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醒醒!我是來參軍的。”,第二天草寒深帶着一個拖油瓶差不多中午纔來到拉迪亞多的軍營,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爺子正趴在臺面上睡意正濃,擡頭望着刺目的太陽高高掛在頭上,草寒深無語,這老爺子太能睡了吧,難道他晚上不用上班。
“哦~,參…參軍!咳~咳~。”,盯着面前這個10歲的小屁孩,老拉里一臉震驚,把眼瞪得大大的,一個小屁孩來參軍,笑話,“去…去…去,要玩到一邊去。”,老拉里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馬上揮手驅趕草寒深。
“老爺爺阻止帝國的子民參軍可要剁刑的哦~”,草寒深一個側身躲開了老拉里的雞爪,笑嘻嘻的看着老拉里。
“什麼剁刑、馱形的,老爺子我可沒聽說過。”,老拉里神情不耐的驅趕這個滑頭的小屁孩,“想當年我老拉里也是個出色的老兵,像你這樣的小屁孩那是想捉幾個,就有幾個。”
“帝國軍事法典,第五章第六條,第一節,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阻止我國子民積極參軍的意願,違者,受剁刑,剁掉左手。”,草寒深好笑的指着牆邊貼着的一張公告,因爲時月過久,很多都破損看不清原文,可草寒深說的那條還是依稀看得出的,“老爺爺你沒聽過,總得看過吧,你看。”
“由你了,死了活該。”,老拉里揉了揉老眼昏花的眼睛,盯着那張自己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公告,雖然天天看可他從未記入腦袋,因爲這邊境有誰會自願來參軍的,在這裡當了十一年的登記員,加上草寒深老拉里只接待過七個人,而且有兩個都只是問路的,要不上面蛋疼要自己這個快入土的老頭在這裡幹什麼,這個接待員純粹就是浪費糧食的職位。
“名字?年齡?職業?”,老拉里無力的坐回位置,既然無法阻止草寒深絕了參軍的念頭,就只能用職權了,雖然老拉里的權力幾乎爲零,還隱隱有向負值接近的趨勢,打定主義,第一回合就要草寒深滾蛋回家哭鼻去,想到這,老拉里呵呵的笑了起來。
布蘭登呆如木雞,盯着草寒深和老拉里爭鋒相對,天啊,大哥居然是來參軍的,布蘭登內心狂呼。
“格瑞-拉爾,15歲,小孩。”,草寒深一本正經的說道,挺直腰桿,專注的盯着老拉里,那動作,那神情和一個士兵差不多。
老拉里精神恍惚一下,看錯了吧?剛纔草寒深除了年齡小了點,那精、氣、神,即使當年的隊長也比不上他,可正想看仔細點,草寒深哪還有正經的樣子,笑嘻嘻的,就一個小屁孩。
“參什麼類型的兵種?”,帝國規定要14歲及其以上才能參軍,老拉里沒想到草寒深這麼狡猾,把年齡生生提高5歲,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只能問接下來的第二回合,冷靜,冷靜,還是有機會的,老拉里很快就恢復過來,想到兵種測試,馬上笑了起來,像只老狐狸一樣。
“弓箭手!”,想了想,弓箭手一般都站在比較靠後的,而且草寒深早就想當個神槍手試試了,過一下一槍畢命的暢快淋漓,就報弓箭手了,沒辦法這裡沒有槍,即使草寒深有也不敢正大光明的拿出來。
“叭嗒!”
老拉里顫抖着身體,像中風一樣,憋着笑,轉身到後面拿出了一把弓箭,一石木弓,弓箭手的最低配備,擦了擦上面的粉塵,丟到桌面上,一臉嘲笑的看着草寒深,“我讓你參軍,我讓你參軍。”,嘴裡咕嚕道。
隨手拿起木弓,草寒深輕輕的彈了彈弓弦,又試拉了幾下,只不過每次都只拉動一點點。
老拉里後悔自己沒拿出個十石的鐵胎弓暗暗後悔,神情緊張的盯着曹寒深,神經有點過敏了,自嘲一笑,一個小屁孩怎麼可能拉得動一石的木弓。
瞅了一眼老拉里,草寒深心裡一動,手上的木弓暗暗一緩,徐徐把木弓挽了三分之一的弧度,就把手鬆開了。
“不及格!小孩子對不起了,你不滿足拉迪亞斯的入軍兵標準,回家再長几年肉吧!到時再看看還要不要來。”,老拉里完全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幾年,估計黃瓜菜早發黴了。
老拉里只盯着草寒深拉的弧度絲毫沒注意到草寒深一直都是輕輕鬆鬆,柔韌有餘的樣子,在那邊笑花了臉,“總算挽救了一條無知的生命。”,老拉里如釋重擔的嘆道。
“可我想報的是奴隸營啊!”,草寒深一臉無辜的盯着老拉里,既純情又可憐,真是可怕的眼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畜無害,想拒絕都難。。。
“什麼?”
老拉里驚巨的狂噴了一大口口水,差點就濺了草寒深一身,“不,我堅決不同意,滾,滾。”,老拉里憤怒的咆哮道,即使拼了這雙手,這條老命老拉里也不會同意草寒深這個小屁孩進那吃人不吐骨的人間煉獄。
瞅着老拉里顫抖的身體,暴怒的揮灑着那兩隻雞爪,草寒深感動了,一個素味謀面的老人居然如此關心自己,直到進了拉迪亞斯第二軍團-奴隸營,草寒深才知道爲什麼這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還堅持的呆在這裡,爲什麼聽到自己要進奴隸營會如此的憤怒。
“帝國規定,要進奴隸營,任何人都可以,無國籍、無力量、無年齡限制。”,老拉里如同霜打的茄,蔫了!無力的靠在椅上,老拉里神情悲痛的拿出一個略黑的小冊子,吹掉上面的灰塵,翻開了第一頁,用一支特殊的鍊金產品的鵝毛筆寫道,天風歷,九月二十一日新兵入伍,格瑞-拉爾,年,十五,弓兵。
“老爺爺謝謝你了,其實,其實如果你不幫我入伍的話我也不會告你的,但我還是會找其他人幫我弄進去的。”,對老拉里投一抹謝意,草寒深右手緊握把拳頭靠在心臟,給這個老人致以最高的感謝。
“我還是老了。”,老拉里深情滄桑的嘆道,並對一直站在後面的布蘭登問道:
“你呢?也是弓兵嗎?”
布蘭等聞言驚醒,驚愕的看着草寒深。
草寒深靠在一邊閉目養神,自己的路自己去選擇,將來後悔了,也怪不了任何人,因爲那是你自己選擇的。
“我…我…我還是不想當奴隸…”,布蘭登別過頭,不敢與草寒深對視,他怕面對草寒深指責的眼光,說什麼地獄也跟着去,只要大哥在哪,我也在哪,什麼走投無路,這都是真的,真的。
可當布蘭登站在地獄的大門前卻猶豫了…
“你…”,老拉里盯着草寒深對自己搖了搖頭,並轉身步入軍營保持沉默,同時把對布蘭登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悠悠一嘆,跟着草寒深走進了軍營,留下神情木然的布蘭登一人。
草寒深輕輕的搖了搖頭,理解他,同時也替他可惜,他失去了一顆成爲強者的心,猶豫,不應該出現,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不欠我什麼,根本不需要頹廢。
能想草寒深那樣的小孩,堅持加入一個人間地獄的人絕無僅有,老拉里知道草寒深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天風帝國不會有人像草寒深那樣放着平民不做,卻急着去做奴隸的。
如果他知道草寒深還是個貴族,一個候爵那麼他肯定會活活嚇死。
的確,這個大陸不會有人這麼做,文達和“閻”永遠都不會再找到草寒深這個自願入營爲奴的候爵,永遠。。。
除非草寒深這丫沒事找抽自己蹦出來。
“哎!格瑞你等等…等等…。”,老拉里對走在前面的草寒深急促喊道,待看到草寒深停下來後大大的喘了兩口氣才大喊道,“格瑞你等等,我拿點東西。”,不待草寒深說完就急匆匆的走掉了。
看着老拉里耐不可急的跑回藏兵室,草寒深疑惑之極,這老爺子難道得了老人癡呆,把東西遺留在裡面了!
藏兵室有兩種,一種就是給軍隊新兵或老兵替換兵器用的重藏兵室,限制較大,防禦也森嚴得多,另一種就是檢驗參軍者實力的藏兵室,老拉里負責的就有一個這樣的藏兵室,拿進拿出沒什麼限制,但丟了或者損壞要上報。
“格瑞,這是我送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堅持要進這個奴隸營,但是我還是會祝福你的。”,老拉里拿着一把小型的一石黑鐵弓遞到草寒深面前,一臉懺悔的的盯着草寒深。
“謝謝你了,老爺爺!”,草寒深一臉感激的盯着跑得氣來氣喘的老拉里,可草寒深就是沒說爲什麼,每個人都有着自己難言難語的事,而且草寒深不想把這個慈祥的老爺爺拉進水。
“他媽的,兔崽子你想燙死大爺我啊,哭…哭…,廢物!”,一個牛高馬大,右手刺了一個“奴”字,身高有2米5滿身傷疤的大塊頭大聲怒吼道,可他的眼睛卻閃着一抹濃濃的笑意,絲毫沒有憤怒的樣子,草寒深一看就知道他是裝的。
被踹倒在地的也是右手刺了一個“奴”字的奴隸,一個小奴隸,而且還是個小女孩,草寒深驚愕的看着這個懦弱的小女孩慌慌張張的把倒在一旁的木桶拽起來,啃都啃聲,拖着木桶頭也不回的落慌而逃。
“呆會見到託比統領什麼也不用說,然後把你的小冊子交給他籤個字,簽好了,你就是一名正式的奴隸兵了。”,老拉里陰沉着臉,臉色不太對勁,可老拉里還是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草寒深說道,
“以後你的戰功就記在裡面,每殺一人,把他食指指紋印在上面,十人後,你就不用自己記錄戰功了,會有人專門幫你記錄的,一定要保管好,它關係到你的吃喝住行。”
草寒深輕鬆諧意的跟在後面,一邊仔細聽老拉里的信息,一邊想着剛纔的事。
那個小女孩和老拉里認識,而且關係不簡單,因爲老拉里曾對那野蠻奴隸怒目相對,雖然只有半秒不到的時間,可草寒深還是捕捉到了,還有那小女孩很怕老拉里的樣子。
她落慌而逃不是因爲野蠻奴隸的粗暴對待,而是老拉里那複雜滄桑的眼神。
草寒深一直跟在老拉里來到一個高大的帳篷前前纔回過神,不過,就在之前草寒深已經暗暗的把那小女孩,還有那大塊頭的樣子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