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一一”
赤騎軍席排山倒海之勢,一路凱歌,像那滾滾江河,碾過玫瑰堡,銳不可擋,沒人知道被索隆安排在玫瑰堡的那支師團精銳內心是怎樣…
一路退避,酸澀難當,草寒深前堡主的身份就像一座山峰,壓得他們都快喘不過氣來,何況草寒深還是蠻有實力的那種。
打又打不過,身份的差距更是天差地別,雲泥之分,師團長內心都罵娘了,可又於事何補,“大人,請不要難爲我們了。”,師團長一臉哈巴狀,愁眉苦臉的看着高坐於毒眼石龍王上的草寒深,威風凜凜,傲氣雲天,一種毫無緣由,毫無道理的忌憚恐慌漸由心生,是悔!
上層的選擇他一個小小的師團長沒能力改變什麼,也沒有選擇的權力,既然索隆選擇了他,那麼他也只好陪他走下去,一路摸到黑…
“衝過去!”,草寒深冷厲的兇光一掃而過,無人可擋。
小東西一龍當先,帶着一衆毒眼石龍呼嘯而過,眨眼間便絕塵而去,留下一條巨大的煙龍一直延伸到山腳下的泥牆之中。
沉寂,靜如山,疾如風,赤騎軍沉寂的跟在草寒深那單薄的身影后,胯下的毒眼石龍張嘴嘶吼,一副擇人慾噬的樣子,確實嚇倒了不少人,而更多的是被基瑟爲首的毒眼石龍騎士擊飛,滾得遠遠的。
……
……
嘶聲隆隆,殺氣彌天,索隆站在泥牆上遠遠就看到了那支不可一世,血一般紀律的黑龍,張着牙,舞着爪,兇狠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自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開城門!”,看着索隆嘴脣發白,哆嗦哆嗦的,索菲力克心中一弱,對着城下守兵揮手陰怒道。
一天24小時,苦苦呆在戰火紛飛的城牆上,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氣勢瞬間便被草寒深無情的撕碎了,是怒,是怨!
草寒深一拍毒眼石龍王,迎着城門就是狠狠的一撞,厚重的大門傾刻間便被小東西撞出一個破洞,基色雙眼一張一合,去勢不減,胯下統領級的毒眼石龍銀白之光大放,領着一衆赤騎軍直飆而過,厚重的城門在瑪茨目瞪口呆下碎裂,濺飛,破得不能再破。
索菲力克緊捏着拳頭,死死的看着草寒深目中無人,狂傲霸道的身影呼嘯而過,把這個恥辱,這個“巴掌”深深的烙在心中,他堅信着他們總有一天會把面子討回來。
“大人,撕破面子對大家都沒好處,我們待會還要面對索隆這兩兄弟呢…”,基瑟臉色微微一變,站在草寒深手下的位置上他有必要的提醒草寒深一下,當然,他內心其實是很爽的。
他早就看他不爽了,他從來就不信任這個總是笑臉迎人的傢伙,忠於惡獸,卻又遊離草寒深之外的奸詐小人,尤其是聽到惡獸在他手底下做事時,他幾乎保持不住他那冰塊臉了,繞來撩去的,還是自己當家做主。
“我從來就沒打算在玫瑰堡長留,撕破面子又怎樣。”,草寒深撇了撇嘴,不屑道。
“那科威爾怎麼辦…”,基瑟頓了頓,看着草寒深,小心翼翼的說道,赤騎軍在監獄時被狼頭魚一分爲二,現在客威爾帶領的那部分還留在玫瑰堡呢,他可惜的不是科威爾,而是那些辛苦培練出來的赤騎軍成員,他們是忠於草寒深的。
沉寂如水的草寒深或許知道基瑟在想什麼,沒頭沒尾的嘀咕了一句,“他們忠於的不是我,不是科威爾,而是他們自己。”
赤騎軍起初的建立是在極爲複雜的情況下組建的,基於對自己的信心草寒深在人員的挑選下優先於潛力出衆的軍士,但後來的種種跡象表明赤騎軍開始兩極分化,南北相分,草寒深纔會定下血契制約他們,但這個血契下得極爲隱秘,他們根本無從得知。
留下他們未許不是一着暗期,血契尤在,他們終究還是能驅使其賣命的。
基瑟抿着嘴,哽下剛要出口的話,默默的跟在身後,血契已經把他染成了草寒深的影子,要不是他潛力突出,而且是赤騎軍的首領,燭龍本不會瞅上他這個螻蟻一眼,更不會對他多加訓練。
赤騎軍對人的區分只有兩種,夥伴與敵人。
草寒深已經下達了命令,敢擋在路上的都會被判定爲敵人,對待敵人從來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唯殺爾~~
“殺一一”
轟鳴齊吶,嘶聲連天,赤騎軍高舉大劍不可一世的直搗黃龍,迎着秦百里的將旗一路揮劍猛進。
毒眼石龍沾了地母神石的光,化身純土屬性離地漂飛,雖然只能懸浮半米的高度,但那速度已經可以比擬夢孽了,從玫瑰堡到泥牆只花了短暫的十分鐘,可毒眼石龍脫離青石鋪砌的地面,回到那泥塵紛飛的原野上那速度才叫恐怖,生猛。
毒眼石龍天生就是玩泥巴的高手,一脫離石頭堆砌的玫瑰堡身體便漸漸下沉,不再懸浮漂飛,而是遁土翱遊,只在地面露出大半個身體,如龍遊四海。
“吼~”
隨着殺聲一起,原野化澤,一千多條毒眼石龍齊齊發動,金光閃耀,五階單體魔法死亡石沼紛紛亮起,化爲恐懼的羣體魔法,毒眼石龍所過之處一片爲澤。
聯盟軍如石沉大海,不管是大是小,崢嶸鋒銳,在沼澤面前一一被拖進深淵,不留一絲痕跡。
“弓箭手,壓制!都給我把箭射出去,壓制!不能讓對方靠近…”,秦百里看着這支異軍,內心震顫,這是怎樣一支猛師啊…,一支近戰無敵的血銳之師,在泥沼面前再強大的步兵也只能含恨九泉,折羽而歸。
草寒深這千來人在六萬大軍面前就如同滴進湖泊裡的一滴水,可揭起的風浪足以打翻一排房子,因爲那是一滴血,雖不能染紅整個湖泊,但也足以激起湖中鱷魚的一翻龍爭虎鬥。
殺戮就是藝術,一種名叫破壞的文藝,毒眼石龍冷漠乾脆的屠殺給人一種血豔的殘酷,生吞活人,那種感觀上的衝擊力實在太強烈了,以至於他們忘了赤騎軍的實力。
“叮~叮~叮~”
箭雨零星點點的落在赤騎軍周圍,射到毒眼石龍那堅硬的皮甲響起一片金石相擊般的聲響。
“讓聯盟軍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射箭。”,草寒深裂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悠悠笑道。
基瑟聞言,雙眼一眯,濃濃的殺機一閃而過,沉寂的拿出赤騎軍專配的紫雲大弓對着身後衆人就是一陣暴喝:“舉弓,仰射。”
一千兩百三十八張紫雲大弓同時擡起,一陣箭雨傾刻間便揮灑在秦百里所率的弓箭營裡,頓時出現一片真空地帶。
“步兵頂上,第一第二橫隊挺槍,弓箭手集中火力平射,目標一一騎士。”,秦百里看着滿身插着箭矢,像箭豬一樣慘死的弓箭手不得不讓步兵頂在前頭,減弱己方殺傷力的同時增大弓箭手的活命機率,弓箭手一直以來都是出了名的奢侈品,培養起來太耗金錢了,像秦百里的十萬大軍裡也只有稀少的五千破。
毒眼石龍的強悍有目共睹,秦百里不得不避其鋒芒改射騎士,一支箭射不死一個人,那十個,二十個又怎樣…哼…
“舉弓,平射!”,雖然那些步兵不用管他們他們也會被拖進泥沼中,但那過程是緩慢的,他們的垂死掙扎對赤騎軍的挺進還是有着影響的,因此基瑟毫不猶豫的就下令平射,先掃出一條通道,只要一近身,弓箭手就是被剝光衣服的少女,是搓是揉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忽然一衆毒眼石龍身上的金光一陣閃耀,忽閃忽閃的,除了小傢伙外俱是一弱,草寒深立馬斷然道:
“挺進,東北方。”
基瑟一滯,不明所以,目前形勢一片大好,他不明白爲什麼要撤,但草寒深已經發令了,基瑟只得贊同道:“挺進,東北方!”
草寒深對着小傢伙的鷹首左側輕輕一拍,小傢伙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旋即領着毒眼石龍來了個90度的大轉彎。
東北方是聯盟軍包圍圈中最弱的地方,同時也是不落要塞拉迪亞斯的所在。
“讓他們走!”,秦百里壓着滿腔的怒火,對着手下就是一通咆哮,那條從泥牆延伸到先鋒軍本部的泥沼之路實在是觸目驚心,他實在不願自己的人多做犧牲!
草寒深的毒眼石龍騎士走了,留下一條如同地獄的走廊,那呈破土而出的手,在無聲的吶喊着,還有那一張張被封在泥土中絕望的面孔,像種蘿蔔一樣或豎或斜的“種”在那條地獄之道上的重重人影,他們更多的是屍體,只有少數沒有沉到地下的倖存者,他們瘋狂的嘶吼着,
宣泄着曾經的絕望嚎叫,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是那麼的突兀,見者生寒,聞者心顫。
“魔鬼!”
……
讓敵人恐懼,害怕不就是草寒深所期待的嗎!因此聽到他們的惡評草寒深不怒反喜,這是戰績,赤騎軍橫空出世,惡名詔詔,這支由草寒深與燭龍一起打造的猛師已經胯出了成功的一步了。
“靈獸騎士一出,誰與爭鋒?”,秦百里望着絕塵而去的赤騎軍,憂心忡忡,對聯盟的未來感到從未有過的疑惑,這樣的雄師再來幾支,天下誰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