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上的衛兵終於頂不住了,隨着人潮的洶涌,很快不是逃走,就紛紛倒在無數把刀劍之下。
菲特斯十分興奮,作爲第一個闖入城主府臥室的戰士,他此時亢奮到了極點。
和他差不多同時搶入屋中的,還有其他三名同伴。
不過幸好他眼疾手快,看來這個頭功,就是他的了。
臥室之外,空無一人,房門緊閉。
“哼!都這時候了,還想躲?”菲特斯十分武斷的認爲,這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一定是嚇壞了,所以現在纔會緊閉房門。
腦中一面想象着,他提劍衝入屋內,把正和侍女妾們縮在牀上,哆哆嗦嗦成一團的城主嚇了一大跳,他站在門口威風凜凜的場面,同時腳下卻不慢,在闖進大門後,並不停留,緊跟着就闖進了內宅臥室之中。
“殺進去,活捉了那膽小鬼。”眼珠子都紅了的菲特斯興奮得直哆嗦,他飛身上前,一腳踹在房門上。房門連帶着整片牆猛烈的晃動了一下,卻沒有象菲特斯預料的那樣打開。菲特斯大怒,舉起盾牌架在肩上,給盾牌上附加武技火系烈焰盾,與此同時他吐氣開聲,跟着又是一肩撞在了房門上。
這一次房門再也擋不住了,“嘩啦!”一陣亂響,硬生生被他撞出了一個人形大洞。菲特斯躍入房內,正要用劍去砍門栓,忽然覺得腦後有風聲,他下意識的轉身用盾牌護住了腦後。噹的一聲響,一柄長劍狠狠的劈在了他的盾牌上。菲特斯一聲冷笑,順手掄起盾牌就砸了過去,那人躲閃不及,被拍個正着,熊熊燃燒的火焰立即在他身上席捲了起來,讓他大聲慘叫着,踉蹌着向後退了兩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跟着進門的其他三名同伴,隨即接過菲特斯盾牌上的火焰點亮了屋裡的燈。菲特斯打量了一下那個倒在地上的倒黴蛋,只見那人身穿整齊的盔甲,卻被燒得漆黑一團,身體呈一種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面門上嵌了一柄長劍,鮮血直流,眼睛瞪得溜圓,卻是已經死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眼前這名明顯身材健壯的男子,看上去只是一名衛兵,而並不是高貴的城主大人。最多,也不過就是個衛兵隊長而已。
這可和他的設想不符,自從和萊雅的戰鬥失敗後,早就憋着一口氣的菲特斯,自然是處處奮勇爭先,憑藉着他的身手,一直保持在隊伍的最前端。
不過,菲特斯還是沒想到,即便如此,他都沒有抓住這個本以爲手到擒來的城主大人。
果然,貴族都是狡猾的,媽的!
“隊長,這裡有個女人!”身邊一個同伴驚喜的叫聲打斷了菲特斯的思路。
自從和萊雅的戰鬥過後,他就和對方一起,成爲了騎士團的骨幹領導——騎士隊長。
凌亂的牀榻上,一牀薄薄的被子下面,一個身軀在不停的顫抖着。兩個士卒搶上前去,一把扯掉了薄被,露出了一個驚惶不已的美貌女子。這個女子除了胸前的一個紅色小衣,幾乎是身無絲縷。她蜷縮在角落裡,驚恐的看着一個個象狼一般,手提刀劍的戰士們,眼淚汪汪的,象一隻無助的羔羊。她雖然儘量縮起了身子,可是那塊小小的布片還是擋不住雪白豐腴的身軀。緊張心情導致的輕微顫抖,讓她胸前的兩隻肥兔子輕輕的晃動着,更是勾得那些殺紅了眼的士兵心跳加速,呼吸變粗。
他們,本就是一羣生性桀驁的罪犯,只不過在馬格的教會潛移默化下,披了一層潔白的人皮而已。
“隊長……”一個臉脹得通紅的戰士轉過頭,企求的看着菲特斯,上下滾動的喉結,暴露了他們內心的想法。
菲特斯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卻也不停留,轉身出屋,繼續向後面追去。
他卻不知道,密西西城高貴的城主大人,堂堂出雲公國國王的侄子,維納斯狄大人,此時已經垂頭喪氣的猥瑣在城主府後門的一角,和他的一干侍妾們,並排着蹲在城了一溜。
而塔羅爾,只是站在這裡守株待兔,就從容補漏,拿下了這次攻城的頭功。
維納斯狄看到塔羅爾的時候,還很是看不起,這個看上去就和普通人沒有區別的悠閒男子,因此只是隨意的叫身後的一名衛兵上去打發掉對方。
維納斯狄主要注意的,還是明顯殺氣騰騰的塔比克,雖然他的個子比較矮,但那一身外泄的鬥氣,卻讓人不敢忽視。
而那名衛兵也十分興奮,衝向塔羅爾的速度也異常迅速。
隨意的一劍斜斜劃下,對於這個異界粗糙的戰鬥技巧來說,這樣的角度,已經讓那名衛兵,感到了說不出的滿意。
他和自己的主人一樣,他們一貫喜歡在弱者的面前,展現自己的強大。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劍竟然劈空了!衛兵大怒,緊跟着上步下劈,這次他用雙手緊緊的握着劍柄,生怕速度不夠快,又被塔羅爾躲開。
不過這次,塔羅爾卻沒有再躲閃,而是閃身迅速衝到了衛兵身前,不等他高舉的長劍劈下,已經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雖然塔羅爾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對於修煉內家拳的高手來說,幾百年是隨意的一擊,也都是筋骨肌肉的合理用力,自然而然就會優化爲最大力道。
他這樣的力道,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衛兵能擋住的,“撲!”的一聲,衛兵的腦袋像是西瓜一般爆了開來,化作一團血霧。
眼前如此血腥的一幕,立即讓維納斯狄嚇得全身一陣哆嗦,然後雙腿一軟,只覺一股熱熱的**順着他的褲腳留下,他,竟是被塔羅爾這一擊,給嚇得失禁了!
維納斯狄自然不知道,塔羅爾作爲和馬格一樣的內家拳高手,早已能夠做到隨意收斂全身的氣勢,而不像其他人一樣,全身的鬥氣總是會自然不自然的外放一部分,讓人很容易,就能辨別實力的高低。
這下所有人都老實了,再不敢玩什麼花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
在塔羅爾的示意下,塔比克興奮的上前指揮者衆人緊貼牆壁,從大到小,挨個排隊蹲好。
他想起了以前馬格給他講的一些華夏的小故事,因此,他不僅命令這些人靠牆蹲好i,還要求他們面朝牆壁,屁股朝外,同時雙手抱頭。
當然,在這個命令指揮的過程中,塔比克自然免不了,要進行一些拳打腳踢的,快速指導方式。
塔羅爾看着塔比克惡搞一般的表現,並沒有多說什麼。反正一切都搞定了,他只需要繼續悠閒的靠牆站着,等前面的人追出來就可以了。
不知何時起,似乎他也收到了馬格的影響,有了幾分“痞性”。
原本嚴謹冷厲的性格,也似乎消失不見了。
而是變得和馬格一樣,無論什麼時候看見,都是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怎麼看,也都是一個普通的平民而已,一點都沒有,戰士應該有的那種精神和氣勢。
但,越是如此,塔羅爾的實力越是驚人。
他覺得,現在還放鬆的不夠徹底,在表面的悠閒下,身體氣勢還是總會,自然不自然的保持緊繃狀態、畢竟,幾十年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被一下改變的。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做到像大人那樣一看就是真正的鬆散,一臉邪氣的摸樣。塔羅爾感慨着。
可惜,馬格卻不知道,居然會有人,在學習他的懶散勁,否則,說不準他會吧塔羅爾引爲知己,進而傳授他一些更高深的東西。
而菲特斯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面。塔比克站在遠遠的牆角處,虎視眈眈的瞪着一羣,撅着屁股,面朝牆壁蹲着的傢伙。
而塔羅爾懶散的樣子,在他的眼裡,更是顯得那麼突出。
菲特斯是真的服氣了,敢情他一路狂奔,拼死拼活的搶了半天,還不如人家就那麼悠閒的靠在牆上的收穫大,他在佩服的同時,心裡也自然的有些沮喪。
似是看出了菲特斯的失落,塔羅爾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塔比克押着人返回城主府,我四下轉轉。”
說完,不等菲特斯反應過來,就轉身走過一條小道,在牆角消失不見。
“這不是白送頭功給我和塔比克麼?“菲特斯終於反應過來,大喜過望的他高喊着喝塔比克溝通,兩人一前一後,帶着長長的一大隊人又回到了城主府。
“抓住城主了!”不知是那個戰士首先喊了出來,緊接着,所有聽到聲音的人都跟着大喊了起來。
這喊聲越來越響,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密西西比城。
隨着喊聲的傳遞,所有的抵抗迅速消失,衛兵們紛紛放下手裡的武器,跪倒在地上成批的投降。
而此時尼古拉斯也已經控制住了四門,緊接着就是一隊隊的戰士,高喊着口號進行全城巡視,在安撫人心的同時,也防止有人趁機鬧事、作亂。
在微微的**中,在全城的惶惶不安中,一夜就這樣過去了,隨着天色放亮,原本還畏縮的居民們發現,街道上沒有了巡邏的戰士,而對於他們的出行,並沒有人出言阻止。
見到了鄰居還安然無事,不少人都出了口氣,他們的臉上浮起了笑容,和旁邊的鄰居,如往日一般的打起了招呼。
“可米普累克,你要去出攤了啊。”可米普累克是一個面癱老闆,每天都要早早出攤,出手他的各種類似麪包類的麪食。
“恩,法伐克發斯,你還不走啊?”
“呵呵,可米普累克,你忘記了麼,我是給衛兵做飯的,現在出了這事,我還能去哪裡,我先去轉轉再說。”
“啊,不好意思,我忘記這茬了。”可米普累克恍然大悟,他悄悄的四下看了看,才低聲說道,“你說,那些人,會不會都在昨天晚上被……”可米普累克說着,手上傷同時還做出了個向下切的動作。
“我看不會,昨天晚上,我後來可沒有聽到什麼慘叫聲,而是一直很平靜。”法伐克發斯搖搖頭,對可米普累克的說法不甚贊同。
“呵呵,也是,看來是我想多了。”可米普累克自嘲的笑了笑。
漸漸的,街上的人多了起來,而看到沒有人管他們,他們的膽子也變得了不少。
大部分人都是一臉的興奮,全然沒有被佔領的覺悟。
密西西比城主府,忙碌了一晚上的塔羅爾,全然沒有了他昨夜戰鬥時的悠閒,雖然看上去依然是和往常一樣,但略顯暗淡的雙目,還是說明了他的勞累。
尼古拉斯負責守衛城門,防止有人攜帶家財出城逃跑,傳送陣也在第一時間被關閉,而緊接着接受大量的軍事物資倉庫,以及庫府的錢財,城主的私人小金庫,和地下藏寶屋,還有零零散散的各種事情,總之,別人不是興奮就是惶恐,唯有他是勞累,而且是十分的煩躁。
這種瑣事,讓他一個骨子裡以戰鬥爲樂趣的人來做,簡直就是一種酷刑、經過這一晚的“磨難”之後,他一點也不羨慕,以往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管理者們,這得是多麼痛苦的煎熬啊!
不過他卻不明白,那些貴族們,除了玩樂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交給手下的其他人來負責的。
可是他卻不行,尼古拉斯要負責守衛城門,比亞迪要負責地下的具體分派和坐鎮全局,因此統籌和命令,只能由他獨自來承擔。
至於其他人,除了戰鬥以外,他們還知道其他麼?
除了尼古拉斯和比亞迪之外,塔羅爾可是一點都沒有指望過,他們能幫到他什麼。
馬格這邊在第一時間,就通過塔羅爾等人的祈禱,接到了他們順利接管密西西比城的信息,當時馬格正在溫泉中正泡着,輕微的水聲嘩啦的響着,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雖然現在在深夜,但是這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接到的消息讓他心裡一安,雖然早就知道能順利拿下,但看到塔羅爾混包的十三人死亡這樣的數字,他實在是想不到,竟然順利到這種程度。
不管怎麼說,密西西比城也是北方四國的軍事重鎮啊,不過他卻不知道,一個只知奢侈享受的城主,卻是讓整個莫西西比成,都早已失去了那種銳氣。
馬格躺在了水中,別人看他是享受,其實他是專心的在信仰虛空中繼續研究着神格和神火之間的聯繫。自從神格凝結以來,就和其下方熊熊燃燒的神火有了一種共鳴,這種奇妙的共鳴,馬格到目前爲止,都看不出來什麼,他只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了一種微妙的聯繫,可到底是怎麼聯繫的,是否通過信仰基石來傳遞,他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於此同時,他還真研究着,大量成爲神靈後,衍生出的神術。
在這其中最低級的,當然是屬於可以臨時賜予的力量,通常延續24小時,而更高一級的就是加深某種已經存在的能力,比如在臨時賜予的基礎上,加深延長爲一個月,且賜予的神術更加具有威力,更高的就是屬於長久賜予的形態了。
最高的等級,卻是屬於把神術的這個原理都傳授給信徒們,讓他們可以藉此一窺神術的奧秘,自行研究和進行優化。
當然,這樣逆天的神賜能力,所需要消耗的神力,也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起碼在馬格看了一下代價之後,就立刻搖頭,打消了立即傳授大量神術原理給狄力的念頭。
而這種能力,也是馬格成爲正式神靈中的一員後,獲得的能力。
這也就是馬格,纔會這樣做,別的神靈,哪個不是要把自己和信徒之間的距離,拉的遠遠的。
他們拼命的保持神秘和高貴的姿態,生怕信徒們對自己失去了敬畏之心,哪裡會像馬格這樣,一獲得什麼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就想的要分享給他的信徒們。
哪怕是因此而需要犧牲大量的神力點數,也毫不吝惜。
就在此時,歡呼聲傳了過來,密西西比城被順利攻下的消息,在整個德比郡城都傳遞了開來。黎明已經來臨,又經過一夜的研究,馬格才收回了自己在信仰虛空的神識,靜悄悄的躺在了水中,這時纔是真正的休息時間——就算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好的條件,必須必須用勤奮來灌溉,他在這段時間內,幾乎日日如此,每一份進步,都滲透着無數的心血和努力。
能夠攻破密西西比城是件大事,不僅是向外界展現了馬格的實力,更是對內安撫了德比郡城的暗流**。從今天的黎明開始,就會開始盛大的狂歡慶典——這是在全面戰爭來臨之前,在城裡的人們最後一次的瘋狂作樂。
這種全民同樂的氣氛,正是加深密切新老信徒之間關係,和馬格傳播神之威嚴和仁慈,提高新題們信仰等級的最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