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辰申眼神有些飄忽。
在旁人看來,這少年的神情,比之先前更顯慌亂了……
支支吾吾了好幾秒後,辰申猛一咬牙,似乎下了個極爲艱難的決心,赫然開口:“好!你們冤枉本少在先,那本少也用不着跟二位客氣!”
“我願意接受陛下的搜查,若是渾身上下能搜出任何一個形似金鑰匙的存在,我辰申任憑陛下發落!”
“可如果沒有,爲了彌補我心靈上的創傷,孫老、錢老,你二人必須爲我湊齊兩枚雷系王階上品玄晶,外加金、木、水、火、土、風、毒,七種屬性的靈階上品玄晶,各三枚!”
反正辰申也有着玄境丹師的身份,當衆問二老索要玄晶類的賠償,倒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因爲大家都知道,任何一枚玄丹的煉製,都離不開玄晶能量的輔助。
凡階玄丹,需要初、中階玄獸的玄晶。
玄階玄丹,就需要用到高階、甚至靈階玄獸的玄晶才行。
所以,辰申討要七種屬性各三枚的靈階玄晶,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除此之外他居然還討要了兩枚王階雷系的,這就有些過了。
但是,辰申被人冤枉,不管是真是假,這少年心中肯定是積攢了深重的怨氣。
因此,在場衆人自然而然的把他這種“過了頭的行爲”,看作是對錢、孫二老的刁難與報復。
“臭小子,張口就要二十一枚靈階上品玄晶,還有兩枚王階上品的!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啊!”孫老冷聲喝道。
錢老也沒好氣的冷哼道:“哼,小小年紀,貪念卻已深種,真不知辰藏鋒平日裡都是怎麼教導你的?”
作爲大夏國丹界五魁首之一,那七種屬性的靈階上品玄晶,對他們來說倒不算太難辦。
可是王階玄晶就大不一樣了!
對於玄境八星玄丹師的二人來說,王階玄晶也是得之不易的珍貴材料。若是拿到拍賣會去拍賣,隨隨便便都能突破千萬大關。
更何況,辰申所要的,還點明瞭是王階上品,那就更了不得了。
一枚王階上品的玄晶,賣個五六千萬金幣都稀鬆平常。
看出兩人爲難的神情,辰申故意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呵呵,也不知剛纔是誰說的,只要能讓大夏王看清事實,就算自己蒙受一些個人損失也無所謂呢?”
“馬勒戈壁的!這小畜生還真會挑話頭!”二老齊齊心下一沉。
是啊,自己當着大夏王的面說出來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豈有半路收回的道理?
看着辰申洋洋得意的神情,二老倍感鬱悶。
不過,心念一轉之下,兩人卻又釋然了:“就算答應了他的條件又如何?這小畜生如此獅子大開口,再加之先前慌亂的神色,說不定就是想用高價來嚇退我等。”
“哼!在老子面前玩心計?你這毛頭娃娃還嫩了點!”
一念至此,這兩個老傢伙決心已下:“好!我們答應了就是。”
辰申聞言,那得意洋洋的神彩突然一凝,似乎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真的答應自己的條件。
他眉頭一蹙,再道:“這個……還不夠!口說無憑,還請二老立下血契爲證!”
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看向辰申的眼神都變了——
“這小子,太沒眼色了吧?撇開錢、孫二老的威望不提,單單是我們這麼多鑑證人在此,更有大夏王親臨,你何必非搞出個血契來呢?”
他們當然不會想到,少年此舉,就是爲了讓孫、錢二老的誤會更加深徹!
果然,一聽這話,那兩個老傢伙頓時眼前一亮:“哈哈哈,大夏王都在這裡坐着呢,你這小畜生還非多此一舉的搞出個血契來。想來已是窮途末路,病急亂投醫了吧?”
一念至此,這兩個老頭皆擺出一副氣派十足的樣,朗聲大喝:“拿紙筆來!”
很快,兩人便按照辰申所言,立下了血契。
原本,孫老還想逼辰申也立一個的。
辰藏鋒此刻還在煉化異火,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估計根本不知道大殿之內正發生着什麼。
可一旦他醒來,就算真從辰申身上搜出了金鑰匙,大夏王看在他爺爺的面子上,怕是也不會重罰辰申,這可不是孫、錢二老希望看到的。
如果有血契在手,並寫明“搜出金鑰匙,辰申但憑發落”之類的內容,那就算辰藏鋒有心護犢、也無力爲之了。
不過,最終這兩個老傢伙還是沒把事情做絕。
倒不是因爲二老仁慈,他們只是單純的怕自己逼得太緊,辰申臨時反悔,主動將金鑰匙獻給陛下,那就不好玩兒了……
這期間,龍椅上的夏元龍又恢復了慵懶之態。
他從頭到尾一言未發,似乎是默許了辰申與錢、孫二老的交鋒。
廖蒼芒此刻則有些惴惴不安——
辰申後續的那幾次一閃而逝的慌張,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孫老嘴角含笑,對着那青衫少年搖頭晃腦道:“辰申,你的條件我們答應了,血契也立下了,這回你總無話可說了吧?”
錢老這回沒再搭腔,不過看他的神情,顯然也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扭曲嘴臉。
這時候,辰申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我辰家兒郎,從來都是信義當先!”
“瞪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說罷,這少年略顯“艱難”的起身(裝出一幅重傷未愈的姿態),隨即猛地玄能外放——
“呲啦!”
一聲撕扯綢緞的銳音響起,這少年竟以玄氣、將自己的衣物全都震成了碎布片子,四散而飛!
而他自己,就這麼赤條條的、大大咧咧的立於殿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尼瑪,說脫就脫啊!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的青衫少年,變成了一絲不掛的赤果少年了。
恩,身材不錯,肌肉曲線鮮明,卻也不是特別誇張,“本錢”也已初具規模,而且還……等等,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小子這一手“爆衣”太過突然,縱使在場的全是男性,也都被他怔了個外焦裡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