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裡相比起馬格所到的蒼茫大陸來,各有所勝。
現在回想起來,相比之下,蒼茫大陸倒是充滿了一種安詳的氣息,而這裡不時透出了野性。
是的,雖然是秋天,但是還生長着雜草,一些不落葉的樹木還非常蔥蘢,野花點綴在其中,但是,其中充滿了自然的野性——弱肉強食!
馬格騎在馬匹上,回憶着剛纔一戰的細節,心中充滿了憂愁,他既希望快速驗證,又充滿了恐懼,就在這患得患失的心態中,他飯也沒有吃,在黃昏前,趕到了最近的一處小鎮。
從記憶中,就可以知道,這鎮就是世襲爵士利科克家族的領地,由於只是世襲爵士,沒有資格,也沒有這個財力來建造城堡,因此以莊園爲中心,慢慢的經營成了一個小鎮,這小鎮有着石制圍牆,雖然不高,但是配合民兵,也具備一定的防禦力量。
現在的家主是一個小姐,名字叫埃莉!
“我是阿爾及利亞男爵的信使,有緊急的事情要報告給埃莉女爵士,這是男爵給我的信件!”到了鎮上,他就直接奔馳到鎮中心的一處核心住宅,在士兵作出反應前,翻身下馬,喊着。
“你稍等!”士兵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身上濺的血,以及那副沉重的盔甲,接過那份文書,分出一人向裡面走去。
沒有多少時間,士兵就回來了,迎接着他的,是一箇中年人,看上去就很像是一個管家,他穿着整齊,板着面孔,說着:“你裡面進,爵士說,你可以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等會就會召見你。”
馬匹被放下,當沉重的騎士盔甲被放下時,士兵有些緊張,當解開一個袋子時,他更是尖叫了一聲,翻滾着離開。
隨着尖叫,又有幾個士兵連忙衝入,虎視耽耽的望着,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這是什麼?你可以解釋一下嗎?”中年人問着。
“路上遇到一隊黑暗士兵,我把他們全部殺了,按照法律,這個黑暗騎士的盔甲是我的戰利品,這是他的人頭!”馬格說着,他滿意的看見中年管家那面具似的面孔出現了破碎的樣子。
但是這表情一轉眼,就消失了,中年管家上前,他不顧那種血腥味,開始檢查着,看了一會兒,他恢復了原本呆板的表情:“信使,你的名字是?”
“漢拔米亞,自由民!”
“漢拔米亞先生,請到裡面去,請洗個澡,我會給你一套乾淨點的衣服和晚餐,並且在你進完餐後,小姐會召見你!”
說完,他吩咐了一聲,自然有一僕婦引着他進去。
那就是廚房,燒開了水,倒在了木桶中,馬格就跳到了裡面,頓時,水渾濁起來,畢竟滿是血跡和泥土。
換了一桶,又洗了一次,纔算乾淨。
送來的,是乾淨的衣服,雖然不算高貴,但是卻也是上等麻布,正適宜他現在的身份,之後,他就被引到了廚房。
廚娘已經忙碌的差不多了,空氣中飄蕩着香味。
似乎早有吩咐,一個廚娘看見他進來,就引到了桌子上,白麪包,黃油,還有一隻香噴噴的烤鵝,甚至還有着半條蠟腸,以及一壺烈性酒。
總的檔次不高,但是卻也不是一般的自由民能夠吃到,方信中午都沒有吃飯,這時就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個強壯的男子,正在熟練檢查着騎士盔甲,附近還有一個牧師模樣的人。
“盔甲沒有出現破碎,但是的確是黑暗騎士的盔甲。”
“這個人頭的確是黑暗騎士,一般邪惡士兵沒有這樣強大的邪惡氣息。”牧師檢查着人頭,也說着。
中間的那個小姐默默的聽着,然後望向那個管家。
“信箋是真的,而且時間也差不多了,十年一次的戰爭啊!”管家說着:“一人格殺一隊,真是強大的戰士,小姐,你可以加以賞賜!”
“喬治叔叔,你的意思是?”
“戰爭已經開始了,強大的戰士越多越好,但是你才只有亞歷克一個騎士,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漢拔米亞是不是真的辦到這點,以及他是不是真的是自由民,如果是的話,那小姐可以把他暫時封爲見習騎士。”
見習騎士,不需要冊封土地,也不是正式的貴族,的確很適宜,反正戰爭之中,大部分騎士和見習騎士,都很難活下來——當然,能夠活下來的強大戰士,都是受到歡迎的。
“伊斯貝,你能夠淨化這副盔甲嗎?”這個小姐沉吟了片刻,問着。
“放心,只要一個晚上,我就可以淨化它。”牧師回答的說着。
“那隻需要一個徽章,已經一匹戰馬了。”小姐想了想,說着,冊封見習騎士的盔甲都有了,無需領主來出。
“也許還需要一個侍從,不是嗎?”管家提醒的說着。
馬格吃完晚餐,管家將他帶到二樓,二樓上,牆上都掛着巨大的畫像,這都是歷代領主的畫像,其中戰死者佔大部分。
管家將門打開了,方信跟了進去。
“埃莉爵士!”馬格按照禮儀,上前半跪,而埃莉爵士也伸出手來,讓他吻了吻。
“你帶來的消息很是不幸,布里曼伯爵又伸出它邪惡的手來,但是你又使我非常鼓舞,聽說你斬殺了一隊黑暗士兵?連同一個黑暗騎士?你能夠仔細的對我說說嗎?”小姐柔和的說着。
“尊貴的爵士,您的願望就是我的旨意,我會解釋你所有的疑問。”方信彬彬有禮的說着,這個埃莉爵士,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長的還算漂亮。
埃莉爵士坐了下來,她指了指椅子,示意馬格也坐下,談話就此開始了。
馬格修改了一些內容,隱瞞了一些他提前感知對方的內容,其它的都沒有大變,一一說來,在場的人都默默的聽着。
聽完了,小姐又問起了一些事情,都是有關阿爾及利亞男爵領的事情,馬格自然對答如流,問完,小姐看了看管家,管家默默的點了點頭。
“在戰爭開始時,能夠遇到你這樣的勇士,我感到非常欣慰,漢拔米亞先生,你具備着騎士的勇敢和品德,斬殺一隊黑暗士兵更是大功,你願意成爲我家的見習騎士嗎?”爵士小姐隆重的說着。
見習騎士其實就是平民騎士,不可世襲,本來也不會這樣容易,但是在這個經常處於戰爭的環境下,這些炮灰職業獲得並不是那樣困難。
“這是我的榮幸,爵士!”馬格也隆重的說着。
“很好,明天早晨我就冊封你爲見習騎士,但是我想,現在完成你的任務,把信息傳遞到其它領主那裡,這是最重要的!”小姐說着,這時,管家拿出一袋錢幣出來,方信連忙道謝,接過,這可比早晨阿爾及利亞男爵給的重上許多了。
接過了錢袋,馬格露出了歡喜的神色,他有些激動,在說了幾句後,就告辭了,而這點非常正常,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個年輕人聽懂了暗示。
馬格的確聽明白了暗示,但是他對一個騎士的位置無所謂,因爲他畢竟不是這裡的人,使他激動的是,他終於融入了這個世界,他能感受到,這個世界對於他的警惕力量,在他答應成爲見習騎士的時候,就立即減弱了許多。
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馬格強按捺住了心情,跟着僕人去了一個房間休息,又推辭了派遣來的侍女來陪夜。
他的心情在在進入這個位面後,第一次放鬆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馬格就來到了廣場上。
纔到了廣場上,一個人就攔截住他,這個人非常年輕,穿着一件長長而顏色鮮明的牧師袍,不過臉色蒼白,眼睛中充滿了血絲。
馬格認出他了,他就是昨天的那個牧師:“您好,伊斯貝牧師。”
這個牧師非常熱情的說着:“還好,終於在早晨前完成了您的盔甲的淨化,不過卻來不及在你的盔甲上打上家族的烙印了,看來這必須等你回來纔可以,我正準備吃飯,你不準備來點嗎?”
馬格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明白了。
正規的騎士冊封,不是個人的事情,它是莊嚴、公開的集體儀式。
世襲爵士利科克家族,只能冊封二個騎士,要冊封自己,就必須召集大部分貴族和騎士前來觀禮,昨天晚上自己就必須沐浴,以示洗掉身上的所有罪惡。然後身着白袍,腰繫袍帶,連夜祈禱,直到今天上午在大廳中,由世襲爵士親自賜予。
而現在自己的見習騎士,並沒有領地,只需要給自己提供食宿,並且發點薪水就可以了,再加上這裡戰爭頻繁,所謂的見習騎士其實就是高級一點的炮灰,重視程度更是相差了許多。
明白這點,當下就到了一處房間,一個胖僕表示了歡迎。
當兩人在一張由松木厚板製成的桌邊坐下,送上來了白麪包和奶酪。
當吃完之後,準備的也差不多了,馬格進入了大廳,裡面的人並不多,就是管家、女爵士小姐、伊斯貝牧師,還有一個真正的騎士亞歷克。