重要的事情,在他看來只有一件。
“第三代的僞神使誕生了……”
周書小小聲的嘟囔着這番話,有些鬱悶。他好不容易纔殺死了一大堆,結果好像又出現了一大堆。蜘蛛並沒有就這方面的問題過多描述,只不過是說了一句‘我是新誕生的第三代守護神,沒有信仰,力量不足’這種話。“也就是說……所有的候選神都沒有信仰者,應該很容易對付纔對……”
看着周書在那裡自言自語,坐在他對面椅子上的鷗娜踹了他的什麼呢?”
“沒事兒。就是有些感慨。”此時的周大老爺已經變成了原來的樣子,他編了一個故事,用來糊弄鷗娜,已經成功結束了。
搶了人家的神,周書自然是需要好好解釋一番的,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真實情況不能告訴她就對了。
“真好,我要是也能變形就好了……”鷗娜這麼說着,開始脫身前男人的衣服,“今天你稍微變帥一些跟我做吧。”
周書剛進門的時候說過要跟鷗娜交易一下的,鷗娜今天給女童院的孤女們買東西花了不少錢,也是想要賺回來。
衣服脫到一半,鷗娜發現周書的背部出現一團文身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毛線團的平面圖,紅顏色的。亂糟糟的毫無美感。
“你背部這是什麼東西啊?”
鷗娜指了指出現奇怪文身的地方,周書記得剛剛同蜘蛛合體的時候背部那個位置痛了一下。當時他以爲是普通的神經痛,也沒在意,現在看來應該跟守護神有關。
於是他想要叫出附身於自己身體中的守護神,結果呼叫了一下沒有反應。
在那之前,他只是隨便在腦袋中想一想。就能同蜘蛛百形交流。百形在合體狀態下交流用的不是**,自然也就不再磕磕巴巴的了,他也可以隨時從身體中出來,沒有任何問題。現在百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彷彿死人一般。
周書將百形用召喚之書召回,盯着文身的鷗娜立刻驚呼,“那東西消失了。”
再將百形召喚出來,碰觸合體,文身又出現。
鷗娜在一邊對着光着屁股的周書拜神。她剛纔忘記了,眼前男人的身體中寄宿着守護神,這個零用錢她是不敢賺了,擔心褻瀆神靈倒大黴。
周書這會正在忙着跟腦袋裡的百形說話,而且本身興致不足。之前主要還是想滿足鷗娜這個需求旺盛的傢伙,現在她退了,周書還挺高興的。
“似乎……”百形在周書的腦袋裡發出聲音,“……似乎附身之後。我會休眠一段時間,好像附身消耗的力量有些太大了。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很長。力量恢復速度感覺還是比較快的。不過主人您要是在這段期間使用我的力量變化身形,應該會演延長我的休眠時間……”
“休眠?這種事你以前不知道嗎?”
“我沒有記憶……之前也沒有感覺。恐怕素體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應該也是第一次附身他人。”
周書抓着下巴,覺得百形的猜測可能性很高。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他現在的目標很明確,需要留在這座城市。看看第三代守護神的數量究竟有多少,究竟藏在什麼地方。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打算將其一舉殲滅。爲此,他覺得自己需要在這個城市逗留多一段時間了,雀西應該會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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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紋是最後一個選定‘人類夥伴’的後選守護神。他在其他候選神去與選定的夥伴接觸時,仍舊將眼睛放在女童院。
他本身並不希望將人類牽扯到這次事件中,至少不想毀掉一個人的生命。因此,他能夠選擇同伴的範圍非常狹窄。
麻雀是遊鳥的朋友,也是同齡人,同期被送入女童院的。兩人都是城內孤兒,父母親人死於同一場火災,那已經是距今五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的聖殿城因爲一間起火的麪包店燒掉了十分之一,不過由於倒黴的是貧民區,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援,倖存者數量並不多。
麻雀和遊鳥在進入女童院之前便見過幾面,甚至有幾次是幫着父母跑腿去那間失火的麪包店買麪包時碰到的。進入女童院之後,兩人成了朋友,不過由於她們入院時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所以被其她孤女欺負得很慘。
遊鳥還好,很快就堅強了起來。麻雀更加依賴父母,沒能快速從悲傷狀態恢復,悲傷的狀態讓她對院長說了一句很過分的話,致使她五年來每天都要負責將水缸蓄滿水。水缸每一個都能夠裝下幾個她,好在女童院中許多人看她可憐,不會過多使用水缸裡的水,她的工作不至於艱難到無法完成。
今天的挑水工作非常重,因爲水缸裡的水質有些糟糕,需要蓄入乾淨水。麻雀挑水挑了一整天,沒吃午飯,因爲工作沒完成。從工作量來看,及時再多十個人幫她,她也無法將水灌滿。
此時晚飯時間已經結束了,女童院的孤女們全部被集中起來關在房間內,只有她還在院子裡,靠在水缸旁休息。
她的手裡握着從遊鳥那裡的到的銀甲蟲,手指不斷摸索這隻小飾品,想要通過觸覺來分辨這東西的樣子。
麻雀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去看這隻漂亮的甲蟲了,她很想盯着甲蟲仔仔細細的好好看上一整天,她很喜歡這東西,可她力氣耗盡,又想要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矛盾的情緒讓麻雀靜靜的靠着水缸,漸漸入睡。她耗光的不僅僅的力量。還有生命。
“脆弱的身體,過載的心臟和斷裂的肌肉。”
紅紋從天空中飄下來,落在麻雀的肩頭。他是一條小蛇,體重不多,卻還是爲麻雀的瘦弱肩膀帶去了過多的負擔。
麻雀靠在水缸上的麻雀因爲這一點點重量摔倒在地,原本還算平緩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生命走到了盡頭。”
紅紋很瞭解生命。他作爲守護神出生之後,便掌握了一些關於生命的能力。他用自己身爲冷血動物的皮膚碰觸了一下麻雀的額頭,很熱,正因爲是冷血動物,所以對於熱度格外敏感。他很清楚,這女孩馬上就要死掉了,即使有人現在對她進行救援也無法改變任何情況。
“你正是我所需要的夥伴。”
紅紋瞭解生命,所以對生命擁有着敬畏之心,不忍輕易毀掉他人的生命。他需要人類夥伴提升力量。增加在這次選拔中活下去的機率,他必須選擇一人。
麻雀昏昏沉沉的,覺得身體很難受。這不是她第一次生病了,最近半年多,她病倒過三四次。上一次因爲中暑而發燒昏迷過後,她的身體就一直不舒服,沒能完全康復。
她覺得自己這一次的頭痛發熱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就是心跳聲音大了一些。特別吵。
‘這麼吵的心跳,讓我怎麼休息……’她在心中如此抱怨。希望心跳能慢下來,希望心臟能安靜一些。‘我很難受……請讓我入睡吧……’
心臟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喊,突然間跳動停止,麻雀突然感到胸口彷彿被人開了一個大洞,身體力量和熱量正從那個洞往外流淌。
“你快死了。”
在麻雀驚恐的時候,腦袋裡出現了一個聲音。說出了不詳的話。
“相信我,你的生命還有五分鐘,能夠思考的時間只剩下不夠一分鐘。你需要做出選擇,是選擇現在就死,還是準備多活一段日子。我默認你希望要活下來。如果你不作答或者沒能力作答,我會救你。如果你厭倦生命,只要告訴我就好了。”
‘我要死了?’麻雀對此並不覺得意外,‘這一次,真的要死了嗎?’
“這一次?你以前感受過死亡嗎,小姑娘?”
‘你是誰?聲音很熟悉。’
“我是神。”紅紋自我介紹,“三代神,主神候選者,一個生存受到威脅的生命,同你一樣。我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在同你的思想交流,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麼樣的聲音,或許是你的親人。”
紅紋把自己的頭貼在麻雀的頭上,盡力同她對話。他能夠感受得到,麻雀的思維很混亂,在思考的東西非常多,大腦活動頻繁得可怕,這是生命結束之前的正常狀態。大腦在尋找生命中最在意的片段,想要重新感受這個片段帶給自己的那份情緒,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
一分鐘時間早就過了,紅紋同麻雀的交流並不順利,一句話傳達過去,許久才接到回覆。在他作爲自我介紹之後,麻雀的大腦便沒再回應,而是兀自忙亂着,準備迎接永遠的靜止。
紅紋之前已經說了,默認眼前女孩的思維同普通人相同,擁有求生**,想要生存下來,因此即使她無力回答自己,也要將她救活。
就在紅紋準備施展力量營救的同時,他感覺到了女孩大腦中的信息。大腦已經恢復了平靜,像是被颶風席捲,落葉與風聲樹聲交雜的林中小湖突然變得靜謐起來,鏡面一般的湖水安靜的行使使命,倒映着月亮。
大腦已經找到了最讓他在意的記憶片段,並不遙遠,就是之前與遊鳥交談時所得到的。嚴格來講這並不是記憶,而是幻想。遊鳥拿着黃金製品的精緻書夾,高興的期待着明天將它賣掉,換來美味的食物然後大快朵頤。
麻雀當時盯着書夾,從未如此真實的感受到快樂,從未對明天那樣的期待過。
“這便是你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刻?這怎麼可能?”紅紋有些震驚,涌動着身子想要從麻雀的身體旁退開,他在畏懼這個可悲的生命。“對不起,可憐的女孩。”紅紋讓自己鎮定下來,誠懇的道歉,“雖然看到了你的遭遇。可我的身體是一條蛇,沒辦法爲你流淚。”
紅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將這個即將歸於沉寂的人類救活比較好,這女孩生活得太辛苦了,他不能確定這女孩是否真的擁有作爲生物最基本的求生**……
麻雀的生命即將停止,紅紋也已經遊開了她的身前,他不願去感受人類大腦在死亡之前的最後情緒。他不想分享那份糟糕的情緒。
就在他準備離開這個可憐姑娘的時候,麻雀抖動着嘴脣,振動起聲帶,微弱的說出一句話。
“守護神大人……您好……我叫……麻雀……”
對於紅紋而言,這句對於他自我介紹的迴應,有些來得太遲了。但對麻雀來說,或許很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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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蒂斯這會正在自己的房間中苦惱着有關於明日的情況。
她被女童院安排去了本地商會會長的家裡做女僕,她不會任何打掃工作,根本不是做女僕的料子。不過這種事情倒是不影響什麼。
不會工作就讓別人替自己工作!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生存之道。
想來,商會會長家中的傭人數量肯定不會少,肯定多得是唯唯諾諾的小女生可以輕鬆嚇唬她們,讓她們完成自己的工作。
梟蒂斯可以確定,自己在那個會長家裡肯定會過上非常舒服的生活,絕對沒問題的。
令她苦惱的是,究竟要不要去那裡生活呢?
“我現在是神的夥伴,要不要住到神殿裡去呢?不一定非得給別人幹活去當傭人吧?”
女童院宿舍每個房間要住八人。上下鋪。此時她正在靠窗的牀鋪上層,盯着伸手可及的天花板。自言自語的猶豫着。房間中都是一些比她年齡有幾人聽到了那自言自語的內容,卻是不敢順着內容去做哪怕一絲一毫的思考。
‘喂!白猿!猴子!討厭鬼?守護神大人!’
梟蒂斯想要聽取一下附身到自己身上的守護神的意見,可她無論如何在心中呼喊,都無法得到那個白頭髮男人的迴應。
“睡着了嗎?真是的。本來還以爲能跟你聊一個晚上呢。你長得那麼帥,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
在梟蒂斯的寢室女伴都覺得自言自語的她瘋了的時候,她正在回憶傍晚時候被守護神抓着胳膊強行帶到無人倉庫裡交談的狀況。
她覺得那一幕真的很浪漫,突然有個白髮男人從空中落下,然後非常有男子漢氣概的抓着自己的胳膊。踹開倉庫的門,將自己推了進去。
梟蒂斯本來以爲自己的第一次會在這樣完美的情況下被一個完美的男人奪走來着,滿眼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而且他也不是人,而是守護神。
白猿詢問梟蒂斯要不要成爲自己的夥伴,有沒有好處會不會遇到危險他不清楚,不過應該會很有趣。
“有趣嗎?那就帶上我好了!”
梟蒂斯當時就是這麼回答的,這會她有些懊惱回答的過於乾脆。要是能夠猶豫一下多一些交談,自己可以回想的東西會多上一些,不會像現在一樣一分鐘就能完整回憶一遍。
“要不要去給人家當傭人呢……”
甜蜜時間回憶結束的她再一次陷入了這個抉擇之中。在她同意白猿的邀請後,立刻被附身。白猿在她的腦袋裡說了許多關於主神選拔的事情,也說了其他候選神的夥伴的情報。
“惜夜那個傢伙,被最厲害的候選神給看上了,還是看上夜蜂的那個守護神的死對頭……鶴萊茵被也守護神看中這倒是不意外……爲什麼青鸛也有人要?”
梟蒂斯對於自己得到的力量不是特別滿意,她這會正在上鋪伸着胳膊,用手指抓着木頭天花板。突然間,她細細長長的手指突然變得長滿了白顏色的毛,接着變粗,像是氣球被吹得鼓脹起來
。很快,整個手臂都粗壯了一圈,形狀完全改變。不似人類,她的睡衣袖子也被撐壞了。
看着自己猿猴一般的粗壯手臂,梟蒂斯用指甲輕輕彈了一下天棚。咚的一聲,木頭被弄斷了,被彈到的地方出現一個洞。
“我可不想變成母猴子……”梟蒂斯繼續自言自語,“果然還是去當傭人好了……”
她用了很長時間做出了選擇。決定按照院長的吩咐去商會會長家裡上班,不過在此之前必須先睡覺,讓明天到來。
梟蒂斯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走廊一陣吵嚷。似乎有人在大喊大叫着說是要抓住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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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蜂虎和鶴萊茵早在女童院發現寢室缺人前,就已經離開了聖城西南區,也就是女童院所在的區。
兩人這會正在一間絕對不適合姑娘出現的,只在夜間才營業的酒館中。
夜蜂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掏出兩枚銀幣,丟給酒保。“給我們來些暖和的東西吃。”十月初的夜晚還是比較涼的。其實夜蜂倒是沒覺得怎麼樣,不過她看得出,身邊的鶴萊茵正在發抖。
酒保看着兩個至多十七歲的小姑娘,笑了笑,做了一個男性擼-管的手勢。“想吃暖和的,就自己來弄。”
這個酒館不提供食物,只有酒水,夜蜂從沒這個時間出現在城裡。女童院管得很嚴她這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店。
酒保的手勢她和鶴萊茵完全弄不懂,不過語氣還是聽得出來的。自己被對方給調戲了。
夜蜂搖了搖頭,收回銀幣,抓着鶴萊茵的手離開。酒保雖說開了個很惡劣的玩笑,不過還是好心的在兩人離開時提醒她們,這個時間城裡對於年輕女孩來說不太安全。
夜蜂同鶴萊茵逃離了女童院,雖說明日兩人就要畢業。不過因爲一些,她們必須離開。
兩人平時關係不錯,夜蜂算是女童院之中的大姐頭,大多數人都怕她,只有幾個同齡的女孩子可以與她正常交往。儘管如此。遊鳥、惜夜、青鸛這樣的人對她多有迴避,也就只有梟蒂斯和鶴萊茵願意主動同她交流。
夜蜂作爲大姐頭,在自己的畢業前夜請求廚房幫忙,賣了些食材給自己,同時還借出了廚竈。她想要在最後的一晚召集畢業的七人一起吃個飯,算是幾年一下幾年來大家的生活。
很可惜,這個計劃沒能實行下去。守護神披甲和毒刺同時降落在前往廚房準備食物的兩人之前,將她們帶到僻靜處,將主神選拔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們兩個只是想活下來而已,並不想攻擊什麼人。”毒刺說出了自己的需求,他並不打算爭奪主神。披甲在一旁稍微補充了一下,表示自己想要打敗虎,而虎雖說會與叫做惜夜的小姑娘結伴,卻不會與她合體。
夜蜂和鶴萊茵沒怎麼思考就答應成爲兩名神的夥伴。她們各自同自己的神合體,然後在腦袋裡與他們交流,結果說着說着神的聲音越來越小。
披甲感受到了力量的快速流失,毒刺猜出了其中原因。他們並不清楚附身人類之後需要休眠一段時間的事情,好在他們兩個在進入休眠狀態之前及時做出了吩咐,讓兩個女孩儘可能的學習如何使用力量,做好防禦,以抵禦可能出現的攻擊。
夜蜂和鶴萊茵聽從神的囑咐,因此必須離開女童院。七名守護神中,已知有五人留在那裡,她們擔心敵人會趁機攻擊自己,尤其是那個不會與人類結合的虎女,她應該是不會休眠的。爲了確保性命安全,兩人逃到了深夜的聖城街道中。
正如那個酒保所說,這個時間對於有些危險。兩人剛離開酒館,就被酒館中出來的男人尾隨上。那是幾個喝醉了的青年,也沒隱藏,就那麼堂而皇之的跟在兩人身後。
夜蜂確定對方不懷好意之後,帶着鶴萊茵進了小巷子。她的守護神很厲害,是一條龍,是守護神之中最罕見的種族,也很強。被披甲附身的夜蜂自然不是普通的小姑娘,這個城市之中能夠威脅她的東西並不是沒有,不過這些醉酒的男人絕對不在其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